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爺子聞言慢慢眯眼朝白雪寧細看,也慢慢皺起了眉頭。
一抹疑雲慢慢從眼底浮起。
當年那件事是他讓白利羣去辦的,所以在親子鑑定出來的當天他就質問過白利羣,當初拿回來的那份親子鑑定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現在卻顯示白雪寧跟白家沒一點血緣關係?
白檀的女兒自然要繼承白檀之前的股份,弄一個冒牌的回來將來對誰有益自不必說。
可是白利羣的模樣比他還驚訝,甚至有些不可置信,看樣子像是根本不知道內情。
白老爺子也清楚自己這個兒子那點能力,他要是有那份心計,也不會將白氏經營成這樣。
所以,他最後也沒過深懷疑,只責怪他當初居然將那麼重要的事交給手下去辦,造成了這麼大的疏忽。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僅僅是疏忽那麼簡單。
平常像他這個年紀的人或許不懂,但他可是曾經在黑道上摸爬滾打過的人,有些手段再清楚不過。
那時候叫僞裝,現在叫整容。
想黑痣和梨渦這種東西,幾十年前就可以人工打造出來。
若是白雪寧的痣和酒窩都是刻意整出來的……
那事情可就不簡單了。
但他很快將眼底的那抹冷意壓了下去,俗話說家醜不外揚,這種事斷不能在別人家裏說。
於是淡笑了一下,沒理白雪寧,對自己的老伴兒道,“嵐音,這世上有很沒有血緣關係卻長得很像的人,親子鑑定已經證實了安然纔是白檀的女兒,咱們要相信科學。”
沒等白老太太說話,白雪寧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外公,你爲什麼要這麼說?陸安然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迷惑了您?她那種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賤人,怎麼可能媽媽的女兒?她就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閉嘴!”白老爺子沉下聲音,語氣冷厲的呵斥道,“雪寧,你太讓我失望了,好歹你當着十幾年的大家千金,居然滿口的污言穢語。安然是我們的親外孫女,是白檀的親生女兒,你若是再敢罵她一句,我就家法伺候!”
“外公……外婆!”白雪寧被嚇得愣了一瞬,忽然又轉頭撲進了白老太太的懷裏,“外婆,外公要對我動家法,外婆你救救我,救救我……”
委屈驚恐的淚水不要錢似的往外淌,白雪寧只覺得冷汗直冒,脊背冰涼,從小到大,這麼多年,無論她闖下多大的貨,外公都不曾對她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可是現在,居然爲了陸安然要對她動家法。
如果陸安然真的是白檀的女兒,即便能苟且留下,白家還會有她一丁點立足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