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紅一黑兩道身影正駐足岸邊,紅蕖一臉真摯地向江行訴說着他們的過往。
“老闆娘。”赤凰喊道。
“你們怎麼跟來了?!”
紅蕖被他們打斷,有些不悅。
兩人靠近湖邊,在他們面前站定。
“我身邊這位,是江行的師兄覃止。他們相識於覃俞谷,當年正是他們師父救了江行。”
覃止點頭:“當年我爹救下江行後,不許他出谷,並立下約定,直至期滿,方可出谷。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變故.”
“什麼變故?”
“我們覃俞谷被滅門了,只有他一人活了下來。”
“那你呢?你不也還活着?”
覃止苦笑:“實不相瞞,我已經將生魂出賣給了冥皇,求他幫我查出滅門真相。原以爲找到江行的下落,我們就能找到真相,沒想到他也失去了記憶,甚至還瘋瘋癲癲的,經常六親不認,還同人大打出手。”
“那你們來花滿蹊,是想做什麼?”
赤凰揮手佈下一道隔音結界,說道:“自從靠近西涼後,江行和覃止時常昏睡,直至進了鳳凰城,我們感應到了烏溪木的存在,這才猜測江行的身世和花滿蹊有關。我們想着,若能治好江行的病,一切真相皆可大白。”
“原來如此,可你說.靠近西涼?你這是何意?難不成還有別的國家?你們究竟是什麼身份?!”
赤凰說道:“老闆娘果然聰慧,其實,在花滿蹊被封印後千年,和玄大陸勢力早已四分五裂,如今,最爲強盛國家的是西涼,以及位處正東方的洛祁國。而江行和覃止他們,正是來自於洛祁。”
“那你呢?我總覺得你似曾相識,我們.可曾在哪裏見過?”
紅蕖牢牢盯着赤凰,瞳孔深處一朵紅色的芙蕖花若隱若現。隨着花苞逐漸綻放,裏面赫然出現了一隻純白色的鳳凰,橙色的尾羽飛舞,灑下了破碎的金光。
“鳳凰?!你是鳳凰?!屬下參見我主!”
紅蕖突然下跪,雙手抱拳,語氣恭敬。
覃止和江行頓時傻眼,看着身邊的白衣女子,一頭霧水。
赤凰肩膀輕顫:“你能看穿我的本體?”
“自然!你是我們花滿城的城主!城主,只有您能救烏溪了!”
赤凰眼神閃爍,隱約有些心虛:“你說我是你們的城主?!”
“絕不會錯!但您身上的氣息怎會如此微弱?甚至還有妖族魔族的氣息?”紅蕖略帶懷疑地打量着她:“在您失蹤後,您不會是投靠魔族了吧?”
“啊這.其實我也失憶了,你不妨說說,當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興許我能想起來。”
覃止和江行眼神同時變得詭異,這丫頭膽子這麼肥?空手套白狼?
好在紅蕖並沒有懷疑她的說辭,將千年前花滿蹊被封印的真相一一道出。
原來,千年前在任的皇帝殷釋文,昏庸無道,以至於民不聊生。
被他們奉爲神靈的鳳凰之主花婭,借夢境警告釋文帝,孰知,那皇帝竟色令智昏,不僅無視了花婭的警告,甚至還相中了花婭的美色。
花婭大怒,下令召回所有在外的鳳凰,中止守護西涼皇族。
而數千年前,贈與西涼的那支死靈軍隊,卻早已叛變,徹底歸屬於西涼。
也正是這支軍隊,對花滿蹊沒日沒夜的發起入侵,甚至召集天下所有修道之人,一起將這座城池封印。
花婭爲了拯救城內生靈,不惜自爆,與那支死靈軍隊同歸於盡。並立下詛咒,凡其後人,可享盡滔天權勢,榮華富貴,然,不惑之年,必遭萬鬼纏身,不得好死!
在花婭操縱靈力時,大漠風暴四起,而烏溪木靈隨之失蹤。
那場災禍,殺死了城內生靈無數。
紅蕖因封印不得外出,於是在四座城池外,另闢異空間,建造了花溪水榭。
一來,是爲了供奉鳳凰一族,二來是想等待良人歸家。
三人聽完皆沉默了,紅蕖雖言簡意賅,輕描淡寫,但能夠覆滅神靈種族,可想而知那場人爲的災禍有多可怕。
紅蕖摘下了一朵芙蕖花,放在鼻前輕嗅,眼裏淚光閃爍。
“這花滿蹊裏沒有夜晚,不見星月,是因爲我怕黑,我怕夜色太濃,他們尋不到歸家的路。”
她仰頭看着赤凰,含着淚水笑道:“可是,我主回來了,帶着我的烏溪一起回來了。這千年的寂寞等待,總算不是一場空。”
江行輕抿脣瓣,倏地蹲下了身,將她擁入懷中。
紅蕖將頭靠在他的肩膀處,摟緊了他的腰身,努力汲取他身上的暖意。
許久後,江行才攙扶着她起身。
赤凰說道:“老闆娘,如你所說,當年那場戰鬥,許多鳳凰都隕落了,可是,曾有一任皇帝憑藉外力召喚出了鳳凰。”
“憑藉外力?不可能的,除非,是鳳凰自己現身。”
赤凰頓覺頭痛,揉了揉眉心,說道:“若是馭妖師呢?”
“馭妖師?!”紅蕖冷不丁提高了音量:“若有馭妖師相助,倒是有可能召出。但自從上古時期,錦瑟故去後,這世間再沒有馭妖師了!”
赤凰閉目沉思,半晌後,終於睜開了眼。
“難道是他.”
“是誰?!”三人異口同聲道。
“沒什麼,興許是我猜錯了。”
“城主,您當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看着她滿含期待的眼神,赤凰實在不忍心:“唉老闆娘,我也不想騙你,但我並不是花婭。”
“什麼?你不是城主?”
“沒錯,我本是隻鳳凰幼鳥,約莫十五六年前,我被一名召喚師召至了洛祁,隨着一少年成長至今。”
“鳳凰幼鳥?可是我主並沒有孩子。”
“呃老闆娘,我淺淺猜測一下,當年花婭應該是被人救了,千年後她覺醒了,遇到了西涼如今的上一任皇帝.”
“你是說你是我主和西涼皇帝的子嗣?!”紅蕖頓時火氣直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