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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4章大運河

    時光匆匆,轉眼已是七月份!

    這裏是晉北張北,崇禎九年七月中旬,都督府組織了第一次晉北祭天儀式,這次儀式,主要是爲了慶祝晉北大運河晉陽地段的開通。歷經一年半有餘,晉北大運河的開拓終於初見成效,在楊文義的統籌規劃下,晉北大運河從晉陽渭水一直到延安府,又從延安府繞到河東入黃河如今主幹道已經挖通,就剩下如何開拓大運河之流,以便晉北百姓用以灌溉了。

    晉北大運河的開拓,源於鐵墨的一個偶然所想,至於能不能完成這個壯舉,連鐵墨自己都沒有多少信心,所以當楊文義拿着拜帖,說大運河已經初步完工時,鐵墨臉上那份欣喜是無法掩飾的。

    當年隋煬帝兩通京杭大運河,全程三千五百多裏,衆人都在質問隋煬帝暴政,殘害民生的時候,卻忘了這條大運河爲江南帶來了什麼,如果沒有大運河的開拓,就沒有江南之富庶。如今晉北大運河起浩瀚程度一點不亞於京杭大運河,甚至比京杭大運河的開拓還要難,因爲晉北土質不比江南,很多地方沙化嚴重,必須夯實地基,用石料加固堤壩。

    一開始真的很困難,好在堅持下來了,可以說晉北大運河集聚了晉北幾百萬百姓的心血。崇禎九年的時候,大部分活都是靠着那些異族苦力來做的,自從進入崇禎九年,百姓有感於都督府仁政,自願加入開拓大軍中,這才讓大運河進展更加迅速,進而提前完成了主幹道的開拓。

    按照規矩,河道開通,都是要祭祀龍王的,因爲開河要有水,要水就要討好龍王爺。七月十七,晉陽城外,無數百姓載歌載舞,遠處旌旗蔽日,無數士卒守衛着運河兩岸。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因爲從今天開始,晉北百姓再也不怕乾旱了,有了水,就可以灌溉莊家,晉北也能恢復往日盛景。鐵墨一身金龍袍,海蘭珠與常閔月也一身盛裝分居左右,祭祀於巳時開始,一直持續到午時,隨後便是明日行舟水面,算是大運河徹底投入使用。

    不知道是不是祭祀感動了上天,這一天傍晚時分,晉陽變得陰沉沉的,不到兩個時辰,大雨便傾盆而下,同時還伴着轟隆的雷鳴。一場暴雨,對於江南百姓來說司空見慣,可對於晉北百姓來說無異於下了一場金子,都說春雨貴如油,而對晉北百姓來說,每一場雨都是無比的珍貴。

    大雨之下,電閃雷鳴,鐵墨因爲太興奮了,一點睡意也沒有,拉着海蘭珠坐在屋檐下喝着酒。涼風習習,燈籠搖曳,努努小心的護着燈光,小嘴一癟一癟的,阿莎則不時地給添上幾杯酒。其他女人都很識趣,知道由於北征蒙古和西伯利亞,鐵督師與海蘭珠久未相聚,所以乖乖地沒有來打擾。說起來,二人已經好久沒有對坐桌前,輕輕鬆鬆的喝杯小酒了。

    海蘭珠卸了那滿頭的珍珠瑪瑙,長髮挽做一個美人髻,那串寶石鏈在燈光下顯得暗淡而神祕,做大夫人的日子久了,海蘭珠身上的雍容之氣也是越來越盛。小酌一口,發現鐵督師雙眼呆呆的,海蘭珠抿着小嘴,輕輕一笑,美如百花盛開,“夫君,你也是有趣,多少年了,還真般盯着奴家看。”

    “咳咳,夫人貌美端莊,那是看多久都不會厭煩的”鐵督師伸出手,讓海蘭珠坐過來一些,大娘子嬌嗔的瞪了一眼,還是起了身,乖乖地坐在鐵墨腿上,“哎,本督師何德何能,竟能讓夫人傾心相待,不知羨煞多少人呢。”

    “說這些作甚?奴家一直都很相信這份眼光的,這一切都過來了”海蘭珠柔柔的笑着,偎着男人肩頭,一點不像那個果決大氣的都督府大夫人。

    晉陽城裏,柔情一片,大雨綿綿。而在晉陽城外,卻是另一番景象。在晉陽城外東面五里處有一處高崗,名爲殘風坡,傳說中秦末城池被破,曾有不少侍女跑出晉陽,在這殘風坡被叛軍攔住,虐待致死。由於被虐待而死,所以那些宮女冤魂不散,每當南風吹起,殘風坡就會響起一陣陣女子嗚咽聲,所以,殘風坡又有了一個名字女鬼坡。再到後來,有一位大師說此處乃是陰氣集結之地,於是晉陽百姓大都離着殘風坡遠遠地,就是白天也不願意來這裏,倒是有些無主的屍體和一些破落戶死去後,被胡亂的埋在這裏。

    今日暴雨傾盆,突然間一道閃電劃過,將整個天地照的猶如白晝一般,雨水沖刷着殘風坡,那彷彿女子慘嚎的嗚咽聲變得更加清晰了,突然間,伴着雷鳴,殘風坡響起一陣巨大的轟隆聲,彷彿是什麼倒塌了。原來殘風坡南面高坡在大雨沖刷下真的坍塌了,一塊高坡就像牆體一樣被硬生生沖斷,隨後泥土滾落,坍塌的越來越多,可就在這些泥土中,有一些東西隨着滾了下來,一個,兩個,三個,越來越多,如果有人看到的話,一定會嚇死的,因爲滾出來的,是一具具屍體,這些屍體全都赤裸着,有的還睜着空洞的雙眼,似乎在訴說着什麼.....

    轟隆,雷聲陣陣,晉陽知縣宋時輪一下子驚醒了過來,他的額頭上滿是冷汗,就像洗了一把澡一般。摸摸額頭上的冷汗,宋時輪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竟然被噩夢嚇成了這個樣子,瞅瞅外邊,依舊大雨傾盆,便想躺下繼續睡,可就在這時房門被敲的咚咚響,衙門捕頭曹旺東氣喘吁吁地喊道,“宋知縣,不好了....出....出大事了,女鬼坡坍塌,出現好多屍體....”

    曹旺東的話聽上去非常恐懼,就像被什麼東西嚇住了一般。宋時輪也是去年剛從晉北大學堂畢業的,他對這鬼神一事向來不怕,披上衣服去開了門,對着外邊的曹旺東不悅道,“曹捕頭,你如此驚慌作甚,那女鬼坡本就是個亂葬崗,埋了不少無主屍體,被大雨衝出來一些有何稀奇?”

    宋時輪所說也是常理,本就是個亂葬崗,出現屍體還不是正常,要是不出現屍體才邪門呢。曹旺東倆牛眼一翻,臉色苦不拉幾的,他拱拱手耐心道,“宋知縣,這個小的能不知道麼,可是這次衝出來的屍體纔多了,足有一百多具,還都沒有衣服,大多數人死因都是刀槍所致!”

    “什麼?”宋時輪差點沒暈過去,他剛剛就夢到自己見到鬼了,現在倒好,剛醒來就聽曹捕頭說女鬼坡出現上百具屍體,不會這麼湊巧吧。要是一具兩具的一點都不稀奇,可一下子衝出來上百具,還都沒穿衣服,又是刀槍所致,這就邪門到極點了。

    宋時輪心下着急,生怕出什麼大事,眼下督師可在晉陽,要是真出什麼大事,就是百死也難贖罪了。由於掛念着女鬼坡,宋時輪也沒顧上穿官袍,就這樣披上長袍,打着雨傘隨着曹旺東急匆匆的趕往女鬼坡。

    子時,女鬼坡附近已經被晉陽城的衙役控制了起來,縣城兩個仵作一直忙個不停,宋時輪下了馬,將那年長的仵作找來,焦急地問道,“孟仵作,查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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