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小可愛的功德日誌 >227 以我之名(22)
    姜錦激動的想摳腳。

    但她忍住了,只是端起茶杯,以茶代酒般和墨堯的碰了碰,“如此,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啦。”

    姜錦說完,爽快地將茶水一飲而盡。

    墨堯其實不太想喝茶,但是看着姜錦眼角眉梢透露出的喜意,又看着她端起茶杯豪飲的模樣,他到底還是鬼使神差地端着茶杯湊到了自己嘴邊……

    合作的事情談妥之後,姜錦就沒有什麼別的事了,她也就沒再多留,很快起身告了辭,打算回去睡覺了。

    墨堯也沒留她,只默默地將她送到了她住的屋子門前,直到看着她熄燈就寢了,他這才轉身離開了院子。

    等墨堯再次回到自己居住的洗墨居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天的時辰了。

    此時的夜風吹在身上,已經略微有了些涼意,許多人都已經沉入了夢鄉。

    但墨堯卻沒有立刻回屋睡覺,反而站在庭院中看了許久的月亮。

    今晚其實並不是個賞月的好時機,因爲月正下弦,並不圓滿,也沒什麼看頭。

    但墨堯還是看着那輪彎月出了神。

    他不知爲何想起了前世。

    前世也曾有過這樣一個夜晚,他也同今日一樣,在和她秉燭夜談之後,一個人沉默的望月。

    就是在那個晚上,他被她騙走了一顆真心,然後眼睜睜地看着她將它踐踏、拋棄。

    然後,他敗了,被那支不知道從何處射出來的冷箭射倒在地。

    但其實,那日的那支箭並不是射向他的,而他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躲開。

    只是因爲,他那時滿心滿眼都裝着一個人,所以他忘記了自身的安危,就那麼不顧一切的撲向她,替她生生受了那致命的一箭。

    墨堯其實從來都不怕死,他唯一害怕的,就是她會受傷、會疼,所以他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她一世無虞。

    但是後來他漸漸明白,有些人的心,是永遠也捂不熱的。

    就像萬錦月。

    看着他飛身爲她擋箭,她只是稍微詫異了一下,然後她連一滴眼淚也沒有爲他流過,便在局勢混亂起來之後,頭也不回地走向敵人的陣營。

    老人們常說,喫一塹長一智,但墨堯卻覺得,在萬錦月面前,他好像從來就沒有聰明過。

    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冷靜,在遇見她之後,好像通通都不管用了。

    就像現在,他並不確定她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但他仍然想要相信她,即使這份信任,可能會讓他付出巨大的代價。

    墨堯想着這些,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心情一時有些沉重。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轉身回了房。

    但他還是睡不着,於是他又坐到了桌子旁邊,打開了姜錦給的藏寶圖。

    然後,他的面色忽然就變得古怪起來。

    只見那張藏寶圖裏,竟赫然畫着青州那座金礦的地圖。

    那一刻,墨堯的心情變得複雜極了。

    他有種做了虧本生意的感覺。

    但他同時又有些高興,因爲青州的金礦是真實存在的,這就說明了,她這次並沒有在騙他。

    思及此,墨堯的嘴角微微揚了揚,終於放心地上牀睡覺去了。

    ……

    姜錦並不知道,自己居然歪打正着的讓墨堯放下了戒心,要是她知道了,估計會很高興遇到這樣的意外之外。

    在將青州的金礦圖給了墨堯之後,姜錦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沒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很精神抖擻,遂又開始幹勁兒十足地謀劃起別的事來。

    譬如如何策反皇帝的部下,幫助墨堯收歸己用,減輕壓力;再譬如,歸納總結與皇帝的對峙中的注意事項,幫助墨堯避開從前踩過的那些坑等等。

    總而言之,爲了墨堯能在未來的戰爭中取勝,姜錦可以說是殫精竭慮到了極點。

    但這些事情墨堯是不知道的,因爲他這兩日都很忙,忙着跟部下敲定造反事宜的相關細節,也忙着調動各方兵馬,爲戰爭的到來做好準備,所以他幾乎沒有精力再去關注姜錦那邊的情況。

    姜錦和墨堯忙,皇帝這些日子也沒有閒着。

    一開始,他是忙着和萬黎月花前月下,你儂我儂,而後來,當市井中那些對他不利的傳言傳進宮裏之後,皇帝則忙着生氣頭疼去了。

    譬如現在,他就在勤政殿裏逮着幾個御史臺的大臣撒火。

    “你們都是幹什麼喫的?日日在宮外晃悠,竟連這種大逆不道的謠言是從哪裏傳出來的,怎麼傳出來的都不知道?!”皇帝憤怒道。

    這也怪不得皇帝生氣。

    關於他欺壓南平王,強搶弟弟未婚妻的謠言一傳出來,他這皇帝的形象瞬間就一落千丈了。

    哪怕他待在宮裏,都能聽見那些關於自己的閒言碎語,可想而知如今外面將他給罵成了什麼樣子,如此一來,他在民間還有什麼威望可言?

    皇帝雖然有些剛愎自用,但卻也不是個蠢的,他知道自己的威望一旦下降,必定會對自己的統治產生巨大的影響。

    尤其如今那南平王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着,皇帝就更不放心了,這也纔有了今日早朝後,他特意將御史臺的人找來痛罵的事情。

    對於皇帝的擔心,劉御史是心知肚明的,但他卻覺得,皇帝這是自作自受。

    當初他不是沒有反對過皇帝迎萬黎月入宮,但是沒有用,皇帝到底還是將人接了來,而且迎人的規格還是四妃的標準。

    既然皇帝自己做了這些瓜田李下之事,就怪不得人家胡亂猜測。

    更何況劉御史並不覺得這流言是空穴來風。

    事實上,就連他也覺得皇帝和萬黎月之間早有一腿,所以萬尚書那老匹夫纔會將自己不受寵的大女兒嫁去南平王府。

    但這些話劉御史是萬萬不敢在皇帝面前說的,因此他聞言之後便只是眼觀鼻鼻觀心地站着,一句話也沒有接。

    劉御史都不說話,御史臺的其他人就更不可能說什麼了。

    他們又不傻,自然不會上趕着去找罵。

    見幾人都不說話,皇帝心裏更氣了,就連音調都拔高了幾分。

    “朕在問你們話,你們一個二個都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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