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脈的時候卻忍不住皺了眉頭,問,“平時每晚能睡幾個小時?”
安然嗓音微啞的回答,“好的時候三四個小時吧,差的時候基本不睡。”
“好的時候多還是差的時候多?”
安然沒什麼表情,“一半一半吧。”
職業病頓時發作,“良辰,人都熬成這樣了你纔想起來給她看?”
徐教授似乎是覺得自己語氣有點重了,又稍微忍了忍,“趕緊喫中藥調理吧,結合鍼灸,再這麼熬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變抑鬱症了。”
安然,“……”
有這麼嚴重嗎?
顧良辰得眉頭也狠狠皺了一下,罕見的被訓了也沒有冷臉,“之前也給她看過,可是那些大夫支支吾吾也不肯說通透,師兄你又全國各地的去講學,這不是聽說你這兩天回來了,就趕緊請你過來了麼。”
安然聞言這才擡頭仔細看了看,原來這就是那位一座難求的中醫高講徐教授。
徐教授扶了下金絲邊眼鏡,“你們也不用太擔心,只要從現在開始好好配合治療,應該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然後又看了眼安然額頭上的外傷,和女人紅腫的嘴脣,還是沒能忍住,“那個……良辰,你太太的身體暫時……不適合懷孕,也不適合喫避孕藥。”
意思就是要做最好代套。
安然的臉刷地就紅了,心道怎麼突然拐到這個話題上了,但現在這情況再尷尬也只能挺着,所以她乾脆低下了頭。
徐教授給她開了兩幅方子,直接遞給了顧良辰,“上面這個是治療失眠的,下面這個是調理身子的,按時服藥三到四個月,估計明年年底你應該就能抱上大胖小子了。”
安然雙手驀地攥緊。
顧良辰語氣感激,“多謝師兄百忙之中抽空跑這一趟,改天我請你喝酒。”
徐教授擺擺手,走之前又叮囑道,“你太太現在身體很虛,需要好好休息和調養,你就暫時忍一忍,儘量不要,嗯……劇烈運動。”
劇烈運動四個字,男人之間的對話秒懂。
可惜他已經快三年沒“運動”過了,都快忘了是什麼滋味了。
送走了徐教授,顧良辰回到臥室,看着又重新躺回牀上的女人,在牀沿俯身道,“從昨晚到現在,你已經睡了很多了,現在起來喫點東西,然後好吃藥。”
“喫什麼藥?”她眼神深靜的看着俯在上方的男人,“管失眠的,還是管懷孕的?”
顧良辰注視着她冷白的容顏,語調平緩的解釋,“那個方子是調理身體的,不是專門受孕用的,”
說到這裏,他似自嘲的笑了下,“再說我現在天天睡樓下,你就算喫仙丹也吃不出孩子吧?”
她抿了下脣,又鬆開,“那可不一定,會生孩子的男人又不止你一個……”
“安安,”他不溫不火的打斷她的話,“你要鬧脾氣可以,但不許亂說這種話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