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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5章闖王的落寞

    說起逃命,義軍之中除了他王巖,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王先可謂是逃命的祖師爺了,不然也不會有一陣風的諢號,以他多年的經驗,很輕易就能看出來這是官兵故意放出來的路。

    看似生路,其實是死路一條。

    有了生路,流寇殘兵開始往岑波鎮方向逃竄,之前一次,流寇曾經走過的路,沒想到再次走了一回,只不過這一次,王巖所部能逃出岑波鎮麼?

    王巖不想撤退,至少不想往南撤,他想背水一戰,跟官兵拼命,然後尋找逃跑的機會,可惜,官兵不給機會,至於往南逃,他並沒有抱太大希望。活閻王制定了如此龐大的計劃,將潼關大軍給裝進來,肯定會制定好了各種應對方案。

    可是,眼下除了跟着敗兵一起往南逃,也沒別的路可選了。這種情況下,如果自己朝別的方向突圍,那就太扎眼了,肯定會成爲衆矢之的的。

    岑波鎮,一個給義軍帶來無窮痛苦的地方,將再次成爲義軍的噩夢。周定山最終還是來到了岑波鎮,如果說第一軍騎兵是臨時組建的,戰鬥力並不是十分強悍,那周定山麾下的騎兵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這些雲府騎兵每一個都是戰場上的瑰寶,沙場走出來的老狐狸。

    他們不懼怕對方拼命,就怕對方不拼命,流寇的瘋狂,根本影響不斷哦這羣雲府騎兵的情緒。一名斥候飛速趕來,額頭汗水岑岑,“報,大量的流寇殘兵已經朝我部方向趕來,第一軍正在從後追擊,耿將軍希望周將軍能攔住流寇去路,兩面夾擊。”

    周定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雖然很多事情還沒有打聽清楚,但猜也能猜出來,恐怕單憑第一軍的實力,還無法抵擋這羣流寇,否則也不會讓他們逃到岑波鎮了,“閆濤,組織重騎兵,兵甲着身,連環馬於兩翼穿插,其餘人跟在重騎之後,本將就不信,這羣流寇是鐵打的,不知道害怕?”

    這一刻,周定山悍勇霸道的一面展露無遺,如果能正面擊潰這支流寇大軍,將在士氣上給予流寇致命的打擊。以前都是重騎衝鋒,連環馬隨後切割,可這次,周定山竟然讓連環從兩側衝殺,有着超出常理了。這些年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看低雲府騎兵了,總以爲缺少了重騎兵,連環馬就無法獨立衝陣。其實都是一種錯覺,當年在瀚海草原上,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就正面打垮了敏特的騎兵。

    雲府騎兵,是一種多變的兵種,他們最強大的地方就在於靈活多變以及配合。很快流寇殘兵就來到岑波鎮陣地,他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兩千人組成的重騎兵就衝了過來,重騎鐵血無情,他們就像是鐵浮屠,不管你多麼的悍勇,都會毫不留情的正面推垮你。流寇迎了上來,這一次他們再沒之前的好運,重騎搶戳刺之下,大量的流寇士兵紛紛到底,慘嚎聲不斷響起,好像預示着末日的到來。

    夕陽的餘暉在天邊掠過一條血色長廊,悲涼的氣息不斷瀰漫,重騎兵用鐵血不斷撕扯着流寇最後的信心,散亂的步兵如何抵擋騎兵?連環馬終於出現了,他們橫向衝殺,流寇騎兵陣型散亂,鐵索兜過來,戰馬成片成片的倒地,騎兵刀帶着鋒利的寒芒,取走一個個流寇士兵的生命。這就是最精銳的雲府騎兵,他們遠遠不是第一軍騎兵能夠相比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拼命地勇氣,只是把自己更快的送向死亡。

    這一刻,流寇的信心正在一點點崩潰,騎兵刀擡起,噗,一名流寇捂着喉嚨哀嚎着倒地。周定山冷酷的看着這座修羅戰場,他心中懷有憐憫,有着諸多不忍,可是身爲領兵大將,也知道不得不這麼做,要摧毀流寇的信心,就要從他們最引以爲豪的地方一點點打垮他們。

    如果他們英勇,就用英勇打敗,如果他們睿智,就用智慧打敗。看着戰局一點點明朗,周定山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傳令下去,此戰不留俘虜,全部格殺。”

    周定山要用血腥手段來告訴流寇,從今往後千萬不要想染指晉北軍的地盤,敢犯,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滅一雙。

    周定山的兇狠,並沒有引起戰士們的反感,反而給人一種霸道的形象,這纔是周老虎這個殺神該有的風采。耿仲明帶着人趕到了岑波鎮,但是留給他的只是收拾殘局,那些散落四周,沒有鬥志的流寇已經毫無威脅。這一刻,所有人才明白第一軍騎兵距離真正的雲府騎兵還有多大的差距。同樣是雲府騎兵,差距卻是如此之大。

    在宜川城外,流寇靠着悍勇殺得第一軍陣型散亂,而在岑波鎮,周定山所部竟然正面憾敵,以弱勢兵力,硬生生打垮了對手。不僅打敗了敵軍,還從精神上打得流寇渾身顫抖。

    第二次岑波鎮之戰,近兩萬潼關駐軍被全殲,似乎是宣示宜川城神聖不可侵犯的地位,潼關方面的賊兵除了僥倖逃掉的,其他一個活口沒留下來,就連最擅長逃命的王巖也被閆濤一刀斬落馬下。隨着岑波鎮戰事結束,圍繞着西安城展開的戰事終於落下帷幕。

    高迎祥得到了藍田縣,卻在商州、合陽平原以及宜川外圍岑波鎮,相繼損失了幾萬大軍,實力大打折扣,老牌頭領一陣風王巖被殺,所部殘兵僅剩下不到四百人。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高迎祥不得不承認,這一次自己又失敗了,而且敗得如此徹底。現在宜川光禿禿暴露在義軍將士攻擊之下,可是誰敢去宜川城呢?

    岑波鎮發生的事情不斷衝擊着每一個人的內心,試問爲什麼岑波鎮一戰官兵沒有留俘虜?就是要告訴所有人,敢動宜川,必死無疑。

    “活閻王真的是太狠了,竟然制定瞭如此龐大的計劃,讓我們一步步走入彀中,可惜了王巖啊”說着話,高迎祥眼中隱有淚光閃動,一場場戰事打下來,手中只剩下不到六萬大軍,接下來該怎麼做?繼續打宜川報仇雪恨?以現在的兵力根本不足以支撐啊。

    高迎祥心中充滿了落寞,他從沒像這一刻如此無助過,他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一個巨大的棋盤中,已經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宜川戰事已經結束,高迎祥的日子固然不好過,可是鐵墨的日子也不滋潤。

    崇禎五年底,一紙公文送到京師,引起了朝堂震動。三省總督鐵墨與陳奇瑜密切配合,於宜川南部重創流寇,全殲一陣風王巖所部兩萬餘人。這個消息可以說是整整一年時間裏最好的消息了,朱由檢坐在御書房內,眼中放着道道精光。

    這一刻,朱由檢覺得自己可以收拾大明這場亂局的,不至於讓先祖留下來的江山破落不堪。

    也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朱由檢的氣色好了許多。朱由檢心情不錯,一方面是因爲陝西這場大勝,另外還有一個原因。自從老師孫承宗復任遼東後,今年所耗費餉銀物資居然比往年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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