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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得到你看得到哈哈你看得到哈哈哈哈......”
渾身酒氣又雙目癲狂的江行,儼然是一個瘋子。
“你名喚什麼蘇蓁麼哈哈難得啊”
江行大笑着,眼神發亮,重新朝着蘇蓁走去。
唐吟琛也不知打哪兒來的膽子,對着癲狂的江行,他倒是絲毫不怯。
快步從楊煥之身邊走過,擋在了蘇蓁的身前。
“站住你別再靠近了聽見沒站住”
“臭小子滾開”
江行的眼裏滿是暴戾之色,陰冷一笑,手中黑色霧氣開始凝聚。
“魔氣”蘇蓁驚道。
江行聽聞這二字後,臉色驟然轉變,眼睛半眯起,仔細打量着被唐吟琛和蕭楚泓護在身後的蘇蓁。
“你是修道者”
江行雖然道出了疑惑,但手上的黑氣並沒有消散。
“嗯,應算是。”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
透過江行眼裏的戾氣和癲狂,蘇蓁卻從中讀出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擡手拍了拍蕭楚泓的肩膀,後者側頭,卻見蘇蓁衝他一笑,側着身子從蕭楚泓和唐吟琛中間走去。
還未曾開口,江行忽然全身被黑色霧氣包裹。
蘇蓁只覺得右前方一道勁風襲來,她連忙側身後仰,同時眼神陡然變得凌厲,右手緊握成拳,暗金色微光陡然暴漲,朝着那勁風襲來的方向回擊而去。
兩人力量同時碰撞,黑金二色光點四濺,絢爛而刺目。
強大的靈力波動朝着四周迅速蔓延,唐吟琛臉色大變,立即收斂笑意,展開了手上的扇子。
冰色霧氣霎時將他和楊煥之包裹,挽住他的手臂,直接將他帶入了空中。
“快都快躲開後退”
和亭單手懷抱着他的劍,衝其他人揮了揮手,讓他們趕緊退出江行的院子,而他也縱身躍起,轉眼間落在了屋檐上。
蕭楚泓不躲不避,目光牢牢地鎖定着蘇蓁,眼底情緒波動因蘇蓁的動作而起起伏伏。
當衆人退出去後,整個院子裏瞬間空了不少。
而蘇蓁和江行尚且還在對峙之中,源源不斷的力量從他們體內涌出。
蘇蓁掌控好力度,使用透視術,卻發覺江行的力量是從心口位置傳來。
妖也好,魔也罷,無論是否幻化人形,妖力和魔力都來源於他們頭顱內的妖丹和魔丹中。
而人族在修煉出元珠前,力量都來存於丹田之中,一旦意識海開啓,元珠會自動生成於心臟之中。
可就江行的狀況來看,真相無非兩種,非人即靈。
就如顧昀舒和姒離,他們的靈力就來源於元珠。
說來也怪,此番來江都,她竟沒有瞧見顧昀舒把樂殊帶在身側。記得在京都時,他們兩個可是形影不離。
聽顧昀舒說,是怕樂殊被人給捉了去。
蘇蓁雖稍有恍神,但想要對付瘋瘋癲癲的江行,並不難。
而隨着他們不斷地輸入力量,迸發出的光罩終於碰撞在了一起。
伴隨着一聲驚天巨響,強大的波動再次朝着四周蔓延。
然而,此次卻造成了實質性的傷害。
而院裏的那些畫紙紛紛被颳起,蘇蓁悄然擡眸,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不對江行如此珍愛他的畫,又怎捨得讓它們全部作廢
這個念頭纔剛剛萌生,下一刻,只見那些一張張畫卷並沒有如蘇蓁所想那般,直接被他們的力量碰撞所形成的暴擊而攪碎。
更甚至,他們彷彿有着鮮活的生命一般,有秩序的從他們身邊環繞而過。
熟悉而又陌生的黑色雨滴從空中滴落,浸溼了她的衣衫。
好在她本就穿着黑衣,倒也看不出什麼,但那種粘稠感,還是讓她覺得異常難受。
蘇蓁猛地收回靈力,冷漠的注視着江行。
“你究竟是什麼人”
那些畫仍在他們周圍旋繞,彷彿一扇屏風,將他們與外界完全阻隔。恍然間,蘇蓁好像看見那些畫裏生出了一朵朵紅蕖花。
蘇蓁立於原地,擡手觸摸,無論是花葉觸感,就連花間沾染的水珠都是那般真實。
“這...這是何處啊”
“是我的夢境。”
聽到江行的聲音,蘇蓁詫異擡頭,只見他收斂了力量,懷裏摟着他那根毫無亮色的黑色木棍,靜靜地站在她的對面。
“你的夢江大人,這是何意”
“我在這覃俞谷已經上千年了,但每當我夜裏合上眼,夢裏全是紅蕖花。”
江行緩緩擡起手,只見他周圍的紅蕖花彷彿受到了指引般,紛紛朝着他飛去,再化作無數黑色光點,飛入了他的手心中。
“紅蕖花難道你的本體是花妖”
倏地,蘇蓁想起了糜夭,她也是一隻荼蘼花妖。
但她不在京都霽月坊好好做她的花魁,偏偏還帶着尹深來到了江都。
“花妖”江行笑道,“我不是,但我卻知你是爲何而來。”
“哦是麼”
“自然。”
“那可就稀了奇了,連我都不知自己怎麼會跑進你們這奇怪的谷裏來,你居然知曉。”
“同樣是外來客,你與他們,並無多大差異。”
蘇蓁隱隱聽出了不對勁,“你說什麼是麼外來客”
“你既然能沉浸於我的畫裏,那不妨來猜猜看,這谷裏還會有誰被藏了起來。”
想起覃止即將迎娶的夫人,蘇蓁臉色紅了白,白了又紅。
她當時在那處水榭中,所見到的覃俞谷新夫人,的確名爲月娘,但那女子的模樣,卻與商婧堯一模一樣
在前來江都主城的路上,蘇蓁曾聽商譽辰說起過,商婧堯沒有死,甚至還死而復生,且被商暮景給帶走了。
商暮景......帶走了商婧堯......
商婧堯假死之事,其中自然摻雜了她的手筆,但那一夜的衆官兵們所瞧見的那隻鳳凰,沒想到......居然是薄意暄所爲
她起初還曾以爲是有高人出手,沒想到......
不過,薄意暄若想從商婧堯身上取得時歡晷,根本無需大費周章。
不過,他即使搶到也沒用。
畢竟,就憑他的身軀,絕無可能承受的住時歡晷的分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