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那絲絲冒出的水汽,心裏卻一陣陣的發涼。
飲水機後面的鏡子裏映出女人美麗的面孔,清澈漆黑的瞳眸,溫溫靜靜冷冷清清的模樣,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她看着鏡子裏那張自己的臉,緋色的脣角逐漸勾起一抹嘲弄,氣息也跟着溫涼下來。
或許她們說的不錯,她足夠富有,也足夠漂亮,但是終究沒有朱利安那股戲子獨有的煙視媚行,嫵媚多情。
所以說老天已經厚待她這麼多了,還貪圖什麼呢?
男人麼,乃身外之物,有個愛你的算是錦上添花,沒有的話也死不了。
至於那些左搖右擺朝三暮四的,她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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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業慶典的酒會定在晚上八點鐘,安然安排完公司的事就開車去拿晚禮服,商場裏的那些不是風格過於清涼,就是不合身,所以她特意訂製了一件。
在試衣間試穿禮服的時候,沈紅打來了電話,昨晚喝醉了,今天又一整天沒怎麼喫飯,整個人的聲音聽起來都沒什麼精神,但是臉上還是勉強扯起了一點懶洋洋的笑容。
“沈總,這個時候你不是你應該在忙酒會的事麼,怎麼還有空打電話來?”
沈紅那邊有點吵,隨後聲音逐漸變小,直到徹底安靜下來,那邊纔出聲,“我就是今天太忙了所以到現在才抽出空來問你,你跟顧良辰到底是真怎麼回事?一夜之間就分手了嗎?”
安然來年上,“本來就沒在一起,談什麼分手?”
安然,“……”
“誰告訴你我跟他滾牀單了?”
“上次霍啓明去醫院的時候,顧良辰都把脖子上的吻痕跟他顯擺了,那段時間每晚都是你陪着他吧,不是你難不成是他跟那些小護士亂搞出來的?”
安然,“……”
吻痕?
哦,好像的確有那麼回事,她記得還是顧良辰主動問她要的。
當時她還詫異他是不是因爲在醫院待太久憋得神經了,沒想到他居然是爲了跟霍啓明顯擺……
要不是這麼多年足夠了解知道他取向正常,她都要懷疑這倆男的是不是在暗地裏搞基了!
她這邊兀自出神,那邊沈紅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喂,安然,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安然這才收回天馬行空的思緒,晃了晃腦袋,想將男人的影子從腦袋裏趕出去,心不在焉的回答道,“如果你想告訴我他跟朱利安去酒店開房的事,那我已經知道了。”
沈紅似是有點詫異,“你知道了?”
她換了個手拿電話,一手捂着絲絲疼痛的胃,“嗯。”
緋聞都已經傳遍整個A市了,地下的員工就在她眼皮子地下議論,她想不知道都難。
那邊沉默了幾秒,問她,“你男人都跟別的女人去開房了,你的反應怎麼還這麼淡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