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醫者難自醫一樣,他可能無法清晰的分辨自己唱的是好是壞。但旁觀者清的情況下,對於榮意的清唱,他還是知道有多厲害的。
比絕大部分職業歌手都唱得好,彷彿是一張行走的CD。
而且還是無損音質。
更重要的是,就那一段清唱,他竟然回憶起之前有關於媽媽的事情。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喜歡跟媽媽唱反調了。越是阻止他去做的事情,他就越要去做。
讓他聽話,就偏不聽。
聽話這個模式?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那時候的他,確實是想要快快長大,才能保護媽媽。
…
“小夥子,回家吧。”老阿姨助攻了一番。
原本就有些動搖的流浪歌手,這時候也點點頭。
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回鄉下的家了。從市區到家,也就一個小時出頭的車程。
“阿姨,那個人唱的那麼好,是不是榮意啊?”他還是有點不甘心,唱歌那麼出色的人,怎麼不靠音樂喫飯啊?
“肯定不是啊,我在家老聽榮意的歌,聲音都不同嘞。再說榮意又沒有女兒啊…”
她確實沒說錯。
榮意並沒有用他自己的聲音唱歌,更沒有女兒。
但成功誤導了這位流浪歌手。
“唉,我練習了這麼久,連個路人甲都唱的比我好。看來我真沒有喫音樂這一碗飯的本事啊!還是滾回家跟媽道個歉吧。
以後老實工作,發了財再來追音樂夢吧。”
……
…
“當花瓣離開花朵,暗香殘留。香消在風起雨後,無人來嗅…”
“與其渴望關懷,不如一起精彩。快樂會傳染,請你慷慨,Comeon!…”
榮意牽着妹妹的手,路過幾間服裝店面。
店門外的音響裏,播放着榮意的歌。
沒走多遠,又聽到了章月那首《遇見》
“人挺多啊。”榮意感嘆了一句。
上次他返回魔都時,在車上看到步行街商業街的人並沒有這麼多的。
哪怕是星期天。
不過稍稍思索就明白了。
像鵬城魔都這樣的大城市,到了過年的時候反而要冷清不少,因爲很多人都會返鄉過年。而像是萍城這樣的小城市,年底人反而會更多。
尤其是一些買年貨和新衣服準備過年的,都一窩蜂的出來。
包括鄉下的人,也喜歡來城市買。
畢竟汽車已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纔買得起的奢侈品了。
“哥哥,我想喫那個。”然而又走了沒多久,初畫扯了扯榮意的手,另外一隻手則指着前面的小攤三輪車。
榮意看到這裏,沒來由地吞嚥了一下口水。
哪怕隔着十幾米遠,都彷彿聞到了那烤肉的香味。
“好。”
說完榮意再牽着妹妹走近。
攤主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絨服,還披着一塊深藍色的圍裙避免沾染油漬。
看到榮意兄妹兩人後,立馬露出了笑容打起了招呼。
“牛加莫,好恰個牛加莫,正棕個。老闆,要來幾份啊?”
“???”
榮意習慣說普通話,就算是在家裏跟家人,也一般用普通話交流。
很久沒有聽到方言了。
一時沒反應過來。
對方說的是正宗的肉夾饃。
“來一份肉夾饃,肉的話切碎一點點。”榮意對着攤主說完後,又覺得不妥,便扭過頭對着妹妹問道:“你一份夠了嗎?”
“夠了夠了。”初畫笑了笑。
但她的目光,一直望着小攤車上轉動的一大堆烤肉。
哎,這孩子太可憐了,這多久沒喫肉,饞成這樣啊?
然而沒多久,她對着榮意招了招手。
等他蹲下去,附耳過去時。
妹妹小聲說了悄悄話:“哥哥,你不要跟媽媽說啊,她不讓我喫這麼油膩的食物。”
榮意懂了!
“嗯,放心吧,這是我們的祕密。”
攤主的動作很熟練,用一把刀剷下許多肉。
然後再用一把菜刀在砧板上切碎。
緊接着從身後的不鏽鋼鍋裏,取出了一個冒着熱氣的饃。用刀劃了一個口,將那些碎肉塞進去。
將肉夾饃放到一個紙袋,再拿了一個白色的塑料方便袋裝好,遞給了榮意。
“你好,六塊錢。如果掃碼的話,在那裏。”他這時候用普通話說道,又指着貼在三輪車架上的二維碼。
在萍城的話,絕大部分人都會說方言。
也有例外,那便是外地人亦或者市區裏的年輕家庭。
榮意掏出手機,點開信鴿掃了一下碼。
搞定好後,再將肉夾饃遞給了妹妹。
“哥哥,幫我拿走圍巾吧,這樣我不好喫東西。”
“嗯。”
榮意動作輕盈地取下了妹妹的圍巾,拿在手中。
可剛走了沒幾步,妹妹又指着旁邊的燒烤攤:“哥哥,我也想喫這個…”
榮意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再次吞嚥了一下口水。
妹妹,饒了我吧。
你再這樣,我也想喫啊。
“行吧。”
…
……
“嘿嘿,還真好喫。”榮意用紙巾擦了擦嘴後,再次將口罩戴好。
然後將五根竹籤丟進了垃圾桶,其中有一根是妹妹喫的烤香腸。
這個時候,什麼垃圾食品什麼燒烤致癌的思想,都去他孃的吧。
“初畫啊,這麼冷的天,你那個肉夾饃再不喫的話就涼了啊。要不要哥哥幫你嘗一下?嚐嚐味道如何?”
“不用幫忙呀,我現在就喫。”
說完後,她果斷將肉夾饃放在嘴巴前吃了起來。
只留下,黯然傷神的榮意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下次吧,下次他一定多買幾個肉夾饃。
然而沒多久後,妹妹指着她手裏的半個肉夾饃,問榮意要不要喫。
既然妹妹這麼誠心,那他就滿足一下吧。
省得妹妹失望!
咳咳…
真香!
難怪妹妹這麼想喫肉夾饃。
“初畫,接下來咱們去哪兒玩?”
榮意問道。
他帶着妹妹出門逛街,是沒有目的性的。
就瞎逛!
買衣服犯不着,米羅莫洛不管是正裝還是常服,都會給他備好。包括他身上這件羽絨服,也是米羅莫洛旗下知名子品牌。
買飾品?除了手錶之外,榮意基本不戴。像什麼耳釘、項鍊或裝飾戒指的都不戴。至於父母和妹妹的服裝,很多都是榮意在魔都買的,然後送回老家。
買年貨?爸媽早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