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麼想的,只知道她現在應該是很不舒服,一隻手捂着腦袋,歪在他的肩上,斷斷續續的道,“頭疼……”
沈卓輕輕的嘆了口氣,彷彿這纔想起屋裏還有個人,“林浩,你知道止疼藥在哪兒嗎?”
林浩擺着一張死人臉,“不知道。”
他好幾年都不喫一片藥,夫人的房間他又是第一次進來,哪裏知道止疼藥在哪裏?
沈卓只好低頭再次看向靠在自己肩頭的女人,凝視着那張讓他魂牽夢縈欲罷不能的好看的臉,沉默了好幾秒,才低聲問,“你的藥放在那兒了?”
安然像是沒聽懂,仰起頭看着他,醉眼朦朧傻笑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傻,“什麼藥?安眠藥嗎?”
說着擡起手指往牀頭櫃的方向指,“在抽屜裏。”
“你在喫安眠藥?”沈卓的眉心頓時皺了起來,目光晦暗不明的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問,“你睡不着嗎?”
他也睡不着,也是每晚靠着藥物來入睡,而且很久了。
安然像是靠得有點累了,將腦袋從他的肩上挪開,閉着眼睛往後仰倒在牀面上,嗓音沙啞的道,“是啊,我把睡眠丟了,丟了好久了……可能是上輩子惡事做多了,這輩子才這樣懲罰,睡不着覺的感覺真是生不如死啊。”
他低眸看着醉意深深使勁兒揉着自己太陽穴的女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淡淡的道,“所以人不能做壞事,一旦做了虧心事,就等於一腳踏進了深淵,沒有回頭路了。”
她像是聽不懂,表情茫然的道,“你說的什麼……”
哪裏有什麼深淵,這明明是她的臥室啊。
她平時永遠都是一副冷靜清醒的模樣,沈卓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像個小孩子似的憨態可掬的神情,不由得連眉眼都溫柔了下來,就那麼低着頭靜靜的看着躺在牀面上的女人。
林浩站在屋子中央只能幹看着,簡直一點辦法都沒有。
就在剛剛他已經給顧總髮了信息了,一想到顧總進來有可能會看到這樣一幕,連他這個打打殺殺的人都覺得不寒而慄。
而此刻何嬸總算也回來了,從他打電話到現在也就十多分鐘,可見那位同事車開得實在不賴。
他在電話裏跟那個同事交代說夫人喝醉了,緊急需要何嬸回來照顧。
顧忌那個同事對何嬸也是這麼說的,所以何嬸一進門看到臥室裏的情景也是目瞪口呆。
她一臉心驚茫然的看向林浩,眼神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卻見林浩只是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何嬸不禁心裏叫苦,這叫個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