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也曾寵冠天下 >第19章:時宣雨
    對於百合,楚恆還有點印象,是時嬪身邊的丫鬟。

    綏安呵斥道:“無故擾了皇上雅興,小心你這賤命!”

    百合雖被嚇着了,但依舊抽泣着說:“皇上,您快去朝鳳宮看看主子吧,主子她快不行了。”

    她也沒說具體發生了何事,只將時嬪的情況往嚴重裏說,皇上聽後,果真面露心疼,不僅如此,剛纔的好心情也被攪毀了。

    也沒在此處追問百合到底發生了什麼,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就是不知他是關心‘快不行’的時嬪,還是念着皇后唐心柔。

    隨着衆人齊聲“恭送皇上”後,墨菊園的氣氛陷入表面和氣,實則尷尬的情況。

    “恭喜蘇良媛,一支舞就能讓皇上刮目相待。”

    “對啊,日後可要蘇良媛多加照顧了。”

    “蘇良媛,嬪妾對跳舞也很感興趣,你可不可以指點一二啊。”

    虛假的恭維聲在蘇青婉身邊響起,她從默默無聞的蘇美人成了以舞姿晉升的蘇良媛,這些人看她的目光以嫉妒頗多。

    “肖才人,我可真替你感到不值,同殿的好姐妹就這樣搶了本該屬於你的東西。”薛賦音陰陽怪氣地說着。

    她這一說話,其他人也都安靜了。

    雲彩卿道:“蘇良媛剛開始可什麼話都沒說,怎麼能算搶呢,你這挑撥離間的意圖太過明顯了。”

    薛賦音掩嘴輕笑:“可說不定某人就喫我這一套。”

    肖雲涵平靜道:“是皇上慧眼識珠,才能讓嬪妾得見蘇良媛的傾城舞姿,是嬪妾的榮幸。”

    儘管她是這樣說,可蘇青婉還是感覺到了她的不滿。

    三人在回殿的路上,都沒有說話,沉默的像是陌生人一樣。

    蘇青婉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開心,甚至有點憂鬱,彷彿升妃位對她來說像是處罰。

    過了許久,蘇青婉道:“肖才人,今日是我對不住了,不過,我確實沒想過要與你爭。”

    肖雲涵愣了下,沒想到她會對自己解釋,像這種事根本沒必要說清楚的。

    隨後又想到蘇青婉要是真不想跳舞,可以拒絕的,但她沒有。

    “我知道。”肖雲涵只是淡淡地說了三個字。

    見她神情冷漠,蘇青婉也不想多說,她就不是那種能低聲下氣求人性格,再說了她也沒錯,剛纔的道歉只是爲了緩和關係,不想多一個敵人。

    此時的朝鳳宮中,嬌滴滴的時嬪頂着烈日跪在一堆碎瓷片上,雙腿早已經滲出鮮血,鮮紅的血將她周圍的地給上了顏色,她臉色煞白,搖搖欲墜。

    而屋內,太醫正在給皇后請脈。

    楚恆剛一進來,就聽太醫說:“皇后還需多注意,莫要再讓傷口裂開了。”

    隨即將目光從時宣雨身上移開,快速從院中步入殿內。

    “參見皇上。”

    楚恆未經通報而來,衆人連忙跪拜。

    看到唐心柔臉色蒼白,旁邊還有帶血的繃帶,楚恆快步上前:“柔兒,出什麼事了?”

    唐心柔驚訝道:“皇上,您怎麼來了?”

    “讓朕看看你的手。”

    他和唐心柔並排而坐,摟着她將她的手拉過來,挽起衣袖,在唐心柔半是掙扎半是妥協的時候,看到了她剛包紮好的舊傷。

    紗布還透着鮮血。

    “皇后養着你們有什麼用!竟然讓皇后的傷口裂開了!”

    楚恆對唐心柔動作輕柔,瞥向宮內的侍女太監時又冷着張臉,恨不得將他們拖出去斬了。

    看着呼啦一下全跪下的宮人和太醫,皇后道:“這也不能怪他們,他們已經將本宮伺候得極好了。”

    楚恆柔聲問:“那你這傷是怎麼回事?”

    這是那晚刺客的劍氣造成的傷,本來已經開始結痂,只要不是拿重物,就不會裂開,過些日子就能大好。

    唐心柔擡眸看着身邊俊朗不凡,爲她擔憂的楚恆,道:“沒事的,再養幾日就好了。”

    楚恆看出她有意瞞着自己,乾脆自己調查,掃了眼殿內的人:“皇后的傷是怎麼回事?”

    素娥欲言又止,在楚恆嚴厲地眼神中,還是上前道:“啓稟皇上,皇后娘娘不讓奴婢們多嘴,可若是不說出來,奴婢替娘娘感到委屈。”

    唐心柔制止道:“素娥,不用說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怎能讓皇上勞神費力。”

    楚恆將她摟得更緊些,體貼道:“你越不讓朕知曉,朕越不放心,素娥,將事情說清楚。”

    “事情是這樣的,早上,皇后將時嬪請來問話,一直都有說有笑的,後來說起了髮簪玉佩,皇后還拿出前陣子皇上贈送的展翅鳳佩出來。

    時嬪見了,竟然想討要了過去,皇后一向心軟,可這玉佩是皇上所贈,皇后哪裏捨得,便沒有同意。

    哪知時嬪性格張揚,態度強硬,不僅與皇后起了口角,還一手將玉佩搶了去,皇后伸手去奪,這才導致傷口裂開的,而且玉佩也因此摔碎了。”

    有侍女將碎了的玉佩端來,楚恆一見,更是怒不可遏。

    “都是我不好,不然玉佩也不會碎,時嬪已經被我罰跪了,皇上就莫要責怪她了。”唐心柔自責道。

    她這一說,楚恆立馬想到了前來求他過來的百合。

    好個時嬪,本是她的過錯,卻裝作可憐讓侍女喊他過來,是想讓他看到她此時的模樣,因此責怪皇后,憐惜她嗎。

    時宣雨跪在殿外,可大殿門開着,裏頭的人說話聲不算小,她依稀聽清了幾句,加上進出的太醫,她已經推斷出皇后想做什麼了。

    這麼一想,她便脊背發涼。

    堂堂一國之後,竟然用這樣陰損的招數對付後宮妃嬪,當真是小家子氣。

    但她現在該怎麼辦?

    最起碼不能死。

    餘光瞥見金黃色龍袍出現在臺階處,在皇上開口前,時宣雨一狠心,揚手狂扇自己的耳光,一邊說着‘嬪妾有罪’。

    響亮的耳光聲在朝鳳宮響起。

    已經到嘴邊的斥責的話,被楚恆硬是收了回去,冰冷的眼神如刀尖般釘在時宣雨身上,這個女人昨晚還與他纏綿,現在卻一副半死不活的樣。

    可楚恆眼底不見半分憐憫,看她的臉逐漸紅腫,聲如寒冰道:“給你一次自辯的機會。”

    自辯?

    皇上竟然用這兩個字,說明他完全信了皇后他們的話。

    時宣雨停下手,雙頰腫的老高,紅着眼,未見有淚,挺直腰背道:“是嬪妾恃寵而驕,不知禮數,才造成這般後果,嬪妾有罪,但憑皇上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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