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着,她擡手敲了敲,卻沒有迴應。
皺眉又敲了兩下,還是沒有聲音。
幾分鐘前才接了她的電話,不可能在這麼會兒功夫就睡着了吧?
“你在裏面嗎?我進來了。”
她失去耐性,直接握住門把推來了房門。
裏面的燈亮着,卻沒有人。
怪不得她敲門沒人理呢。
邁步走進去,在房間裏找了一圈,卻沒找到包。
可是她記得清清楚楚,前天晚上明明把包拿進來了呀。
在牀邊站了一會兒,她轉身出來,順着走廊往前走了幾步,一眼就看見前面一間臥室的門半掩着,裏面有光線露出來。
她走過去,因爲不能確定裏面是顧良辰還是顧庭鈞,所以沒有直接去推門,而是站在門口叫了聲“顧良辰”,還是沒有人回答。
她要了下嘴脣,用一根手指輕輕把門又推開了一點,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從門縫往裏看。
偌大的房間裏依舊沒有人,但地板上凌亂扔着男人的領帶,襯衫,西褲……
安然認出那都是顧良辰的,於是乾脆推開門走了進去,反手關上了門。
往裏走了幾步安然的細眉就緊緊皺了起來,偌大的房間裏,瀰漫着濃濃的煙味和酒氣,牀頭櫃上還白擺着酒杯和一個空酒瓶子。
菸灰缸裏也堆滿了菸頭。
也不知道這是抽了多少。
她低頭看了看丟在地上的衣服,又掃了眼不遠處的浴室,果然聽見裏面傳出淅淅瀝瀝的水聲。
“……”
難道她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在洗澡?
怪不得說不方便出去。
但進都進來了,現在退出去反倒顯得矯情,於是索性走到浴室門口,隔着一道磨砂玻璃門問,“顧良辰,你看到我的包了嗎?”
磨砂的玻璃門是半透明的,模糊的映出裏面頎長挺拔的男人身影,她看到男人洗頭髮的動作頓了頓,然後低低的笑了一聲,沙啞的嗓音傳出來,“水聲太吵我聽不清,你這麼着急不如進來問?”
安然,“……”
算了她還是去旁邊等吧。
結果這一等就等了足足四十分鐘,浴室門才終於被打開。
安然真的很納悶,一個男人洗什麼澡需要洗四十分鐘,又不是女人需要洗長頭髮需要做面膜。
男人烏黑的短髮溼漉漉的,英俊的臉上還沾着水珠,隨着腳步在空氣中飛揚。
腰間圍着一條純白色的浴巾,身體其他地方都毫無遮擋的暴露在空氣中。
尤其是上身那些線條勻稱的肌肉上,還在一溜溜的淌着水,像泊泊的小溪一路流過胸肌腹肌最後沒進圍在窄腰間的浴巾裏。
安然莫名覺得嗓子有些發乾,輕咳一聲忙移開視線。
顧良辰卻像是混不在意,大大方方的走到她跟前,眼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拿起毛巾邊擦頭髮邊問,“你剛站在門外說什麼?”
他當時是真的沒聽清。
安然,“我問你,看到我的包沒有?”
“你那包裏裝了商業機密麼,這麼火急火燎的要?”
顧良辰邊說邊眯起眼眸,也不知是被水汽蒸的還是酒意未過,那雙向來漆黑無底眼眸有些發紅,他似笑非笑的瞧着她,“而且還堵在我浴室門口要,你到底是想要包,還是想看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