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越發的陰冷,“昨天晚上睡在這裏的,是你?”
朱利安咬着脣,心跳得像擂鼓一樣,垂着眼睛反問,“難道顧總都不記得了嗎?”
“你是怎麼進的我的房間?”
朱利安死死攥着十指,“我……”
“我問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顧良辰森冷的嗓音命令道,“擡起眼睛告訴我,到底是誰放你進來的?”
她慢慢的擡起眼睛,看着男人健碩挺拔的身軀和那張俊美無鑄的臉,頂着那股子能滲進骨子裏的森森寒意,腦子裏快速的運轉了幾圈,才磕磕絆絆的道,“昨晚我喝了很多酒……記不清了。我只記得在走廊裏遇到了陸總,我怕自己的醉態曝光破壞形象,就病急亂投醫的求她帶我離開,後來……今天早上一醒來,我……我就在這裏了……”
顧良辰眉心突地一跳,“你什麼意思?”
朱利安手裏緊緊的攥着那枚耳釘,死死刺痛提醒自己要冷靜,最後心一橫,臉色紅白交錯的道,“對不起顧總,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喜歡你,所以我就求她……求她……”
“你的意思是,安然把你送到我房間來的?”
朱利安深深吸了口氣,“是的。”
然後,她便看見男人向來波瀾不驚的瞳孔緩緩皴裂開,整個人似乎都散發着森寒力氣,彷彿下一秒就會撲過來直接掐死她。
她臉蛋滾燙,“嗯……”
“呵。”
他輕嗤一聲,然後低頭點了根菸,菸草的味道在空氣中迅速蔓延開,男人慵懶的嗓音似是漫不經心,“開個價吧,多少錢都行,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朱利安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開價?你當我是女支嗎?”
他眯着眼眸洗了口煙,“不然呢?難道你還奢望經過昨晚那點事兒讓我對你負責嗎?”
朱利安的臉色又刷白了一層,他竟然如此的冷漠寡情。
但是男人像是沒看到她難看至極的臉色,表情眼神半點動容都沒有,甚至連看個正眼都欠奉,直接甩給她一張空支票,“想要多少自己填,只一點,要對昨晚的事守口如瓶,記住,我與你,從未有過任何關係,你也不要以爲經過昨晚自己就會有所不同,你在我眼裏,永遠都只是個路人。”
朱利安的表情從不可置信變成了震驚。
路人?
她好歹也是個一線紅星,可是在他眼裏,卻廉價得彷彿菜市場的爛菜葉子。
熊熊的惱火一下子在胸腔裏燒起來,她冷笑一聲,“在顧總眼裏,我就這麼賤?我的一片真心和清白,就值這一張破支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