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一閃,劃破天際,一股玄清之氣瀰漫開來,如撥雲見霧。
“你們快來吧!”聲若洪鐘,女人和小有人被玄清之氣吸吶於天。
男人此時則被惡蟻啃噬成一鏤白骨。
“嗡啊……嗡啊……”小有人在女人懷裏放聲大哭……
“居天中心之上,仰吸天氣,俯飲地泉,經歷十萬三千二百劫數,你哭吧,哭吧!”天地之間響起聲音。
變成一鏤白骨的男人“轟”然倒在洪水之中……
女人緊緊摟抱着小有人,她的眼睛已經被先前的那道亮光刺得不太適應黑暗,她緊閉着眼睛。
“嗡啊……嗡啊……”小有人的哭聲仍然沒有停止,一直不停。
女人知道,在黑暗中突然發生了變故,男人已經沒有在身邊了。
女人只聽見耳朵邊風聲“嗚嗚”鳴着,好象身體也在隨着風聲滾動。
女人不敢睜開眼睛,她害怕耳朵邊的風聲突然停止,因爲,風聲中還夾雜着洪水之聲,風聲一旦停止她擔心掉到洪水中去。
“嗡啊……嗡啊……”小有人的哭聲仍然響在天際之中,響在山川河流之間,也響徹在天宇、人界和下界。
女人緊緊地抱着小有人,生怕有一點閃失。她也不敢睜開眼睛,或許她是不想看到身邊的危險。
女人感覺男人已經不存在了,但她不敢哭泣,甚至連傷心也不敢,她怕一分心傷害到小有人。現如今,女人只有了小有人,而有人也只有“有人娘”了!
女人感覺耳朵邊的風聲越來越緊,而且那洪水之聲也慢慢地遠去了。
女人此時想睜開眼睛看看,然而,眼睛卻無論如何也睜不開了。女人想了想,既然睜不開,那就算了,不睜了。
女人覺得有些累了,既然眼睛睜不開,那就抱着小有人打會兒盹,可當她這樣想時,她的心裏卻又突然緊張起來。
女人一緊張,又緊緊地抱着小人。
“嗡啊……嗡啊……”小有人的啼哭聲越來越大。
女人擔心是不是小有人有些餓了,她想掏出奶來讓小有人吮吸,然而,小有人好象明白什麼似的,哭聲不僅沒有停息,而是更大了。
“別哭了,有人,等你長大了,把那些惡蟻打它個魂飛魄散!”只因女人這句話,後來的螻蟻便沒了魂魄,即便是死了也不能轉世投胎。
女人的這句話,似乎讓小有人安靜了許多,小有人不再哭泣了。
女人的耳邊風聲由“嗚嗚”之聲變成了“嗖嗖”之聲,女人突地也感覺自己象在飛一樣。
女人此時更不敢睜開自己的眼睛了,那洪水之聲早已經遠去,但耳邊的風聲驟緊。
小有人安靜了,好象已經在女人的懷裏睡着了。
“下去吧……”天際間響起了聲音。
風聲停了
,女人感覺到自己站立在了地上。女人試着睜開眼晴,這次她沒有用什麼力便睜開了眼睛,待女人睜開眼睛,她驚奇了,她抱着小有人站在了一座城門外。
太上晴和,一輪紅日掛在天際,那太陽讓女人覺得心裏亮堂堂的。
女人站在那裏,看了一眼城內也就是光嚴妙樂國,她發現,“光嚴妙樂國”被衆多的樹木掩映着,說穿了就是這個國家好象在森林之中。即使是城門口也有許多的樹木隨風搖曳。
女人猶豫着,自己是進入這個國度去,還是不進入這個國度去?雖然前兩天她一直喫的是鮮桃、鮮果,她此時卻絲毫沒有感到飢餓。
張有人在女人懷裏靜靜地睡着,女人拉開自己的衣服一看,張有人的嘴角好象有一絲笑意。
女人怕站在路中擋了別人的道,她往旁邊站了站,此時,一位中年婦人從城門口拿了一張條凳來,讓女人坐下,並說道:“趕路累了吧?來,坐一坐。喲,還抱着一個孩子呢,來,你坐一坐,我幫你抱一抱!”那中年婦人說着便伸過手來要抱張有人。
女人警惕地看着那中年婦人,並順勢將中年婦人伸過來的手躲開,據說,近期拐走孩子的人多得多,來拐走小孩的都是些道人、和尚之類的。
那中年婦人笑笑:“我只是看你累了,我幫你抱一抱,我又不要你的小孩!”
女人不去坐那中年婦人的條凳,而是瞪着眼睛看着那中年婦人。
“別那樣看我,我不要你的孩子,你讓我抱着孩子,你坐在條凳上歇歇!”那中年婦人說着又要來抱張有人。
女人再次躲開,不讓那中年婦人碰着張有人。
中年婦人笑了笑,雖然女人兩次躲開了,不讓中年婦人碰張有人,但那中年婦人似乎並不氣餒,又笑着說道:“我抱抱孩子吧?!你小孩長得真乖!”
女人瞟了那中年婦人一眼,好象從中年婦人的眼晴裏看出了一份不善良,女人不再在此停留,趕緊抱着張有人向城門口走去。
中年婦人拎着條凳追了上來,對女人說道:“你懷裏這孩子,我就是要抱一抱!”
聽了中年婦人的話,女人慌了,快步向城中走去。
中年婦人將條凳放在城門口後,又追了上來。
女人抱着張有人慌亂地向城中跑去,她向後瞄了一眼,更感覺那中年婦人不對勁了,不僅眼神不對,而且因爲那中年婦人一跑動,還發出了一種輕微地臭味。
街道兩邊的人也聞出了臭味,有的人捂住了嘴巴:“咦,大白天的怎麼有這樣一種臭味,好腥!”
女人慌忙地跑着,她不知道自己遇見的中年婦人是個什麼東西,難道那不是人嗎?人怎麼會發出腥臭味道?
女人跑得越快,那中年婦人也追得越快……
“躲災嘍……”此時從街道口的另一面來了一位身被長袍的老者,嘴裏一邊喊着,一邊往這邊而來。
真是病急亂投醫,女人聽到“躲災”二字,便迎着那長袍老者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