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小可愛的功德日誌 >172 農女要翻身(16)
    陳銘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姜錦卻先一步開了口。

    “既然陳公子還有事,那小女子就不耽誤您的時間了,正好我也該做生意了。”姜錦笑着道,面色毫不介懷。

    彷彿她一點也沒有意識到陳銘之前騙了她,也不知道他騙她是因爲嫌棄她的面似的。

    如此一來,陳銘也就不好再解釋了。

    人家都不在意了,他若非要解釋一通,倒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了。

    這麼想着,陳銘遂朝姜錦拱了拱手,道:“那在下這就告辭了,日後若那地痞再來找姑娘麻煩,姑娘不妨去找官府告狀,府衙的鄭大人是個一心爲民的好官,定不會放任那羣地痞欺壓百姓的。”

    “多謝公子提醒,小女子記下了。”姜錦微笑點頭。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該囑託的事情也囑託了。

    陳銘想了想,發現自己確實再沒有什麼可以叮囑姜錦的了,這才點了點頭,和同窗一起告辭離去。

    看着陳銘離開的背影,姜錦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

    她其實知道陳銘爲什麼要這麼細緻的叮囑她,不過是因爲之前他沒喫她的麪條,又說謊被拆穿,心裏一時過意不去罷了。

    於是他就想盡可能的幫幫她,也算是全自己一點面子,順便彌補一下對她造成的“傷害”。

    但姜錦覺得,他其實大可不必如此。

    本來嘛,她想請他吃麪只是她的事情,是她想用來感謝他的一個舉措。

    而他喫不喫,想不想喫,要不要接受她的感謝,那就是他的事兒了,她沒有辦法強求,他自然也無需因爲拂了她的好意而心懷愧疚。

    姜錦對此想得很開,自然也就不會玻璃心的覺得,人家不接受她的感謝就是瞧不起自己——雖然人家確實也有可能是真的瞧不起她。

    但這種事情,怎麼說呢?

    如果你沒有價值,人家瞧不起你也是應該的,沒毛病啊,那你爲什麼要因此就要死要活,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呢?

    沒必要,也有點作。

    只是話雖如此,陳銘能夠考慮到她的心情,甚至因爲自己的無心之舉而做出彌補,姜錦到底還是挺開心的。

    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不希望被尊重的,不是嗎?

    哪怕是生活在最底層,卑微到了塵埃裏的人,他們也希望自己能夠被當成一個真正的人來對待。

    姜錦是個正常人,自然也擁有着正常人的思維和想法。

    心裏有一搭沒一搭的想着,姜錦很快將這個小插曲扔到了一邊,轉而專心致志的照顧起麪攤的生意來。

    這邊廂,姜錦倒是將事情放下了,可另一邊,陳銘卻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爲有違自己這麼多年讀過的聖賢書,也愧對了家中長輩多年來的諄諄教誨。

    他忍不住想,在陳姑娘說要請他吃麪的時候,他爲什麼要避之唯恐不及的說自己不餓呢?

    人家也不過就是想感謝一下他罷了,這是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他就算再不喜歡路邊攤,也可以象徵性的喫一些啊。華秀中文

    就算喫完之後可能會腹瀉好幾日,但總歸又要不了命,他爲什麼就想都不想的拒絕了呢?

    最重要的是,他如果吃了面,那陳姑娘也就能安心了,也好清了他這份微不足道的恩情。

    但眼下他沒有接受陳姑娘的感謝,以陳姑娘那有恩必報的性子,恐怕這些時日都要睡不好覺了吧?

    陳銘越想越覺得自己這事兒做的實在有失水準,說不定還給別人造成了困擾,因而在去福滿樓的一路上,他的情緒都有些低落。

    陳銘的同窗並不知道他正爲自己做了一件不妥當的事情而懊惱,此時見他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同窗忍不住撞了撞他的肩膀,擠眉弄眼道:“陳兄,你這是怎麼了?從離開那麪攤之後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怎麼,你瞧上那賣面的姑娘了?”

    同窗這話說的輕浮,但卻也沒有多少惡意,純屬就是少年人之間開的帶點桃色的玩笑話罷了。

    但陳銘聽後卻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他轉頭看着那同窗,一臉認真的說道:“朱兄切莫亂開玩笑,我和陳姑娘之間清清白白,你可不要胡說,壞了人姑娘家的名聲。”

    朱子銳知道自家這位同窗向來是個嚴肅正派的,平時也幾乎不會跟他們湊在一起聊葷段子,此時見他如此一本正經的解釋,朱子銳不禁覺得有些無趣。

    但他也沒說什麼,好脾氣的笑了笑,道:“好好好,是我渾說,不過話又說回來,剛剛那賣面的小娘子長得確實挺好看的,仔細看來和陳兄你竟還有兩分相似呢。”

    “若不是知道陳兄你家中只有兄弟,沒有妹子,我都忍不住要懷疑,剛剛那姑娘是你妹妹了,偏巧你們還都姓陳,看來五百年前你們還真是一家人啊,哈哈哈。”

    朱子銳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完這番話,兩人之間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不少。

    見朱子銳不再亂說話,陳銘的臉色也緩和了些。

    他聞言仔細回憶了一下姜錦的長相,發現朱子銳這話倒也不是空穴來風。

    別的不說,那陳姑娘的眼睛就跟他們家人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都是極好看的瑞鳳眼。

    但就像朱子銳說的,他們永昌伯府上下三代都只有兒子,壓根兒沒有流落在外的女兒,那陳姑娘大概也只是湊巧長了雙和他一樣的瑞鳳眼吧。

    畢竟天下之大,人有相似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更何況只是眼睛像呢?

    多半隻是湊巧吧。

    但真的只是湊巧嗎?

    陳銘蹙着眉頭想着。

    他近日一直聽父親唸叨,也不知小叔如今怎麼樣了。

    離家十八年的小叔若是也成親生子了,他的孩子大概也快成人了吧?

    就算成家的晚些,小叔的孩子應該也有陳姑娘那般大了。

    嗐,誰知道呢!

    父親說小叔的性子向來最是跳脫,不喜被人束縛,也許他根本就沒有成親呢?

    就算小叔成了親,以永昌伯府向來都只生兒子的情況來看,他有個堂弟的可能性還比較大,至於妹妹——他這輩子還是不要想了。

    陳銘忍不住搖了搖頭,心中頗覺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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