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方式讓他有點心口發涼。
因爲她臉上又恢復了那幅不冷不熱靜靜對你笑的模式。
見他半天也不說話,安然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嗓子怎麼了,還有,昨晚爲什麼沒下車?”
顧良辰心道你還有臉說,但聽到她關心的語氣又什麼火都發不出來了,開口時言辭誇張語氣帶着那麼點可憐,“對,我生病了,你不見了我着急上火喉嚨發炎說不出話,高燒四十度腦袋發暈,所以昨晚我沒下車。因爲如果我當時下車估計連那條馬路都走不過去就得摔倒,但又實在想見你,所以就躲在車裏看了你一眼就去醫院打針了。”
“……”安然挑了下眉,真是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居然還學會裝可憐了。
知道他有點誇張,不過這嗓音的確是挺折磨耳朵,喉嚨發炎是不假。
但臉蛋兒也沒多少動容,因爲她現在狀態也沒好到哪兒去,感冒發燒又受傷的,全都是拜他所賜。
她點了點頭,“那你離這些孩子遠點,別把他們給傳染了。”
顧良辰,“……”還真是嫌棄得明明白白。
扁桃體發炎了不傳染的好嗎?
但還是乖乖的後退了幾步,站遠了一點,就像個聽話的小學生。
安然這才蹲下身,笑着看向那個一直躲在她身後的孩子,“他罵你是他不對,但是‘君子動口不動手’這句話卻是對的,弟弟動了口,你卻動了手,而且他還比你小,你說誰更不對?”
說完又轉過來對她小聲說,“阿姨,我已經道完歉了,你能讓那個嚇人的叔叔別盯着我了嗎?”
“……”
原來如此,怪不得突然這麼聽話了呢。
她抿脣轉過頭,果然發現那人一雙眼睛正緊緊盯着這邊,但貌似盯的不是孩子,而是她……
那種感覺讓她不大自在,短短兩天的時間,卻彷彿有什麼將彼此之間的疏離感都無限拉長了。
可是不管如何,爸爸還沒醒來,該繼續的就還得繼續。
安然站起身,緩了下低血壓帶來的眩暈,才邁步朝他走過去,“現在就走嗎?”
男人答非所問“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昨晚沒睡好嗎?”
看着女人蒼白消瘦的小臉,心疼的同時又有一絲愉悅,她這幅精神恍惚的模樣,一看就傷心夠嗆。
這醋性可真不小。
擡起修長的手指撫向她的臉頰,然而還沒等碰到她的皮膚,女人就皺眉偏頭躲開了,“我沒事,你在這兒等一下,我去收拾東西順便跟院長告個別。”
他眼神一暗,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微笑着道,“不急,我看這裏環境挺清幽的,你喜歡的話就多住幾天。”
正好趁這個機會幫她認個親,順便整治了白雪寧那個冒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