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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8章養狗

    第二天一早,幾名銳鋒營士兵奉命離開京城趕往西州,鐵墨想調呼延寶慶領兵進駐慶州,有呼延寶慶坐鎮慶州,再有沙巴克相輔,敏特等人再趕往弘州,如此一來,杜棱洪就是佔據了赤州也沒什麼威脅了。幾天後,也就是九月初三,就在多爾袞剛剛返回大寧那天,西邊出來了一個消息,晉北軍撤離赤州,連帶着飛狐、靈丘等地的駐兵也相繼向西撤到應州,與此同時,晉北軍布重兵於弘州和應州,將赤州一帶賭的死死地。

    晉北軍這一些列動作其實目的很明確,就是明着告訴杜棱洪,你小子別在全寧窩着了,快來赤州吧,有了足夠的戰略緩衝,也不用那麼快玩完了。當然,晉北軍可沒安什麼好心,讓出赤州,就是要讓杜棱洪有足夠實力跟多爾袞咬呢。可以說晉北軍心思險惡,可杜棱洪又會如何選擇,他會選擇給晉北軍當看門犬麼?

    全寧城內,不到四十歲的杜棱洪已經是半頭白髮,自從來到全寧城,杜棱洪重新感受到了那種四面楚歌的味道,十幾年前,面對林丹汗的壓制,他小心翼翼的活着,可那時候,即使在艱難,他一點都不怕,因爲他足夠年輕,就是耗也能耗死林丹汗。可是現在呢?已過而立之年,本來已經有了一番基業,卻轉眼間化爲泡影,從天堂到地獄,不是每個人都能扛得住的,至少杜棱洪忍受不了的,因爲他已經習慣了那種持劍一揮,叱吒風雲的感覺。

    當晉北軍讓出赤州全境的消息傳來後,杜棱洪嘴角一撇,除了苦笑還是苦笑,那鐵某人又開始坑爹了,讓出赤州,不就擺明了讓他杜棱洪給瀚海草原西部城池看門麼?可是不要赤州?開什麼玩笑,要不要赤州還不是都要跟盧梭以及多爾袞死磕,沒有赤州死的會很快,有了赤州還能堅持一下,有的選擇麼?

    而且退到赤州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經過赤州松子口可以直接撲向全寧,再也不用費力經過房山了。幾乎沒有多想,留下三分之一人馬駐守全寧後,其餘兵馬全部趕往赤州。韓鎔澤一馬當先,第一個入城,入城後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領着士兵去府庫,當打開赤州府庫後,韓鎔澤着實驚呆了,原來府庫之中糧草頗多,旁邊庫房裏還放這些兵甲,這段時間韓鎔澤都窮瘋了,要放以前,看到這些輜重,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可現在看到,就像飢渴的男人找到幾個美女一樣。

    嘶,看來那鐵某人爲了給多爾袞製造麻煩,也是下血本了啊,第一次,韓鎔澤覺得原來給別人當看門狗也不錯呢。

    相比韓鎔澤的欣喜,遠在大寧的多爾袞可就不怎麼高興了,鐵某人還真是壞到流膿了,怎麼噁心怎麼來,自己不出面,把半死不活的杜棱洪推到前邊來,可巧的是杜棱洪還甘心當看門狗。多爾袞不是沒想過招降杜棱洪,不過他覺得杜棱洪投降的可能性非常小,就是投降也不可能朝他多爾袞投降的。

    當初遼東亂戰,二人仇怨之深,難以想象,既然投降沒可能,只能剿滅。如今杜棱洪本來沒剩幾口氣,也許等全寧盧梭兵馬衝殺一番,就能徹底剿滅了,但這個時候杜棱洪得到了赤州所有輜重,無異於久旱逢甘霖了。奶奶個熊的,杜棱洪喘了口氣,這後邊就不好說了。

    想想與沃勒爾的約定,多爾袞就有種頭大如斗的感覺,到底該不該按原計劃進行呢?月上柳梢頭,駐守會昌的阿濟格也匆匆趕到,與阿濟格同行的,還有一直留在大寧的趙宇讓。阿濟格也是聽說了赤州的事情,所以才忙着過來看一看。見面後,多爾袞親手給阿濟格滿上一杯酒,對這個兄長,多爾袞是尊敬有加,如果沒有叔父幫忙,他不可能如此迅速崛起的,至於趙宇讓,心裏是看不起這個人的,但因爲與彌勒教有合作,還必須留着這個小人。

    “大哥,如今杜棱洪死灰復燃,我大寧西南不再安全,不知大哥以爲該如何應對,還要繼續履行與沃勒爾的約定麼?”

    來的時候,阿濟格就已經想好該如何應對了,他放下酒杯,沉眉道,“十三弟,與沃勒爾之約定,乃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要能把事情辦成了,阿敏手裏的勢力就斷絕一半兒,你我聯手,再加上沃勒爾攪亂遼陽府,阿敏必敗無疑。”

    多爾袞又何嘗願意放棄計劃?只不過他心中有諸多擔憂罷了,“大哥,話是如此,若是大寧兵力空虛,那杜棱洪趁機引兵來犯,該如何應對?”

    聽罷,阿濟格卻轉頭看向了一旁的趙宇讓,他眼神犀利,竟讓趙宇讓打了個寒顫,“嘿嘿,趙先生,咱們之前可是有過約定的,如今我們碰上難題,你家教主是不是也要幫幫忙了?”

    趙宇讓被阿濟格看的有點牙疼,他知道,要是不點頭的話,這叔侄二人絕對會立馬將他鐵某人踹出去的。想了想,拱手道,“二位大王放心,想來我家教主自有妙策!”

    “如此最好,但願吧,貴我雙方合作應該有些誠意纔行,你說呢,趙...先...生?”阿濟格陰陰一笑,趙宇讓尷尬的點了點頭,笑得也非常難看。

    兩日後,趙宇讓就把中京方面的消息送到了京城,此時黑袍人坐在走廊裏,苦思了許久,方纔給趙宇讓回了一封信。黑袍人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主意,其實想解決多爾袞的顧慮並不難,只要將杜棱洪的目光吸引到全寧析津府就可。至於如何吸引杜棱洪,就得好好謀劃一下了。

    時間匆匆,很快進入了九月中旬,鐵墨領着王婼然和徐美菱在清河街上閒逛,瞧他的樣子可不像有什麼憂心事的。巳時之後,周定山從南邊走來,帖耳說道,“督師,郡主真去那什麼勞什子的實詩會了。

    清河邊上有太多紈絝子弟了,有許多還是熟人,鐵墨並不擔心朱紫嫣,以朱紫嫣的手段,只有她喫別人的份,別人能把她吃了?王婼然有點傻呼呼的跟在徐美菱身邊,不是說金秋詩會麼,怎麼一點詩會的味道都沒有,倒像是相親的,瞧那些女子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像是樓裏的姑娘一般。怪不得督師不要她來呢,哼,要知道這樣,就不纏着徐姐姐了。

    來到二樓,鐵墨徑直朝朱紫嫣二人走去,話說見鐵墨臉色鐵青,朱紫嫣還是有點怕的,畢竟相處那麼多年,想不怕都難。

    “督師,就知道你會來,今晚牡丹亭下,奴家等你”說罷,粉色香舌舔了舔嘴角,右手捏着帕子,左手在鐵墨小腹上輕輕按了按。

    嘶,真是要人命,如果一個女人展露風流,威力一向很強大,就像鐵督師一般經受不住蕭如雪的魅惑一樣。朱紫嫣這個動作,可是有不少人看着呢,雖然是在二樓,但上千雙眼睛盯着,總有人看得清。朱紫嫣就是詭異如此,反正她朱紫嫣的名聲已經臭不可聞了,還怕什麼,倒是鐵墨,哼哼,真的敢一點名聲都不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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