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不必多禮。”
雲恆沒有起身,滿是無奈蒼涼開口,“皇上,臣對不住你。”
什麼情況?
貞德帝三人很是懵,這是做了什麼,連對不起都用上了。不是來請他給他撥兵,去找雲錦凰嗎?那聖旨可是天天進將軍府的,他怎麼就不怕被軒轅無心怪罪呢。
貞德帝迅速回復神色,嚴肅的看着他,道,“此話怎講。”
“蒙王爺所愛,皇上賜婚,可小女沒有如此福分,竟,竟然跟別人……哎!”雲恆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好似很丟臉一般,“請皇上收回聖旨。”
皇后眉頭緊皺,明白他說了什麼,卻還是不甘心問,“將軍說三小姐怎麼了?”
聽到皇后的喚法,雲恆內心一喜,卻還是不變神色,爲難的擡頭,“皇后娘娘,微臣,微臣無顏面對六王爺,小女,小女她與人私奔了。”
皇后一雙鳳眸燃氣熊熊怒火,一掌拍在桌上。
天底下竟然還有如此爲人父的,竟然拿親生女兒聲譽說事。如此狼心狗肺之人,枉爲人父。女兒不見,不去尋,卻跑到公中說女兒與人私奔,這還是父親嗎。
皇后泛起冷笑,貞德帝也很是不悅,天底下竟然還有如此狼父,讓他們始料未及,不由得心疼起那未見面的兒媳婦。
還以爲皇后發火是對雲錦凰,雲恆趕緊跪在地上,“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皇后笑的很是懷疑,捂着嘴,“養不教,父之過,身爲父親,你可有好好教導。”
這……
誰又在皇后耳邊嚼舌根,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害他不僅被文武百官恥笑、謾罵,現如今後宮都加入。不由得對李氏的恨多一分,要不是因爲她跟太后,怎麼會有那麼多事。
皇后雙眼緊眯,滿是諷刺的笑着。
都道李氏賢良淑德,雲大將軍愛護有加。如今親生女兒不見,第一時間居然是潑髒水,還真是諷刺。
“將軍,皇后娘娘問你話呢?”
軒轅寒的提醒讓雲恆冷汗直冒,“都是臣教養無方,出這般醜事,還望皇上、娘娘恕罪。請皇上收回聖旨,六王爺的正妃那孽障實在不配。”
說到底,還是因爲賜婚的事,皇上慢慢失望,“你口口聲聲說你女兒與人私奔,可親眼所見。都道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眼不見就亂傳,如此,你便告老還鄉,早些頤養天年。”
告老還鄉?雲恆頓時臉色煞白。只不過是進宮請求退婚,怎麼就扯到告老還鄉之上。他才四十而立之年,正是一腔熱血可灑之時,皇上如今讓他告老還鄉。
李氏……
雲恆咬牙切齒,長袖底下雙拳緊握。要不是聽了李氏之言進宮請旨退婚,皇上怎麼會讓他告老還鄉,愚婦,愚婦啊。
“皇上,臣征戰沙場多年,若是閒下來,那不是要臣的命嗎。”
“將軍真是會開玩笑。”
雲恆滿是悲憤,低着頭,“娘娘,臣說的句句屬實。”
皇上沒有說話,看着皇后跟其一問一答。江山社稷不是非得有云恆才能穩定,但戰事若發生必須他當頭。國不可無兵將,有兵無將不成軍,但云恆做法確實令人心寒。
雲錦凰那一招雖沒有戳中要害,卻給雲恆埋下了怨恨的種子,當種子發芽,茁壯成長,那可是可以乘涼的。
見差不多,貞德帝慢悠悠開口,“將軍也不必擔憂,朝堂不可無你,至於三小姐,她跟六王爺在一起,自然無事。”
雲恆震驚開口,“她跟六王爺在一起?”
“對。”貞德帝覺得很是好笑,“至於那子虛烏有的私奔將軍從哪裏所聽,忘了吧,子虛烏有之事,就此過去。”
“是。”
爲不用告老還鄉所高興,絕對李氏那挑撥離間,明裏暗裏所指而咬牙。
這麼多年來,不僅太后給他施壓,就連李氏也是明裏暗裏的給他說得太后幫忙,會一步步高登。他都已經是將軍了,再往上,那豈不是……
一國公主沒有架子,對待老夫人更是以禮相待,自打李氏進門,母親離開,子女散去,就連他也成爲別人茶餘飯後的對象。
多年來,他圖的到底是什麼?
“將軍回去好生休息,至於三小姐,你也不必擔心,朕的兒子還不至於與人私奔。”
貞德帝那意味深長的笑容令雲恆滿臉尷尬,惶恐磕頭,“臣不敢。”
“退下吧。”
“是,臣告退。”
雲恆前腳剛出宮門,一個年邁的男人跟在其後,花白的鬍子,一雙尖銳的雙眸令他看去意氣風發,不似年長者。
他是李國公李冒,李氏的父親,雲傾城的外公,更是太后的胞兄。
本來他要去找皇上商量點事,卻不想看到雲恆滿是陰沉的臉龐,一身深沉氣息好似生人勿近。聯想着朝堂上的事,不由得跟在他身後。
直接問皇上找他有何事不妥,怕他更加多慮,李國公暗暗思量許久,隨即關切的問,“可是遇上什麼事了?”
他怎麼來了,雲恆很是不爽,面上卻不得不出現笑容,“父親前來,可以何事。”
李國公小眼一眯,滿是慈祥,“太后娘娘有事相商,說這虎符……”
虎符……
虎符乃是身爲將軍必有的兵符,奈何當年木易雪的事讓皇上對他起了戒備心,不曾將虎符交與他手,他一直耿耿於懷,卻做不了什麼。現下,如果太后幫忙,那豈不是……雲恆雙眼放光,剛剛所有的不快瞬間煙消雲散。
深知雲恆已經放下所有不快,李國公嘴角忍不住泛起笑容。
“父親,英兒在家等我,這事,勞煩父親了。”
“一家人,說什麼勞煩不勞煩的,只要你夫妻二人相敬如賓,不受她人影響,爲父就很欣慰了。”
“父親放心,英兒賢良淑德,我夫妻二人恩愛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