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冷嗤,“就算他們當時跑了,以你的本事,難道還怕抓不回來嗎?”
顧良辰挑挑眉,“好吧,我當時的確是想借機受點輕傷,好讓你心疼心疼我……則,沒想到居然看走眼了。”
安然,“……”
她氣笑,“顧總,您今年貴庚啊?”
他從善如流,“免貴三十六。”
“……”
安然看着他這幅不以爲意的死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深呼吸了兩口才忍住沒動手一巴掌朝他的臉揮過去。
壓下心頭的衝動,粉脣勾起一點彎彎的笑意,“哦,還有兩三個月就三十七了哈,眼瞅着奔四的人了,卻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幹這種毛頭小子愣頭青的蠢事!”
“嘖嘖,小嘴兒這麼刻薄。”顧良辰說着撿起還躺在膝蓋上的那塊溼巾,隨手降下車窗丟了出去,沙啞的嗓音在夜風裏格外低沉,“安安,從前你可沒這麼難以討好。”
安然看着他的模樣有一瞬間的恍惚,從前……他也對她討好過嗎?
好像是有過,只不過那時候他們彼此之間沒有隔閡,濃情蜜意,無論他做什麼,她都歡喜。
若是換做從前,他爲她傷了,她肯定滿心滿眼都是心疼,哪裏還會顧着去責怪?
經年流過,是她變得心狠薄情了嗎?
她垂下眼睛,淡淡的笑了下,“我這個人向來不容易討好,只不過要看對象是誰而已。”
安然衝他微微一笑,“顧總身份尊貴,如果刻意討好的話我自然是要給幾分面子的。所以我才親自送你去醫院呀。”
顧良辰眸色暗了暗,隨後慢慢闔上眼眸,“可是我不想去。”
“爲什麼?”安然實在想不明白他明明受傷了爲什麼這麼牴觸去醫院。
他低低淡淡的道,“因爲我不想這麼狼狽的示於人前,你也說了我身份尊貴。”
安然,“……”
竟然是因爲這個?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目光在車室裏巡視了一番,然後問,“車裏你沒放備用的衣服嗎?”
“沒有。”
安然不信,這男人什麼德行她太瞭解了,潔癖外加強迫症,衣服上別說污漬,就連一點汗漬灰塵都不能有,所以車裏總是隨手備着好幾套衣服。
於是出聲道,“羅斌,把車停下,你去後備箱看看沒有沒有顧總的備用衣服。”
“是,陸總。”
“不用折騰了,”顧良辰在這時出聲,“我這幾天沒回家,車裏沒衣服。”
“沒回家?”安然想也不想的問,“那你晚上去哪兒了?”
顧良辰脣邊掛着點似笑非笑的弧度,“放心,我沒出去鬼混,只是覺得別墅太大一個住太孤單,就索性住在公司了。”
安然,“……”
“顧總這語氣酸的,都快趕上深宮怨婦了。”
顧良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