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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4章放水了

    而羅汝才,也沒再去景城鎮,二話不說率領殘兵撤回了函谷,同日,羅汝才下令安士隆、管琰、呂振、胡英率部回防函谷,阻晉北軍北上。雖然理由是調兵阻敵,可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羅汝才已經不再信任顧飛浪了,因爲安士隆等人全都是羅汝才的親信。

    再向安士隆等人下令回兵後,羅汝才還將駐守鹽山的耿恭召回,當着許多人的面,羅汝才放了話,沒有自己親手籤的手令,顧飛浪再無法調動函谷一兵一卒。另外,還封耿恭爲左將軍,算是代替了顧飛浪的位子。

    駐防缺門山的安士隆等人也是得信後才知道事情真相,當他們得知顧飛浪所作所爲,有意要害死羅汝才之後,頓時無比寒心,領着兵馬就撤回函谷。對此,顧飛浪默不作聲,他有心奪了安士隆等人兵權,可現在強敵環伺,自己人先打起來,那不是鬧笑話麼?

    恐怕這也是爲什麼羅汝才默默回到函谷,不來景城鎮,也不下令奪他顧飛浪兵馬大權的原因吧。一切都擺上明面,將來一定會拼個你死我活的,但有一個底線,等把官軍打退了再說。

    函谷大寨裏,羅汝才神色憔悴,臉色慘白,身上雖然有傷,可抵不住心裏的傷口,耿恭就陪在身邊,手裏捧着一碗藥。

    一直以來,耿恭都是一個敦厚之人,他實在想不通爲什麼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兄長,要不我去跟顧飛浪談談,多年的交情,總不能就這樣散了吧?”

    “哎”看着這個敦厚的結拜兄弟,羅汝才苦笑着搖了搖頭,“耿老弟,你以爲大哥想這樣麼?他支持李自成沒有問題,甚至轉身去投姓李的都行,可他居然想要我的命,他把事情做到這種地步,你說我還能容得了他?”

    耿恭痛苦的低下了頭,好久後,面色複雜的搖了搖頭,“大哥,我不懂,真的不懂,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當年咱們兄弟聚衆舉旗是爲了什麼?要早知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在山上當個獵戶,喫穿不繼,至少不必活得這麼累,王德定沒了,顧飛浪也這樣了,爭來爭去,爭的什麼?”

    耿恭很後悔,羅汝才也後悔,如果知道今日局面,他早對顧飛浪加以限制,甚至暗中除掉顧飛浪了。雖然這樣做可能會引起一些人不滿,可至少,陳忠和不會死,王德定也不會死,兄弟也不會反目。

    “耿老弟啊,你知道麼?老三有意與王德定爭權,想投靠李自成,這我很清楚,說實話,自打王德定死在官兵手中後,我就想過依附李自成了,可千不該萬不該這般做....他連這等狼心狗肺之事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事不敢做?哼,姓顧的想獨攬兵權,也好在李自成那裏擡擡身價,我偏不讓他如意,如今我這麼做,也是爲了我們將來着想,總不能沒有自保之力啊!”

    “哎....”

    “好了,別傷心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咱們還能攔得住顧飛浪?現在啊,說什麼都晚了,權力,呵呵,是毒藥啊!”

    此刻,羅汝才發出了一聲感慨,如果鐵墨就在眼前的話,一定會點頭同意。鐵墨自從當上五省總督後,比任何人都清楚權力傾軋下的慘劇,權力,能創造惡魔,也能毀滅惡魔,在這場漩渦裏,沒有人能獨善其身。

    羅汝才與顧飛浪的矛盾已經擺在明面上,將來註定會分出個勝負,不過現在大敵當前,二人都守着最後的底線。而在尹川縣衙內,李自成也在琢磨着接下來該怎麼辦。李自成不想自己多日來的籌劃化爲烏有,不管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別人,都不能看着羅汝才覆滅於晉北軍之手的,考慮了良久,李自成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李自成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麼,如今闖王被官兵俘虜,義軍士氣幾斤崩潰。王自用被困在陝北,看樣子有和晉北軍苟且的意思。如果這個時候羅汝才這支義軍再被活閻王給滅了,那對義軍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不管之前有沒有過節,這個時候是必須要保住羅汝才的。

    “李巖,傳令各部,三日內調遣大軍集結茯苓河,我要威逼青光橋和大零橋!”李自成這個決斷實在是太大膽了,甚至有些莽撞,如今茯苓河大敗,士氣低落,相反官兵卻士氣高漲,尤其是丁路言和秦良玉,直接布重兵於青光橋和大零橋,這種情況下去攻茯苓河一線,是不是很蠢?

    李巖猶豫了一下,還是躬身道,“將軍,如今大軍新敗,貿然出兵,是不是有些過於草率了?而且,丁路言和秦良玉也是難纏之人,若想奪回青光橋和大零橋,必會傷亡慘重啊!”

    李巖雖然沒明着說,但已經在側面說李自成腦袋有點問題了,李自成眯着眼,目光裏滿是冷意,盯了李巖一下,冷笑道,“李巖,你覺得本將軍會做那種傻事麼?哼哼,我有說過一定要打下青光橋或者大零橋麼?你要做的,就是配合鄭國松,儘可能的將鐵墨和他的晉北軍釘在茯苓河一線,我不想看到河南被活閻王納入手中!”

    只一句話,李巖就有些明白了,看來他是有些誤解李將軍了,攻打茯苓河是假,牽制晉北軍纔是真啊。

    李自成暗中定計,而在北直隸京城裏,成基命卻有些呆呆的歪在榻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連身邊小妾的笑臉也不甚在意了。成基命可是萬萬沒想到鐵墨會突然出兵打下茯苓河一線,若是再大勝一場,有此戰功,恐怕天下百姓又要爲鐵墨和陛下歌功頌德了。

    成基命想不通,爲什麼那個傢伙這麼會打仗呢?原本彪悍的農民軍,在他手中彷彿不堪一擊,丁路言等人曾被李自成打的大敗虧輸,毫無還手之力,這次卻反了過來,難道那個侄兒就真的如此厲害?

    崇禎六年四月初九,茯苓河兩岸再次雲集重兵,與此同時,羅汝才和顧飛浪同時發兵,其中顧飛浪讓部下兵馬進入方舟鎮、立磨鎮,而羅汝纔則發兵函谷南部和崤鎮。看上去,羅汝纔要跟顧飛浪相互配合夾攻茯苓河一線官兵。

    顧飛浪和羅汝才賊寇如此大的動作,自然掩藏不住的,自打知道茯苓河一帶大軍險境之後,孫傳庭頓時慌了神,那裏集結着的可不僅僅是三萬晉北軍,還有近四萬河南各路兵馬,而且最讓人擔憂的是,糧草輜重不足,即使硬守,又能守多久?

    第一次,孫傳庭竟然盼着鐵墨再贏一次了,他是有些看不慣鐵墨的言行,可也不希望鐵墨敗,這一次要是敗了,河南之地可真的要變成無兵可用了。

    同日,孫傳庭與河南官員聯名上奏朝廷,企圖敘述詳情,讓朝廷調南北直隸兵馬馳援河南,可過了三日後,依舊不見朝廷回覆,至此,孫傳庭便知沒有希望了。孫傳庭深知靠着眼下河南的兵力,想要打退李自成等流寇希望不小,可是想要掌控局面,難如登天。即使鐵墨將陝西方面的晉北軍全部調過來,依舊改變不了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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