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次位殷洛不在乎,走到最末尾的位置坐下,管家拿上一杯茶放在殷洛旁退下,國師不說話,殷洛也懶得說,斜靠椅背,端着茶杯慢條斯理地吹氣,目中無人的氣勢比國師更甚。
這國師府她也從沒當成自己的地方,搶來只是主動出擊罷了,國師這麼多年來意味不明,不引蛇出洞,怎知後續發展?
三刻鐘過去,殷洛姿勢換都不曾換一下,端着茶杯發呆,看似發呆,其實是在和罐罐吵得正激烈。
“你爪子勺子拿穩點,都灑沒了!”
“你也知道人家這是爪子不是手,人家怎麼拿得穩?”罐罐放下小勺子,一臉可憐兮兮。
“你少舀點,你手別抖啊,你平時拿平底鍋幹架的時候穩得很,怎麼現在就不穩了?”殷洛懷疑它是故意的。
“洛洛,平底鍋是什麼?”它什麼時候拿平底鍋了?
“你管它是什麼,喂藥啊。”
“人家不會嘛,你爲何不自己進來給他喂?”碰不得,重不得,灑不得,它覺得好難,都已經一塊炭了,又不是嬌嫩得很。
“我要能進來我把你螺旋打飛。”
“嗚嗚。洛洛,你要打人家。”罐罐說着還坐地大哭起來,那豆粒大的眼淚直掉,倒是把殷洛嚇了一跳,跟她這麼久,罐罐從沒哭過,這次怎麼了?刺激哪兒了?
“我開玩笑的,寶貝,別哭,我怎麼捨得打你呢,你這麼可愛,好了,乖,不哭了好不好?”
“洛洛,你真的捨不得我?真的我很可愛?”
“真的,真的,不哭了啊,你看,你家都在我身上對不對?”
“嗯。”
“你爲什麼突然哭?”像罐罐這麼皮實的獸,不正常。
殷洛問完,罐罐剛停住的豆子又連接不斷地往下掉,還抽抽上了。
“洛洛,你嚇壞人家了,在古墓你都不抱人家,把人家丟給這黑炭的人,你掉下去人家也想去救你被無極老頭抓住了,嗚嗚。”
這都過去多久了,現在才哭,反射弧是不是長了點?
堆積到現在才哭,爲難這小傢伙了,怪不得後來這麼黏她。
“不哭了,下次我帶你一起跳好不好?”
“好。”鼻音夾雜小奶音,還抽了下。
“我們來給姬無夜喂藥?”
“好。”
終於在殷洛差點暴走的情況下,一碗藥艱難地灌進了姬無夜的嘴裏。
神識迴歸,殷洛放下茶杯,擡手揉揉眉心,要教罐罐喂藥,要分神注意國師的動作,長時間下來竟覺得疲。
國師一言不發到底是怎麼個意思?
徐老悄悄從門邊進來,走到殷洛身邊,將一封信教給殷洛,信封面沒有文字。
主位上,國師看着殷洛從坐下後便一動不動,下人拿來書信就這麼無視他,當着他的面拆開瞟了幾眼後將書信摺疊成一小塊,打開茶杯蓋,兩指將書信壓入茶杯底浸個透。
這一張臉和身段倒是不錯,殿主應該會很滿意,就是這一身氣質和氣勢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身上。
殷洛可不管國師內心的千轉百回,比耐心,她還真沒輸給過誰,有殷墨的書信來,她今天是沒辦法出發了,這一天時間她還是有的。
最後是國師敗下陣來,嘆了一口氣,對殷洛一臉和藹的笑道:“洛兒,長這麼大了?”
“國師有話請講。”別這麼噁心她。
“國師府,哦不,公主府住得還習慣嗎?這府上本座看你也沒動多少,看來洛兒和本座甚是投緣。”
見殷洛不搭話,國師臉上的笑險些維持不住,頓了下,很快又笑着說:“你可是在怨本座讓陛下下旨送你去尼姑庵過苦日子?”
“國師很不擅長聊家常,如果國師沒什麼事的話請回,本公主有事要處理。”
“你!”國師指着殷洛滿臉不可置信,居然敢這般和他說話,一個低等位面的螻蟻罷了,要不是她是大祭司預言的那個人,他現在就掐死她!
國師深呼吸,緩了緩:“本座聽說你現在是一名玄修者了?什麼等級了?想不想知道你們所說的紫級至尊境之上是什麼等級?你一定不知道吧,玄真大陸之上還有很多大陸,想不想去看看?”
他這一說,殷洛便知道了,國師,來自其他大陸,可以確定是爲自己而來,自她出生,就以國師的身份定了她是煞星,祭獻?獻給誰?
他到底是從哪個大陸來的?費盡心思花這麼長的時間,編織一張網,又是如何在她未出生之時就鎖定她身上?
殷洛面色不動,表現出對國師所說的一點興趣都沒有,確實她本來也沒興趣,國師說這些她早已知道,再有一個心懷鬼胎的人神祕兮兮地給她講她本來就知道的事情,她能有興趣纔怪。
她想知道的是他從哪裏來,對她有何圖謀?
不過只要在玄真大陸,他耐她何?位面壓制真是個好東西。
“殷洛!你不想知道嗎?”國師見殷洛興致缺缺的樣子,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個傻子聽不懂他說的,或是他的表達有問題?
“國師大人的意思是您不是玄真大陸的人?”殷洛雙眼亮晶晶有些神奇地看着國師,變臉速度相當之快。
殷洛表情取悅了剛纔自我懷疑的國師,國師慈愛地道:“是啊,我來自一個很強的大陸,是那裏最大勢力的人。”
“哇。”殷洛驚歎!像極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對事情充滿好奇和探索慾望的樣子。
“國師大人你不是說玄真大陸之上有很多很強的大陸嗎?那你的大陸一定是最厲害的那個。”
“哈哈,是的,說多無用,等時機到了,本座帶你去見世面。”
“好,那希望國師有機會帶我去看看。”防備還挺深,國師不願多說,殷洛也不好再多問,以免引起國師戒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