然後開始瘋狂的撕扯起葉離枝的衣服,嘴裏還嗚哩哇啦的撒潑謾罵着什麼。
不過也許是因爲情緒太過激動的關係,用的都是本地話,導致葉離枝被打蒙之後,聽着她連珠私炮似的話語,腦袋裏還是一片迷濛。
岑寂帶人捂着下身緊跟了進來,一見到葉離枝側臉上那抹鮮紅的五指印,當即火冒三丈,指着那瘋女人大聲的狂吼道:
“把她給我拿下,拿下!!!”
瑪蛋,莫名其妙衝出一個滿身酒氣的女人,因爲披頭散髮像個鬼似的所以岑寂一時沒有認出來,警惕的上前阻攔詢問時,對方卻毫不客氣的對着他的下身狠狠的來了一腳。
——那可是男人最最脆弱的部位啊!
當場痛的岑大頭領險些厥過去,其餘手下見自家老大喫虧,忙一擁而上,一邊安撫老大一邊企圖攔住這個來歷不明的瘋女人。
誰知,對方的力氣卻是出奇的大,使的又盡是專攻男人弱點的下三濫招數,一個沒注意,竟被這個臭娘們給突破重圍,衝進了帳篷裏去。
岑寂早就對這些蒼國的尿性有了一定的認知——
凡是來找娘娘的,幾乎沒一件好事,更沒一個好人!
當即強忍劇痛帶着一幫人風風火火的跟了進來,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了這讓他目眥俱裂的一幕——
他們尊貴無比的娘娘,居然被人打了?!
這要是被他們的陛下知道了,誰也別想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
岑寂氣得心肝脾肺直抖,直到看着衆人七手八腳的將那瘋女人制服後,才放開手,姿勢彆扭的來到葉離枝的面前,雙膝跪地的拱手道:
“屬下護主不力,請娘娘責罰。”
葉離枝摸着火辣辣的臉頰,望着被迫跪在地上卻還在不停的朝着她破口大罵、張牙舞爪的女人,眸色逐漸變得冷淡透骨起來。
被人打耳光,這輩子還真是第二次遇到。
第一次是爲了保護素衣,那是她心甘情願挨下的。
這一次……呵呵,凡不是她心甘情願受的傷,她都將加倍奉還!
其中一個青龍軍毫不客氣的揪住了瘋女人的頭髮,讓她的臉被迫高高的仰了起來,露出一張明豔的有些過分,卻因扭曲而變得十分醜陋的臉。
葉離枝的眉心狠狠一皺。
這人……這不就是那個神女青蕪嗎?
她還沒有開始對他們動手呢,怎麼對方就迫不及待的來找她的晦氣了?
可惜追風因爲昨晚睡得太晚,直到現在還沒有起牀,讓她連個負責幫她解惑的人都沒有。
一羣人正跟看猴戲似的看着這瘋女人自顧自的瞎鬧着,帳簾一掀,冷着一張臉的蒼漠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被人壓在地上的青蕪時,他露出幾分早就料到的神色,不過在轉頭看到葉離枝臉上那明顯的有些刺眼的傷痕時,一張淡定的面具登時崩裂,近乎是堪稱兇狠的瞪向還在吵鬧不休的青蕪。
“來人,將神女給本王‘請’回去,沒有本王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放她出門!”
“不!你不能!”青蕪帶着哭腔的大聲抗議着。
不過她敵得過大焱的男人,卻抵不過蒼國的猛獸,那些大漢只走出一個上去,便跟拎小雞的將她往外拎去。
神女儀態盡失,哪裏還有什麼屬於少女的嬌羞可愛,潑婦般的將炮口對準葉離枝,大聲的怒斥道:
“賤人,賤人!宿在王的帳篷裏,你還要不要臉了!王是我的,我要扒了你的皮!我要看看王都在你的身上留下了什麼印記,然後用天底下最最鋒利的匕首捅進你的血肉,翻攪扭擰,讓它變得血肉模糊,再也無法誘惑我的王一分一毫……”
青蕪的聲音隨着大漢的腳步聲變得越來越遠,直到漸漸的消失不見。
葉離枝疑惑的看向蒼漠,問道:
“她究竟在罵些什麼?”
蒼漠卻道:“她只是喝醉了而已,不用管她。”那些污穢不堪的話,他纔不要拿來污染葉離枝的耳朵。
而且對於這個註定要成爲自己的伴侶的神女,蒼漠當真是一丁點的好感都沒有。
除了因爲父輩繼承下來的,蒼王必須對於國師一脈的人的防範和排斥以外,還有一個小祕密,一直如一根魚刺般梗在蒼漠的喉頭,讓他對於神女的印象直接從地面降到十八層地獄,對她厭惡和噁心不已。
這個小祕密就是,原本對於從小到大在他面前一直表現的都十分乖巧溫順的神女青蕪還稍稍有點好感的蒼漠,卻在一次醉酒後兇相畢露,讓他無意中窺見了神女極爲兇殘的一面——
醉酒的青蕪一改之前漂亮乖巧的形象,抓住一個無辜的老僕,劈頭蓋臉的便打了起來,直打到那老人七竅流血、氣息奄奄時都死活不肯撒手,讓勸架的人也跟着遭殃了一大片。
簡直是個瘋子,不可救藥的瘋子。
所以,自那以後,蒼漠對於神女就徹底的排斥了起來,那點好感?呵,早就煙消雲散,不知飄到了哪個不知名的角落去了。
都說酒後吐真言,一個人醉酒後的表現,往往也展示了她內心真實的一面。
看來是昨夜葉離枝宿在他的帳篷內的消息不知道被誰走露了風聲,讓青蕪給聽到了,心生不滿之下喝了很多酒,這才擺脫了神女的包袱,不管不顧的跑到這裏來撒野來了。
看着嬌嫩雪白的臉頰上那道道鼓起的紅痕,蒼漠立刻喚人去拿最好的傷藥來,兩隻手卻藏到了身後,緊握成拳。
——因爲只有這樣,他纔不會在一時衝動之下,跑去將青蕪那個瘋女人給活活掐死。
葉離枝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暫時作罷,任由捧着藥膏急急忙忙跑來的侍女給她小心翼翼的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