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被掠奪,安然又是彎腰的姿勢,很快就感覺喘不過氣來,而男人的另一隻大手,也開始變得不老實起來。
安然幾次想推開,但每次剛一使點勁就又投鼠忌器的收了力道,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他終於鬆了點力道,她趕緊趁機直起身體,腰身卻突然被摟住,接着就被一股力道帶着朝他得身上直直跌了下去。
隨便她反應快用一隻手掌撐住了牀面,還是有一半的體重壓在了他的胸膛上,耳邊男人的呼吸驀地一沉,隨後發出一聲低低的悶哼。
她立刻慌了神,手忙腳亂的爬起來,目光緊張的在他身上來回看,“怎麼樣?是不是壓到你的傷處了……”
話音隨着視線所及戛然而止,她整個人都撲到了他的身上,壓到肯定是壓到了。
就在他左側腰部肋下的位置,一個三寸來長的已經拆完線的傷口,正在沿着剛剛長好的縫隙和縫合的針孔,慢慢往外滲着血跡,白色的牀單已經落了好幾滴……
他的傷口崩開了。
安然的臉色頓時白了一層,視線惱怒的對上男人幽幽深邃的眼,卻見他薄脣噙着淺笑,彷彿毫不在意的樣子。
她一下就怒了,“混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明知自己渾身到處是傷,跟個破篩子似的,還那麼大力的將她拽過去。
男人深邃眸似含着星星點點的笑,微挑的眉梢勾着點玩味,“我就是想確定一點,安安對我還會不會心疼?”
他臉上的笑頓時僵住了一瞬,隨後又像春雪般笑容,慢慢融化開,“陸醫生高義,你說換做旁人你也會救,所以我就想看看,對你來說,我跟其旁人到底有沒有一點區別。”
安然簡直要被他氣死了,十根手指攥得骨節直響,俏麗的臉蛋泛起一層冷笑,“那你對看到的結果滿意嗎?”
他輕輕的嘖了一聲,喉嚨裏又滾出一串低低綿長的笑,“說不上滿不滿意,因爲我根本沒看明白,所以還想親口問問你,看到我的傷口裂開,你心疼嗎?”
安然簡直不知道拿什麼詞兒來形容他了,最後只咬牙切齒的罵了聲,“瘋子!”
他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緘默了幾秒,而後點了點頭,“我的確是快瘋了,被你活活給折磨瘋的。”
安然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麼。
攥着拳頭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去找護士要了碘伏棉球和紗布來,給他處理了傷口,然後又包紮好。
經過這番折騰,盆裏的水早就涼了,男人的身體葉晾的有些涼,她伸手扯過被子給他蓋上。
本來就是傷員,剛手術完身體本就沒有什麼抵抗力,若是再凍感冒了引起炎症就麻煩了。
男人拽住她的胳膊,表情小心翼翼的問,“還沒擦完呢,不給我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