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很快便到了宗門考覈這一天。
因着宗門考覈是大事,這日天音派上下全都放了假,就連在獸峯試煉的弟子也都暫停了試煉任務,撤回門中觀禮。
可謂盛況空前。
這讓姜錦不禁想起了她那個世界中的高考。
在她的世界裏,每年到了高考那幾天,城市裏的工地停工了,市區裏的汽車被禁止鳴笛了,就連人們說話的聲音都彷彿變小了……
整座城市,甚至是整個國家的人好像都在爲考生讓路,努力給他們營造出一個好的考試環境,讓他們可以在這場決定他們命運的戰場上搏出自己的一席之地。
就像如今的天音派一樣。
雖說促使天音派全宗放假的行爲背後最大的原因是某些人想看熱鬧的心理,但不可否認的是,它也在一定程度上給後來者們帶來了好處。
至少,沒有了雜音和雜事的干擾,新弟子們的發揮會更穩定,考覈成績也會好看很多。
——
因爲新入門的弟子人數較多,而考覈的內容又比較繁雜,爲了確保考覈能夠順利進行,此次宗門考覈的地點便被定在了研習堂。
作爲一個曾經歷過無數考試的現代人,姜錦當然不會懼怕一次小小的宗門考覈,所以她並沒有像大部分弟子那樣早早地便等在研習堂門口,反而是掐着時間踩着點到達的“考場”。
到了“考場”之後,姜錦做的第一件事也不是爭分奪秒地背誦參考資料上的所謂重點,而是伸長了脖子到處張望,尋找着沈晏清的身影。
但可悲的是,作爲一個不折不扣的小矮子,姜錦張望了半天,也沒能看見沈晏清的一片衣角。
不過她也不着急。
現場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她又不方便動用神識,所以看不見沈晏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麼想着,姜錦索性便不再爲難自己了,乖乖地收回目光站好,等待着接下來的掌門發言。
大約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掌門周元青才施施然地飛身上了研習堂前的比武廣場,正式開始他的考前演講。
周元青今年剛好一百歲,是一位元嬰巔峯修士。
相比天音派一衆大佬們,周元青的天賦和實力自然算不得拔尖,但由於他爲人頗有手腕,而且長得也很是風度翩翩,再加上他的性情寬厚溫和,這些年想要拜入他門下的弟子倒也不在少數。
姜錦覺得,如果天音派也搞一個諸如“最想拜的師父排行榜”之類的東西出來,周元青至少能夠排到Top10。
事實上,如果沒有穿書女配雲月搞破壞,而原主也不曾親歷過周元青的涼薄,從而強行要求換個師父的話,姜錦其實還蠻想繼續拜周元青爲師的。
怎麼說呢?
和利益至上的人相處其實才是最簡單也最輕鬆的,因爲你不需要付出真心和感情,只需要給足對方想要的東西,就能相應的收穫你想得到的東西。
但是很可惜,拜師這件事情顯然並不是她說了能算的,所以姜錦也只能長長地嘆了口氣,認命。
就在姜錦出神的這一會兒功夫裏,周元青便講完了宗門考覈中的相關注意事項,並當衆宣佈考覈開始。
然後,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吧,研習堂門前聚集的新弟子們便通通消失不見了。
他們都被傳送到了各自的專屬考場,開始了他們進入天音派的第一場也是最重要的一場考覈。
此次考覈分爲兩個部分,其一是筆試,主要考察弟子們的基礎知識水平;其二是試煉,這一部分則是爲了考驗弟子的心性和天賦。
總得來說,這兩場考覈都算不上太難,至少從安全性上來講是這樣。
——
從原地消失之後,姜錦便來到了一個類似於小黑屋的地方,只不過這個地方有光源,所以整個空間便顯得很明亮。
在屋子中央,擺着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此時桌子上正靜靜地躺着一塊玉簡,看樣子應該就是此次的考題。
姜錦挑了挑眉梢,覺得這樣的考試實在沒什麼新意。
但她也沒耽擱,很快便行至桌旁坐下,準備開始答題。
然後在讀題的時候,姜錦就發現她錯了。
因爲她試了好幾次,都沒能成功將玉簡打開。
她不禁想,這哪裏是沒有新意啊?這分明就是太有新意了。
要知道,在這種修真世界,讀玉簡或者是其他被封存在某種器物中的文字時,通常有兩種方法,其一是直接將靈力注入其中,將器物強行打開後讀取裏面的文字。
其二就是在器物上滴血,觸動上面的某種禁制,讓其自行打開。
可剛剛這兩種方法姜錦都已經嘗試過了,但那玉簡就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別說試題了,她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看到。
很顯然,這兩種常規操作都不是打開玉簡的正確方式。
姜錦不禁有些納悶兒。
她記得原主當初參加考覈的時候,分明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情,怎麼輪到她就怎麼都不對了呢?
難道說,她被人故意針對了?還是說這次的考覈形式有所創新,連讀題都變成了一種考驗?
眼看着時間一點點流逝,姜錦忍不住將小可愛召了出來,準備場外求助。
“小可愛,這個玉簡應該怎麼打開?”姜錦開門見山地問道。
聽見這個問題,小可愛支吾了一會兒,然後道:“主人,找外援是不對的哦!這是對你的考驗,你得獨立探索解決的辦法,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這話聽着倒是很冠冕堂皇,但姜錦卻覺得,小可愛之所以讓她自行探索,多半是因爲它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對於小可愛這個坑貨,姜錦如今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衝着小可愛扯了扯嘴角,姜錦冷冷吐出了一個字,“滾~”
然後小可愛就聽話的滾了。
姜錦鬱悶地翻了個白眼,接着便開始了她艱難的獨立探索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