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他反應,就感覺撞倒他的人已經彈了起來,不過呼吸之間,四周充滿了洶涌的靈氣。
他急忙爬起身,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擋在他身前,不遠處三隻獅身鷹翅的巨大猛獸飛在半空,正虎視眈眈看着他們!
獅鷹!
心裏咯噔一聲。
他在靈獸通識裏看過這種靈獸的介紹。
“這三隻獅鷹有築基修爲!”
楚瀟月這會只想罵娘,剛殺了三階黑齒豹,又來獅鷹,這山裏的築基實力猛獸難不成跟她有仇?
剛剛斬殺黑齒豹雖說耗時不長,但那是在她的全力一擊之下,靈力毫無保留,之後遇到乙字班的人,她也沒來得及調息恢復,此時又遇上築基期幻獸,而且是三隻!
看樣子很難全身而退了。
她的耳膜裏有心臟跳動的聲音,握劍的手心汗津津的。
獅鷹卻不會給她準備的時間,只聽一聲咆哮,三隻幻獸已經俯衝過來!
蕭時予眸如寒星,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眼前強敵已至,要做的只有一個。
殺敵!
只見他的身影瞬間閃出,手中寶劍已然在握,直接迎上衝來的獅鷹。
他說過,不會讓她再遇險!
“轟轟——”
四周雷鳴聲不斷,蕭時予顧不上隱藏靈力屬性,不過好在陣法內只有他與楚瀟月,索性不管不顧,火力全開。
一個照面間,一隻獅鷹已被擊落在地,楚瀟月靈劍一揮,一個巨大火球結結實實地砸中它的腦袋,那獅鷹頓時慘叫一聲。
同時,女孩的身影已經飛至,劍鋒上火光熊熊,直直刺入那獅鷹頭頂。
可憐的獅鷹,還沒來得及放個大招就消散了。
很好,解決一個。
配合默契度堪稱完美!
楚瀟月嘴角一翹,向蕭時予看去。
卻見他背對着她,背脊筆直,一把寶劍浮空在身前,劍尖遙遙指向前方。
雙手空抱在胸前,左右虛握住劍柄,磅礴靈力瘋狂涌向靈劍。
而那靈劍劍尖此時發散出一張遮天雷網,收攏成一個巨大雷球,將兩隻獅鷹牢牢困住。
楚瀟月整個人都驚呆了!
四周雷鳴聲震耳欲聾,兩隻獅鷹咆哮的聲音已經被雷鳴聲蓋住,那雷球正一寸一寸的緩緩收緊,兩頭築基期幻獸不斷在雷球中左衝右突,巨大的獅身一下又一下撞擊在雷球上。
蕭時予雙脣緊抿,雙眼無比冷冽地注視着困獸一般的兩隻幻獸。
這就是大魔王的實力嗎?
她對自己的能力一直非常得意,有源,有空間,有那麼多寶貝,修煉起來從來沒遇見過障礙。
但是跟蕭時予一比,她覺得自己簡直弱爆了。
四周靈氣肆虐,狂風將她的頭髮吹的亂飛,但是她卻瞪着眼睛看着那個背影,完全無法移動目光。
一個練氣九層的少年,憑藉一己之力擊落一隻築基幻獸之後,又要同時滅殺兩隻築基幻獸!
這怎麼可能?!
簡直匪夷所思!
雷球仍然在收緊,兩隻獅鷹越發開始激烈掙扎!
只見獅鷹巨大的腦袋一下一下地撞在雷球上,雷球頓時被撞得嗡嗡作響,搖搖欲墜!
蕭時予嘴脣已經咬破,雙手仍然固執地釋放靈力,不斷收縮雷球。
少年的身影,微微一顫。
另一隻獅鷹見狀也如法炮製,霎時間冰錐如雨,瘋狂砸向雷球,巨大的轟鳴聲震的耳膜欲裂!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簡直是太逞強了!
“差不多了,你休息一下,我來!”
四周雷鳴隆隆,楚瀟月在蕭時予耳邊大喊,“你這樣下去會靈力耗盡的!”
靈力一旦耗盡,修士即便立刻喫丹藥恢復,也需要打坐調息好長時間,在這段時間內,失去靈力的修士跟脫力的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所以即便是再危險的戰鬥,都不會有修士把自己的靈力耗盡。
一旦失去靈力,一些平時在他們眼裏毫無威脅的東西,都有可能會要他們的命!
然而少年彷彿沒聽見一般,頭也沒回,氣的楚瀟月直跺腳,又湊到他耳邊大喊一遍。
蕭時予神色冷厲,一雙狹長的眼睛緊緊盯着雷球中的獅鷹,濃黑的眉毛眉頭微蹙,手掌間靈氣狂涌,稍稍側了側頭,在女孩耳邊說了一句。
“這邊危險,你退後。”
楚瀟月鼻子差點氣歪。
我當然知道危險!
獅鷹危險,你也危險。
你比獅鷹還危險!
雷球越來越小,兩隻獅鷹轉眼已經快要擠在一起,只見其中一隻獅鷹怒吼一聲,另一隻獅鷹瞬間張口巨口,一個碩大冰錐頓時出現,四周閃爍的靈光不斷聚集,而最初怒吼的獅鷹卻身影越來越淡,不過呼吸之間,便消失不見。
就算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絕招,看着這個架勢,楚瀟月就知道大事不好!
若是兩隻築基幻獸實力堆疊,拼着你死我活來搞同歸於盡,蕭時予即便再天才也扛不住啊!
楚瀟月咬牙,一隻手已經探入儲物袋,握上了子夜釵。
實在不行,只能去空間裏躲避了。
這是她最大的祕密,也是最後的辦法。
一旦被人知道子夜釵的祕密,她的性命,也許就不能掌握在自己手裏了。
可是如果知道這個祕密的是蕭時予……
信任是信任的。
爲他豁出性命好像也不會猶豫。
但是,交付最大的祕密,把生命交託在他的手上……
楚瀟月咬着牙,伸手抓向蕭時予的手臂。
然而就在這瞬間,少年一抓寶劍,飛身而起,女孩的手指抓了個空,卻見他身影好似一道閃電,直直向獅鷹劈去!
“吼!”
“轟隆隆——”
四面八方彙集無數道巨雷,劈在獅鷹發出的巨大冰錐上。
霎時間雷光漫天。
楚瀟月只覺得眼前一亮,已然被強光晃的什麼都看不見。
“蕭時予!”
雷鳴的尾音未散,她用盡最大的力氣喊他的名字,可是她自己都聽不見。
“蕭時予!”
女孩茫然四顧,卻什麼都看不到,巨大的恐懼瞬間攥起她的心臟!
“蕭時予!”
她往前跑了幾步,眼睛好像慢慢恢復了視物,但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
“蕭時予,你在哪?!”
她伸出手向周圍擺動,“你說話啊,蕭時予!”
突然,她的手被一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的大手握住。
“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