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七天裏,兩人有事沒事總要伴兩句嘴,日子過得倒也不算無聊,以至於後來洛誠傷好,姜錦被李氏找到的危機解除,兩人不得不分道揚鑣的時候,各自心裏都有些不得勁。
但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況且姜錦救人本就是臨時起意,目的是爲了從洛誠身上獲利,而不是爲了找個人搭夥過日子。
因而在狠狠的敲了洛誠一筆銀子之後,姜錦便瀟灑地同他揮手告別了。
她也該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了。
譬如,先開一家酒樓,賺點銀子花花?
畢竟,原主既然想要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那肯定就得有足夠的底氣支撐纔行。
而人要怎麼纔能有底氣呢?當然是足夠有錢有勢啦!
所以眼下,第一要務是賺錢。
都說民以食爲天,姜錦覺得,只要人還要喫飯,做餐飲就是一個很好的思路,所以開個酒樓其實是個很好的主意。
而且姜錦有自信,就憑她的手藝,要在這美食系統不夠發達的時代打出一片天地並不是一很件難的事情。
只是開酒樓畢竟不是一件小事兒,也不是她拍一拍腦袋,說開就能開的起來的,首先她就得考慮預算、選址等一系列問題。
還有就是營業執照。
也不知這古代開店鋪是不是和現代一樣,得先去登記?
若是她去官府登記,要不要打點一下官差呢?要是打點官差,也不知道她手裏這些銀子夠不夠。
要不先不忙着開酒樓,擺個街邊攤兒試試水先?
畢竟她窮,啓動資金有限,實在沒有豪氣嘗試的資本,這萬一要是虧了,她不僅要喝西北風,還有可能任務失敗,這就可難受了……(╥﹏╥)
姜錦一邊走一邊想着,感覺腦袋都快禿了。
果然這世上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容易的。
這一刻,姜錦不由又懷念起自己從前過的日子來。
雖說從小到大她親爹親媽都不太管她,但這麼多年,她的衣食住行什麼的都有經紀人和助理打點,個人資產也有專人打理,她平時除了拍戲之外,好像就沒有爲什麼事情操過心。
比起現在什麼都要靠自己,真是幸福了不知道多少倍。
姜錦想着想着,忍不住嘆了口氣。
她現在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之所以會被小可愛選中,被迫營業,其實是因爲她之前的日子太過順風順水,遭人妒忌了。
姜錦有一搭沒一搭的想着,身後的大黑山被她甩的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此時的姜錦並不知道,就在她的身後,洛姓某人看着她毫不留戀離開,連頭也沒回一次的背影,臉色都快黑成鍋底了。
果然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洛誠這麼想着,卻還是忍不住派了人悄悄跟在姜錦的身後,幫她解決一些她可能遇見的麻煩。
而他自己,則眯了眯眼睛,準備回去迎接屬於他的腥風血雨。
——
經過幾天的深思熟慮,姜錦並沒有選擇在清平鎮擺攤。
一來清平鎮經濟並不算髮達,不是那麼好賺錢;二來杏花村就在清平鎮轄區內,村裏人隔三差五總要來鎮上置辦些東西,和她撞上的可能性很大。
淮安鎮位於近郊,距離京都很近,平時往來的客商極多,人流量很大。
又因爲淮安鎮上有一所十分有名的書院——景山書院,前來求學的學子絡繹不絕。
根據姜錦爲數不多的生意經來看,她認爲,在這淮安鎮擺攤兒開店還是很有前途的。
於是乎,她當即拍板——店鋪選址就這兒了!
就這樣,姜錦開始了一邊擺攤兒賺錢,一邊尋摸合適商鋪開店的事情。
但找鋪子這種事情,向來都得看緣分,一時半會兒要找到合適的也不容易。
姜錦也不急,反正她每天擺攤兒也能賺到不少錢,如此多攢些日子,說不定還能一舉開個極氣派的酒樓。
心裏有了盼頭,姜錦每天干活都覺得很有勁,甚至覺得這樣的日子比拍戲還有意思的多。
這天傍晚,姜錦照例在街上擺攤兒,剛把桌椅板凳擺好,攤位前就來了一羣不速之客。
“你,就你,誰讓你在這裏擺攤兒的?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一個凶神惡煞的男子一腳踩在姜錦剛擦乾淨的桌子上,惡狠狠地瞪着她道。
在那惡霸身後,還跟着幾個形容猥瑣的小弟。
看見這陣仗,姜錦一時都愣住了。
但她當然不是被嚇愣了,而是被驚呆了。
聽聽這經典臺詞,莫非她這是遇上了傳說中的受保護費的?
姜錦這麼想着,遂不動聲色地問道:“小女子不知,這是誰的地盤?”
見姜錦說話細聲細氣的,那惡霸還以爲她是被自己給嚇傻了,整個人都得意起來。
他自以爲瀟灑地摸了摸自己緊貼頭皮的油頭,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兒,道:“這是龍哥我的地盤兒,要在這裏擺攤兒,是要交保護費的,這是規矩,懂不?”
“保護費?多少?”姜錦蹙眉問道。
如果這惡霸不是特別貪心,她倒也可以花點錢將他們給打發了。
畢竟她如今人生地不熟的,得罪了這羣有組織的流氓倒也沒有太大的必要。
那惡霸並不知道姜錦心中的想法,見她明顯打算消財免災,忍不住就獅子大開口道:“不多,也就每天一兩銀子而已。”
每天一兩銀子?
他怎麼不去搶!
不對,他這分明就已經是明搶了……
姜錦真想啐那惡霸一臉。
但她忍住了。
一個惡霸她或許打得過,但這惡霸還有小弟,她就不見得能全身而退了。
這麼想着,姜錦的眉頭頓不由蹙得更緊了,“可是我沒有那麼多錢。”
聽見姜錦說沒錢,那惡霸的臉色頓時就不太好看了。
“沒錢你在這裏擺什麼攤兒?快滾快滾!”
惡霸說着就要掀姜錦的攤子,樣子瞧着蠻橫極了。
姜錦那個暴脾氣,頓時就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