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這纔鬆下也，“那就好。”
不然她一定會愧疚死的，雖然現在也很愧疚。
白老爺子是在第二天中午清醒過來的。
情況跟顧良辰說的一樣，除了右臂和左腿麻木不便，其他方面都和之前一樣。
到了第三天，老爺子的氣色雖然還是不大好，但是能正常說話了。
白老太太高興得直掉眼淚，嘴裏卻還是數落道，“你個死老頭子，以後要是再敢這麼嚇唬人，看我怎麼整治你！”
白老爺子呵呵的笑，握着老太太的手道，“多大歲數了還哭天抹淚的，叫人看了笑話，聽話，別哭了啊，再哭可就不是美麗優雅的小老太太了。”
“你給我閉嘴，老沒正經的。”
安然看着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打嘴仗，忽然心裏羨慕至極。
若是他跟顧良辰也能相守到老，是否也會像外公外婆一樣，每天打打嘴仗，嘻笑恩愛。
喫過午飯，安然好說歹說哄了外婆去休息，然後又支走了顧良辰，纔來到病牀邊，一臉歉意的道，“外公，對不起。”
白老爺子此時倒是沒再罵人，許是也沒力氣再罵人了，他擡了擡還算靈活的左手，“你把人都支走了，是有事要說吧，那就說吧。”
安然抿了抿脣，斟酌着開口，“我知道，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煩擾外公，但是有件事，我真的很着急知道答案。”
安然深吸一口氣，問，“就是，三十年多年前，朱倩謀殺了暮城的一位顧夫人，這件事您知道嗎？”
白老爺子的表情先是有一絲茫然，接着像是仔細的想了一下，然後纔出聲，“隔得時間太久了，記不清了。”
“記不清了？”安然眨了眨眼，“外公，你再好好想想，是記不清了，還是根本就不知道？”
白老爺子眯起眼睛，“丫頭，你剛剛說的顧夫人……”
“對，她就是顧良辰的母親，因爲不小心聽到了朱倩的祕密，就在生產當天，被她給滅口了。”
白老爺子表情微變，“所以呢？”
“朱倩現在已經伏法了，但是她對我說，那件事您和我媽都是知情者，而且還都選擇了包庇她……外公，她說的是真的嗎？”
白老爺子的臉色還是沉了下來，“所以你這是想替顧良辰，向我興師問罪了？”
“不是。”安然想也不想的道，“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我跟顧良辰的關係你也知道，朱倩的話就像一道魔咒日夜在我的心口懸着，我只想求個安心。外公，您告訴我，她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
白老爺子聽完她的話垂下眼睛，安然看不到他眼底精於算計的神情，良久之後，才聽他道，“朱倩說的都是真的。當時你母親還因爲那件事跑回來跟我大吵了一場，但是朱倩當時已經懷了白澤，所以，爲了白家的聲譽，我就把事情給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