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那一鳳一凰再次飛向了美人樹,隨着它們重新纏繞其身,一團黑紅交織的漩渦陡然開啓。
赤凰湊近霍疾小聲說道:“這是傳送漩渦,我沒有感知到危險。”
賀良眼裏滿是熾熱和迫不及待,他拿劍指向末沉大聲說道:“你們幾個!進去!”
末沉猶豫,但見到霍疾衝她點頭時,她毫不遲疑的踏了進去。
唐之行等人緊隨其後,就在他們四人進去後,祝古生突然也竄了進去。
但生性多疑的賀良依然心有懷疑,霍疾勾了勾脣,帶着赤凰和覃止也踏進了漩渦裏。
賀良見狀,也不再猶豫,下令讓衆人進入。
但他纔剛剛踏入,緊隨其後的那些人竟然再次被風刃絞殺。
他正要返回,眼前突然一陣暈眩。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片鳥語花香的花海里。
如今已至冬日,但這片花海里竟然開遍了春日裏方纔綻放的奇花。
“難道這裏是鳴春城外?”
花滿蹊又被稱之爲四季城,因有四季空間之分,而被劃分爲四座城池。
他沿着這片花海走了許久,並未看到其他人,只在一片湖裏看到了不合時宜的紅蕖花。
出了花海後,他進入了一座空無人煙的城池,那些錯落有致的房屋看起來乾淨整潔,但卻少了些煙火氣。
熟悉的鳳凰圖騰四處可見,盛開的紅蕖花開滿了整座鳴春城。
賀良不知在這城裏走了多久,終於見到了夏日方可見到的奇花異草,下了山後,他進入了時夏城。
時夏城裏依舊開滿了紅蕖花,但不同於冷冷清清的鳴春城,放眼之處,皆是或行或飛的木偶。
他們的形態和穿着服飾都與人類無異,若非他們的木質‘肌膚’太過於明顯,若行走於夜間,必定不會被人發現差異。
賀良握緊了手裏的劍,心裏莫名惴惴不安。
忽然,他察覺到身後殺氣閃現,猛地拔劍旋身,但後面卻空無一人。
於是他又繼續朝前走着,途中也曾攔下一個木偶人,但因語言不通,沒有得到更多的線索。
秋桑城裏顯然要更詭異一些,除了秋時繁花和隨處可見的芙蕖花外,這座城池裏妖物橫行,他們或牛頭人身,或蚯蚓身子生人面,或雙手爲枯木,或全身石化但行走自如。
顯然,這些妖物妖力太弱,還未能完全化形並生出靈識。
正因如此,它們雖然嗅到了賀良身上的生人氣息,但又忌憚於他手裏那把因殺人無數而沾染了血腥氣和戾氣的長劍,暫時沒有輕舉妄動。
越往裏走,所能見到的正常‘人’族也就愈多。
賀良心知,這絕非好事,這些‘人’極有可能都是妖物所化。
他不敢多作停留,出了秋桑城後,穿過一片梅林,看着近在咫尺的冬隱城,忽然頓悟,他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駐足原地,擡頭看向那湛藍的天,潔白的雲,暖暖的光照在了他的身上,鳥語花香,悠然寧靜。
就好像.這個地方被定格了,時間也停止了流動。
難道此地是一處靜止空間?!
擡頭看向冬隱城的城門,因隔着結界,他並不知這座城裏存在着什麼。
停留半晌,終究沒能敵過好奇心作祟,眼一閉心一橫就踏過了結界。
靜.異常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胸腔內心臟劇烈跳動,他猛地睜開眼睛,瞳孔赤紅幾欲爆裂,雙手使勁摁住心臟,一點一點一點地吸氣,但五臟六腑彷彿皆移了位,難以忍受的絞痛感令他‘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一瞬,他彷彿出現了幻覺,過往種種猶如走馬燈的影像,在他眼前一一飛掠而過。
“我這就要死了?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吶”
他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嘴裏只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他看不到外界景象,甚至不知自己因何而死。
漸漸地,他察覺到一股輕盈的力量將他的身體托起,浮浮沉沉不知朝着何處飄去。
‘想我賀良戎馬一生,手下亡靈冤魂不計其數,孰曾想,死後竟沒有墜入煉獄,甚至有幸飛昇上天.’
“老闆娘,你確定他沒死?”
“他雖然是凡人之軀,但命不該絕,自然沒死。”
“那他怎麼還不醒呢?不然咱們也別救了,直接送他歸西。”
“莫急。”
迷迷糊糊間,賀良耳邊傳來了一男一女的聲音,他費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盡魅惑妖嬈的面孔。
他掙扎着想要坐起身,卻忍不住扶着牀沿重重咳嗽了幾聲,一雙輕柔的手落在了他的背上,溫熱的力量從背部注入了他的體內。
原本劇痛難忍的內傷竟逐漸好轉,眼睛隨意一瞥,正好瞥見一雙小巧白皙的三寸玉足,紅色的芙蕖花沿着腳踝蜿蜒向上,最終隱入了玫紅色的紗裙之中。
“色老頭!管好你的眼珠子!別想打我們老闆娘的壞主意!”
賀良擡頭一看,發現出聲之人是一個戴着面具的少年,十七八歲的年紀,眼神雖極盡兇惡,但煞是討喜。
“小毛孩兒,你可知本王是何人?!”
“本王?本王是何東西?能喫嗎?”少年一臉懵懂無害。
“哼!本王是堂堂”
“賀大哥,你終於醒了!”
霍疾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身後傳來,與之一起出現的,還有赤凰等人。
“霍疾?怎麼是你?你們都還活着?”
霍疾笑着坐在了牀沿,趁着側身之際對其小聲說道:“不想死就別自曝身份。”
賀良忍下詢問的慾望,環顧四周,發現這裏是一座十分幽雅別緻的小木屋,透過窗外可以清晰瞧見一個巨大的水力風車正在緩緩轉動,奇異的花香聞者皆心曠神怡。
這種花香讓他既覺得熟悉,又有些陌生。
“這兒是什麼地方?難道是鳴春城。”
“公子,此處是奴家的花溪水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