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你老母的......王和尚,你個狗東西別跑,鐵爺點名要你的人頭.....”
“老子.....”王和尚一看這情況,山寨肯定是守不住了,連句狠話都沒說完,扭頭便朝着小路跑去。
王和尚都逃命了,其他人更不會跟山寨共存亡,頓時作鳥獸散。
木良緣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派去阻敵的王和尚,竟然第一個帶頭逃命。等他得到消息的時候,謝坷垃已經領着礦工殺進大寨了。
礦工們進了大寨,直接往寨牆撲,這下子寨牆上的山匪受到兩面夾擊,哪裏應付得了?
鐵墨瞅準機會,當即下令總攻,火槍隊在盾牆的掩護下一點點朝寨牆壓了過去。
“熬.....嗚嗚嗚.....”
一聲高昂的吼叫,巨大威猛的身影迅速竄進了大寨,一時間大寨內鬼哭狼嚎。
“娘呀,這是狼......這麼大個的狼.....”
“我的腳......誰來救救我.....”
寨牆終於誒攻破,接下來山匪就更不是對手了。面對盾牆火槍隊,山匪們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山匪之中不乏一些見多識廣的亡命刀客,可就算是他們,也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打法。
邊軍也有盾牆陣,可他們的盾牆跟眼前的盾牆一比,那簡直是玩具。
木良緣帶着人一邊抵抗,一邊往後退,到了此時,他已經開始絕望了。
別人鳥銃開火,打中人非死即傷,自己這邊打過去,大多數只能在盾牌上濺起一陣火星,留下黑乎乎的影子。
這到底是誰琢磨出來的鐵王八陣型,推進速度是跟蝸牛一樣,但只要進入射程,殺傷力驚人。
“啊.....別打了,鐵爺,我服了,我投降......”
大廳外,鐵墨掏掏耳朵,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旁邊的人。
“對方說啥?”
石虎一臉嚴肅的說道:“他說他要投降!”
鐵墨倆眼一瞪,晃了晃腦袋,“槍聲太響,震得耳朵嗡嗡的,我沒聽清楚啊,嘿,繼續進攻,給我殺!”
周定山用力點了點頭,“是的,鐵哥,我也沒聽清楚。”
石虎黑着臉,一時間回不過味兒來。
鐵墨麾下的人不僅沒停火,火力還更強了。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木良緣一臉死灰的靠在桌子腿上,兩眼無神的看着門口。
大廳的人一個個倒下,最後只剩下了木良緣一人。
一場戰事終於結束,硝煙散去,黎明的陽光灑落下來。
一夜過後,饅頭山山脊到山下,到處都是屍體,不知何處跑來的野狗,紅着眼睛啃食着屍體。
木良緣咳着血,深深的望着眼前的魁梧男子。
他就是鐵墨,那個被稱爲憨瞎子的男人,就是這個人,一夜之間搗毀了自己四年的心血。
他就那樣站在門口,身邊還蹲着一頭狼不狼狗不狗的畜生。
自己身上的傷,都是被這頭畜牲咬出來的。
“鐵爺,你相信我,留着我對你有用!”
“有什麼用?鐵礦和銅礦?這些我都知道,你還有其他能保命的東西?”
“我......我可以爲你鞍前馬後,赴湯蹈火....”
“呵呵,你還是去給閻王表忠心吧!”鐵墨打個響指,石虎走過去,照着木良緣腦門就是一鐵棒。
.......
大寨內,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不少人還擁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這些礦工大都是被木良緣打劫上山的過路人,在這裏過着非人的日子。
在山洞裏,很少有人能熬過一年,大多數人半年時間裏要麼累死要麼病死。如今逃出生天,可以回家了,豈能不喜極而泣?
通過審訊饅頭山的嘍囉,鐵墨還知道了一個祕密。
白腰山賊寇之一的腰山虎竟然也是饅頭山的人,這些年饅頭山能不聲不響的得到這麼多礦工苦力,也全都是腰山虎貢獻的。
之前總有人在白腰山附近成批的失蹤,不知痛煞了多少人家。
知道真相後,鐵墨覺得讓木良緣死的太痛快了。
像木良緣這種人就該折磨個七天七夜,然後活剮了喂萌萌。
.......
打掃戰場的事情自有曺猴子等人負責,鐵墨替萌萌洗了把臉,隨後摟着這頭軟毛畜生躺在炕上睡起了覺。
睡了沒多久,便讓謝坷垃給喊醒了。
“鐵哥,剛得到消息,鄧凱帶着人上山了。”
“他還真敢來?”鐵墨揉揉眼睛,不屑的撇了撇嘴。
洗把臉,趕到三岔口的時候,就看到周定山正帶着人跟鄧凱對峙呢。
鄧凱掐着腰,冷冷的看着周定山,一點退去的意思都沒有。
“周定山,你讓鐵墨出來,我有事跟他商量!”
“你閉嘴,鐵哥的名諱也是你能叫的?你要交大人或者長官,再敢目無尊卑,信不信我一槍捅翻你?”
“你.....懶得跟你廢話!”
此時,鐵墨走到周定山身旁,打量了下鄧凱,慢悠悠的說出一句話,“鄧總旗,你可小心點啊。”
“小心什麼?山匪不是已經被剿滅了麼?”
“哎,保不準哪裏就有條漏網之魚呢,你可別忘了,楊大勇是怎麼死的!”
“嗯?”不知爲何,鄧凱心頭一陣狂跳。一想起楊大勇的死狀,心中就生出了退意。
可是偏偏不能退,要是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看着鐵墨把饅頭山握在手中,那顧頭還不得把他鄧某人當天燈點了。
呼口氣,壓住心中的懼意,鄧凱草草的拱了拱手,“鐵爺,鄧某可是帶着兄弟們來幫你的。”
“那行啊,你就帶着兄弟們去山下找找,把那些逃出山的渾蛋抓回來。”
“那怎麼行呢?還是你的安全要緊啊,莫不如讓鄧某帶兄弟們上山吧!”
鐵墨心中冷笑,上山是假,看礦山是真吧?
再談下去也沒必要了,有時候真得直接一點。鐵墨揹着手,往後退了退,轉頭時衝周定山使了個眼色。
周定山心領神會,當即放下長槍,取下背上的長弓,張弓搭箭,衝着對面一聲厲喝:“呔,小心,有山賊。”
話音未落,箭矢如流星飛去,直取鄧凱的面門。
鄧凱嚇得雙腿一軟,直接蹲在了地上,但是身後的人可就倒黴了。
看着身後捂着肩頭哀嚎的軍戶,鄧凱心肝欲裂,臉色變得慘白,“你.....你.....瘋了?鐵墨,你個老母滴......”
一聽這話,鐵墨當即大怒,砍刀往石面上磕了磕,瞪視着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