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你的記憶保留得比它完整這麼多？”
馬力追問道。
顯然，魅姬的回答並沒有讓他滿意。
“你在懷疑我撒謊？”魅姬突然冷笑一聲，似乎又要恢復毒舌本質。
馬力沉默以對。
“小傢伙，你膽子很肥。”
“如果連自己的性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膽子這種東西就顯得很可笑了。”
“嗯，你年紀不大，看問題倒是挺透徹。”魅姬臉色突然陰轉晴，變臉比翻書還快，“你應該聽祖說過吧，能成爲一個種族的始祖獸，通常都需要可以自己創造血脈能力。”
“它說過。”馬力點點頭。
“它和我交流過很多很多年，其中，就研究過我的聖靈大輪轉。”
“就是你那個從鳳凰蛋裏得來的，可以無限復活的血脈能力？”
馬力回想起了之前它們說過的十二獸神跟鳳凰族的恩怨。吞天一族當年爲了這事情，甚至差點被神凰王滅族。
“是的，正是那個能力。”魅姬點點頭，“祖對於聖靈大輪轉十分眼饞，因爲它經常出沒於各種險地，如果能掌握這種血脈能力，對於它的生存來說是非常有利的。但是，它對於聖靈大輪轉的理解並不完整，始終差了那麼一點點意思。再加上當時巨靈對它的傷害實在太重，幾乎是相當於靈魂層面的打擊。有一點你可能不清楚，在中子星級的攻擊中，聖靈大輪轉並不能保證百分百復生成功。這也是我的這一血脈能力跟鳳凰涅槃相比最大的缺憾。鳳凰涅槃是真正的無法被打斷復生。哪怕你將它挫骨揚灰，都不可能斷絕它復生的過程。在星獸級別看來，涅槃後的那顆鳳凰蛋就是宇宙中最堅硬的東西。當然，涅槃後的鳳凰蛋，與新生鳳凰的鳳凰蛋不是同一種東西。”
“既然祖選擇了烏蒙族作爲聯盟對象，那追光族是因爲這個被滅的嗎？”
馬力在試探魅姬的話裏有幾分真假。
當初如來的說法，追光族的滅亡，是因爲巨獸文明的十二獸神想收割他們的文明成果，作爲超越星獸的進化資糧。
如果魅姬的說法與如來相左，那無論誰在撒謊，馬力都將陷入及其矛盾和危險的境地。
“追光族的覆滅，與祖無關。”魅姬搖頭道，“當初祖去探索那個超新星遺蹟，雖然與烏蒙族達成了聯盟，但只是爲了獲取那處星域的詳細資料，它並沒有與追光族文明產生直接衝突。雖然追光文明的探測器發現了它，但以它當時的實力，追光族根本不可能拿它有什麼辦法。”
“嗯，我明白了，你接着說。”馬力點點頭。
魅姬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馬力眼神沒有與她接觸，似乎在思考什麼。魅姬見此也沒有過多糾纏，接着說道:
“原本以爲只是一次普通的探險，誰知這個超新星遺蹟的探索，卻給了祖莫大的驚喜。他從其中獲取了一滴神祕的血液，一滴不屬於星獸級存在的血液！“
既追光族的問題之後，魅姬拋出了第二記重磅炸彈。
“星獸之上？”馬力悚然而驚。
“嗯...”魅姬的話語充滿感慨，“這纔是我們堅持認爲星獸之上確實存在的原因。因爲我們真真切切看到了他們存在的證據。”
“十二獸神也知道了？”馬力腦海中閃過一道電光，他瞬間想到了祖和魅姬的隕落。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問題所在。”
“一般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對我們下殺手。但一旦牽涉到星獸之上的進化，那就不可預測了。因爲如果能成功突破星獸的限制，那現在的一切可能都變得不再重要，我們眼前的一切，在那些星獸之上的存在者眼裏，估計都無足輕重，否則，爲何我們始終沒有發現它們的存在呢？所以，他們下殺手，我和祖完全可以理解。只不過當時我們把聯盟關係看得太高了，防範手段不夠。”
聽到這裏，馬力沉默了。
他不得不承認，魅姬的話說得十分有道理。地球人爲什麼一直沒有發現外星人的存在？哪怕現在他已經知道地球只是個培植行星，這個問題的答案依舊很驚悚。
那麼，有沒有可能，巨獸文明，或者整個目前可見的宇宙空間，都是星獸之上的那些存在的一個培植地呢？
想到這裏，他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甚至差點影響到外部能量的吸收。
“你是不是想到了別的什麼？”
魅姬的感應十分敏銳。
馬力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出乎他的意料，魅姬沒有絲毫驚訝，彷彿整個問題一直襬在臺面上。
“我和祖在當時就想到了這個問題，雖然那時候地球還沒有成爲培植行星。”
“你們懷疑的理由又是什麼？”馬力心中有些好奇，以它倆的眼界，是否會有跟自己不一樣的視角。
“從怪獸到星獸各個階段的進化，我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在我們聖靈族出生的本族生命，從怪獸一路進化到我這個級別，它們都可以進行規劃，哪怕進化不成功，也能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不會產生迷茫。可唯獨到了中子星級別以後，我們就像是走進了死衚衕裏，前方看不到任何光明。你說這是不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情。”
馬力情不自禁點頭。
地球上有句老話，事出反常必有妖。
“正是基於這種懷疑，我們才冒險將這滴血液的事情告訴了十二獸神，想借助他們的力量，將事情真正搞清楚，也希望能找到藉此超脫星獸的契機！可惜，我們高估了他們的底線。”
“他們現在對這滴血液的分析，到了什麼程度，你可以預估一下嗎？”
“應該沒有突破，否則，他們也不用在這麼久之後，再進行培植計劃。而且，追光族的事情也側面印證了我的這個判斷。他們既然收割追光文明，就說明還在找突破的方法。”
“如來也曾經說過這個。”
“科技文明的發展，確實有可取的地方。”魅姬點頭道，“實際上，追光文明也曾經有機會進入跟巨獸文明一個級別。可惜十二獸神沒有給它們這個機會。否則的話，它們很可能將迎來進化的大爆發時期。”
“但是，如來說我們地球科技路線，和它們追光文明其實也不太一樣。我們現在的路線，纔是十二獸神最想得到的。”
說話間，馬力給她解釋了一下人工智能的大概意思。當然，他不可能詳細解釋，只能說個大概，畢竟他對這種科技最前沿的東西也只是一知半解。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魅姬只需要知道人工智能的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