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蓁實在有些不耐煩了,縱身一躍便飛到了空中。
俯視下方,這場面不禁讓人咂舌。
只見數不清的灰綠色兔子正在和蟻妖戰鬥。
“額滴個娘嘞!這小兔子本事不大,分身還真不少。”
‘孃親孃親!我喜歡這個小兔子,快把她收了,給我當玩伴。’
錦宣的傳音令她有些無奈。
這可是瘟魔啊,錦宣這小妮子是不是很想她被瘟死啊?
‘孃親,我覺得你命很硬,肯定不會被這小兔子給剋死的!’
“......”
蘇蓁欲哭無淚,她的小棉襖漏風了......
在錦宣的死纏爛打之下,一枚黑色的古壎終於從她的手心浮現。
心高氣傲的瘟魔在封印解除後,是故意將蕭楚泓等人全部送下山,原本是想在蕭楚泓面前展示一下她的能耐,沒想到那蟻皇的繁殖能力如此強大。
它復刻出來的分身再強,可面對滾滾車輪戰,始終無法消耗殆盡。
於是萬不得已,纔會自燃火焰。
可是,那蟻皇的巢穴深入她的五臟六腑,難以根除。
在空中的蘇蓁顯然看透了這一點,忽然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利用和泣鱈獸契約形成的短暫鏈接,她開始了祕密傳音。
‘跟這種骯髒東西,何必單打獨鬥,直接下毒多好。’
泣鱈獸聽完,不得暗道一聲:心真髒!
約莫半柱香後,那蟻皇已經消滅了泣鱈獸上百個分身,而他的蟻子蟻孫也被她殺了上千萬不止。
終於,它不再隱忍,隨着一陣地動山搖,那山丘一樣的本體終於從裂縫中冒出了頭。
它看着倒了一地的兔子,不禁發出了‘桀桀’怪笑聲,張開血淋淋的大口,就朝着它們咬了過去。
雖然只是幻影,但卻是實打實的力量,若能吸收,也算不賴。
蘇蓁和唐吟琛躲在暗處,有些噁心。
那可是瘟魔啊,那蟻皇也不怕拉肚子?
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啊!
就在那蟻皇忙着收拾殘局時,它的肚子裏開始一陣一陣的絞痛,周身開始被腐蝕,冒着黑煙的外殼在一寸寸的掉落,五臟六腑亦是如此,彷彿被一股神祕力量侵蝕。
與此同時,無數根融合了毒液的金色光線,透過它剛纔鑽出來的裂縫迅速鑽了進去。趁着蟻皇無暇顧及,將所有的小蟻妖迅速腐蝕殆盡。
當它意識到中計時,奇異的壎聲驟然響起,將他的心神頃刻控制。
伴隨着一聲龍吟,一冰一火兩道攻擊接踵而至。
在此盤踞了不知多久的蟻妖族,終於被徹底剷除。
泣鱈獸熄滅了身上的火焰,衆目睽睽之下,鶴辭山急速縮小,當濃煙散去,鶴辭山真的不見了!
但沒有人發現,蘇蓁身邊多了一隻灰綠色的兔子。
知情人皆被商譽辰下令封口,姍姍來遲的靳連望着這一幕,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單膝下跪請罪。
看着跪了一地的衆人,心力交瘁的商譽辰已經懶得計較,擺擺手,冷聲說道:“傳本宮令,勤王商奕辭意圖謀反,然,父皇天恩浩蕩,饒其性命,令其江都守陵。然,勤王不知悔改,勾結妖族異類,殘害江都百姓,誅殺同僚。顧相之子顧昀舒,爲救本宮與同僚,身隕。”
“什...什麼?!勤王和顧公子死了?!”
衆人聞言,低頭應是後,忍不住交頭接耳。
然而,勤王死與不死已經無關緊要,安葬顧昀舒也已是後話,如今最要緊的還是那些流民。
“啓稟太子殿下,如今最要緊的事,是趕緊救王爺於水火!他已經在城內苦守七日,我們進不去,他們也出不來。”
“這是何意?本宮離開時,災民不是已經安撫安置好了?”
“殿下,是如此沒錯,可那些百姓不知聽了什麼賊子的蠱惑,紛紛拿着農具或者撿來的樹枝當做武器,聚集在了江都城外,圍了個水泄不通。我們不敢對百姓動手,又研究不出來治療瘟疫的解藥,只能一直僵持着。”
商譽辰抿脣,眉頭擰成了‘川’字:“你們能趕過來,想必事情已經緩解了吧,江都應該已經被控制住了。”
靳連愣了一下,連忙說道:“回殿下,殿下真是神機妙算,是大土司在今日及時趕到!否則那些流民只怕已經攻入城門了。”
唐吟琛心想,那麼多流民聚集在一起,感染力度加大,官兵們又不敢真的對百姓動手,也難怪能糾纏了七日。
只是爲難商暮景了,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身處瘟疫橫行的江都,除了流民和瘟疫,還要應對那些狗官,想必他這幾日也是十分不好過。
可是莫修大土司從不摻和朝廷之事,這次貿然出手,是有些不對勁。
可看商譽辰穩如泰山的表情,想必此事和他脫不了干係。
可他是何時派人下山通知莫修的?
“好了,靳連,你們連日來也累了,回去歇息吧,好好休整。”
“歇息?可是,太子殿下,瘟疫的事情還沒......”
“放心吧,我們已經找到破解瘟疫的法子了。”
話音落,唐吟琛幾人已經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盯着泣鱈獸了。
連累他們受了這麼多苦,一定要給它多放一點血!
否則豈能平恨!
“太好了!殿下!百姓們有救了!”
“是啊是啊!這可真是太好了!”
“天佑洛祁!洛祁萬年啊!”
衆人雖然疲憊,可如今刻不容緩,他們不得已立即踏上了歸途。
畢竟鬧事的流民仍在,早一刻到,商暮景也能輕鬆不少。
這一路上,路邊堆放的稻草人越來越多,泣鱈獸坐在唐吟琛的肩膀上,揉着自己的腦袋,也很無奈。
畢竟又不是它讓他們喫的自己的肉,是那些螞蟻啃食它的血肉,又有人將那些蟻卵混進了江都百姓的飲食之中,這才惹得所謂瘟疫橫行。
雖然真相真的如此,可她也不知道蘇蓁等人有沒有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