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良辰，”安然打斷他的話，擡起頭注視着他，“你猶豫了這麼久，還是別說了。我也沒興趣再聽，現在我只有一個請求，放了我吧，你這樣真的讓我太痛苦了。”
他面色微怔，繼而眼底蔓延出一股淡淡的恐慌，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讓她這般痛苦，她還讓他放了他，她還說……“請求”。
那一刻他的眉宇間呈現的說不清是心痛還是心傷，抓住女人的手指慢慢鬆開，嗓音艱澀的道，“我，真的讓你那麼痛苦嗎？”
安然閉了閉眼睛，因爲流淚的關係，沙啞的嗓音鼻音有點重，“這幾年發生了太多的事，無論是來自你父親的阻力，還是來自外界的干擾，都讓我覺得疲憊不堪疲於應對，所以，咱們就這樣算了吧，顧總。”
說完，她便兀自轉身走向沈卓的車。
顧良辰盯着女人的背影怔了好幾秒，剛要擡腿追過去，沈卓便挺身攔住了他，“顧總，安然說了，她很累了，還是讓她先回家休息吧。”
顧良辰眸色冰冷的看着沈卓，語氣也是冰冷，“我的女人，我自然會送她回去，輪不到你一個不相干的人來關心。”
“你的女人？”沈卓像是不在意，挑釁的笑了笑，“那請問顧總，你們現在是夫妻，還是戀人？你說她是你的女人，那也得她自己承認纔行。”
顧良辰斂起眼底傷痛的情緒，轉而化作點點寒冰，“她承認與否，又與你何干？”
說完，便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上了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賓利，飛馳出去匯入了車流之中。
晚高峯來臨，路上開始擁堵，等燈的時候，他點了根菸，邊抽邊冷眼望着前面長長的車龍，仔細咀嚼着女人最後說的那幾句話。
爲了護她周全，他放棄了最後的解釋機會，賭沈卓還有那麼一點尚未完全泯滅的良心。
他沒有十分的把握，不知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大概可能，或許肯定，他會後悔。
紅燈滅了又亮，道路依然沒有疏通，擱在儀表臺上的手機卻嗡嗡的震動起來。
他將脣邊的香菸拿下來夾在指間，另一隻手點開了藍牙耳機，接起電話。
裏面傳來朱利安溫柔淡笑的嗓音，“沒想到你還肯接我的電話，我以爲你讓景助理把電話還給了我，接下來也會按照陸總所說的，從此跟我一刀兩斷，恩斷義絕了呢。”
顧良辰眉宇間跳動着隱隱的戾氣和不耐，“電話是你的，好卡已經換了，手機給你是爲了讓你在性命攸關的時候用來求救的，不是讓你拿來跟我廢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