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小可愛的功德日誌 >050 我不是炮灰(4)
    雲月走後,姜錦又在屋子裏獨自靜坐了好一會兒。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那本被雲月強行塞來的“參考資料”,神思漸漸飄得很遠……

    姜錦當然知道雲月爲什麼非要給她送什麼“參考資料”不可,無非就是想在這份“參考資料”上大做文章嘛。

    畢竟,這份“參考資料”可不是一般的參考資料,裏面可是包含着此次宗門考覈的全部試題的。

    像試題泄露這樣的事情,無論放在哪個時代,哪個部門,都是一件天大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一旦被揭露出來,掌門他們勢必會追查到底。

    所以最後如果讓這些人發現,失竊的試題居然就在她姜錦手上,那結果……

    姜錦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說不定她連天音派都待不下去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掌門和門中長老們肯看在她天賦出衆的份上,勉強讓她繼續留在天音派,她這輩子也別想再拜到厲害的師父了。

    因爲真正的大能是不會收人品低劣的徒弟的。

    在修道這一途上,師徒傳承的重要性有時甚至勝過了血脈,而這也就決定了大能們在收徒時會十分慎重。

    他們會考量擬收弟子方方面面的情況,一旦弟子的人品或者其他方面有某些無法補救的瑕疵,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棄了這個人,重新選一個更好的。

    大概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雲月纔會想着用“參考資料”的事情設局來抹黑原主,以期斬斷她找到強大靠山的可能吧。

    想明白這些,姜錦的眼神不由暗了暗。

    看來,她確實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得趕緊想個辦法抱上玉清真君的大粗腿纔行……

    ——

    清心峯,後山某洞府。

    寒氣瀰漫的某洞府內,沈晏清原本正在打坐修煉,忽然,他眉心微動,那雙緊閉的桃花眼便驟然睜了開來。

    緊接着,他的雙手飛快地掐了個訣,整個人便消失在了洞府內,空餘一室清寒……

    姜錦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白衣男子,腦子忽然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就是玉清真君?

    他長得未免也太好看了吧!

    真正是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姜錦覺得,如果她是作者,她筆下的男主大概也就長沈晏清這樣了。可在這個故事裏,這樣好看的玉清真君居然只是一個擁有姓名的男N號。

    這讓姜錦不禁開始憧憬起原主官配的長相來,他應該是個更加絕色的美男子吧?

    姜錦想着想着,思路就偏了,最後還是小可愛提醒,她纔回過神來。

    許是不喜歡被人闖入自己的領地,也或許是不滿於姜錦方纔片刻的失神,沈晏清此時的臉色算不上太好。

    只見他眉微蹙,說出來的話聽着冷冰冰的,“新來的弟子?”

    被他渾身外放的冷氣一激,姜錦頓時打了個哆嗦,人也徹底清醒了。

    有些無措地捏了捏手心,姜錦瑟瑟地點了點頭,“是的。”

    沈晏清沒想到新來的弟子膽子居然這麼小,他才一開口就把她給嚇成了一隻小鵪鶉,眉頭不由蹙得更緊了。

    本着關愛後輩的想法,沈晏清到底還是強忍着嫌棄說道:“回去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聽見這話,姜錦瑟縮得更厲害了,大眼睛裏頓時瀰漫上濃濃的水汽,彷彿下一刻就要落下淚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迷路了。”姜錦狀似無措地絞着手指解釋道,聲音低得像蚊鳴。

    尤其在說到“迷路了”三個字時,她的聲音低到幾乎都快聽不見了。

    沈晏清忽然覺得有些頭疼。

    他其實不知道應該怎麼和一個小女娃相處。

    就像剛纔,他明明只是好意提醒她,她就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搞得他差點都覺得自己是在欺負小輩了。

    一個頭兩個大的沈晏清於是抿了抿脣,疑惑道:“你是怎麼上來的?”

    他是真的很疑惑。

    自從他接手了清心峯之後,他便在峯門處設下了結界,再加上新弟子在進入宗門之後,事務堂的那些人都會告訴他們門中的禁忌和禁地,按理說,這裏應該無人闖入纔是。

    可是現在,他這一向沒有外人踏足的清心峯居然來了個新弟子,這讓沈晏清忍不住開始思考,到底是現在的新弟子們膽子太大實力太強,還是宗門的威望不高了。

    姜錦可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會給沈晏清帶來這麼大的困擾。

    她小心翼翼地擡頭瞄了眼沈晏清的眼色,支支吾吾道:“我……我是自己從小道上悄悄爬上來的。我的雪兔受傷了,我想來這裏採生肌草……”

    “生肌草?”沈晏清的眉心緊蹙,聲音也越發冷冽起來,“誰告訴你這裏有生肌草的?”

    “啊?”姜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表情有些愣愣的,“這裏難道沒有生肌草嗎?那……”

    她說着又有些緊張起來,神情無措又慌張。

    沈晏清的頭更疼了。

    他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貌如惡鬼,否則這個小孩爲什麼那麼怕他呢?

    怕真的將姜錦嚇出個好歹,沈晏清遂放緩了聲音將問題又重複了一遍,“是誰告訴你這裏有生肌草的?”

    姜錦當然捕捉到了沈晏清微弱的情緒變化,她心裏有點想笑,但面上卻只做沉思狀,“是我在外門遇到的一位師姐,她說清心峯的生肌草療效很好,所以”

    “所以你就不顧禁令跑來清心峯了?”沈晏清面無表情地問道。

    聽見這話,姜錦的腦袋頓時耷拉下來,像一顆被霜打了的茄子。

    “對不起,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可是我的雪兔真的好可憐,我不想它死……”

    姜錦越說頭垂得越低,眼淚也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可她彷彿不想被人看見自己的脆弱似的,硬是沒有伸手擦一擦眼淚。

    看着姜錦默默垂淚的樣子,沈晏清不知爲何心中一緊,連身體似乎都變得僵硬起來。

    他有些無措地伸出手,又飛快地縮回,最後乾巴巴地哄道:“你別哭了,我不將此事告訴別人,你不會受罰的。”

    姜錦聞言飛快地抹了抹眼淚,擡頭怯怯地問道:“真的嗎?您真的不會將這件事告訴掌事師兄?”

    沈晏清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然後姜錦就笑了,笑得特別燦爛,“謝謝您!您真是個好人!”

    好人沈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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