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慧遠師太哼了一聲，帶着兩個兩個美女徒弟，在山頂上轉悠起來。
張天賜佔據了九別峯最高點，無論老尼姑帶着兩個徒弟去哪裏，基本上都在眼皮底下。
慧遠師太繞着山峯轉了兩圈，又回到張天賜身邊不遠處，忽然仰天一聲長嘯：“嗷——！”
那聲音拖得極長，由低到高，漸漸衝上雲霄，彷彿龍吟九天。
“佛門獅子吼？好厲害！今天可是開了眼界。”張天賜一本正經地說道。
那個被戴坤鵬欺負過的小尼姑看了張天賜一眼，低聲說道：“這是佛門的破障梵音，可以上達天際，下通地獄。”
“是嗎？了不起，了不起！”張天賜連連點頭。
這老太太的河東獅吼，的確厲害，逼得頭上的雪花，都紛紛躲向了兩邊，至於能不能上達天際下通地獄，就不好說了。
慧遠師太還在嗷嗷嗷地大吼，忽然間吼聲停頓，手指天空，喝道：“無量山的人聽着，打開壁障，等我老尼姑進去，將爾等一舉掃蕩！否則，我強衝進來，雞犬不留——！”
老尼姑的話說完了，天空中，還有雷鳴一樣的聲音在滾動。
張天賜暗自點頭，這慧遠師太的修爲，也算有些可觀。不過，老尼姑剛纔所說的，可是一點道理都沒有。人家放你進去，你一舉掃蕩；不放你進去，你強衝以後雞犬不留，有區別嗎？既然如此，人家何必放你進去？
但是半天過去，慧遠師太並沒有得到任何迴應。天上的雷鳴之聲漸漸停歇，又恢復了一片安靜。
張天賜忍着心裏的笑，一本正經地說道：“大概是距離太遠，無量山的人聽不到。師太下次再來，可以帶一個擴音喇叭。”
喫地一聲，卻是慧遠師太的一個徒弟，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大真人冷嘲熱諷，當真以爲老尼姑上不去嗎？”慧遠師太勃然大怒，瞪了張天賜一眼，又瞪了剛纔發笑的自家弟子一眼。
張天賜故作無辜，卻又帶着一副無賴的嘴臉，聳肩說道：“我就是這麼隨口一說，師太不要介意。”
“說不定擴音喇叭，還真有用。”金思羽也來補刀。
這老尼姑看不起張天賜，金思羽自然也不高興，所以，誠心給老尼姑添堵。
“堂堂龍虎山天師，全無一點尊重模樣！”慧遠師太臉色鐵青，對自己的兩個徒弟說道：“你們在這裏等着，爲師上去看看。”
老尼姑能上去？不簡單啊。
張天賜心裏嘀咕，口中卻道：“這裏沒有登天的梯子，師太你怎麼上去啊？”
老尼姑鳥也不鳥張天賜，忽然從身後取出拂塵，走到懸崖邊揮舞起來。
張天賜不明白這是什麼招式，冷眼看着。
老尼姑的拂塵，
揮舞了七八十來下，忽然停住動作，呆呆地看着懸崖下面。
“師太，你別想不開啊！”張天賜大喫一驚，急忙衝到懸崖邊查看。
剛纔那個愛笑的小尼姑，又喫喫笑了起來，說道：“大真人不要擔心，這是我師父的神通，不是自盡。”
“哦哦……”張天賜楞了一下，極目往下看，果然，飄零的雪花裏，一朵篩子那麼大的白蓮，託舉着老尼姑慧遠，正在緩緩上升。
見此情形，張天賜喫驚不已，有白蓮託舉，難道這老尼姑，已經成佛了？
錯愕之間，老尼姑已經升到山頂上，衝着張天賜冷冷一笑，意思說，咱老尼姑不是上來了？佛道不同路，你行嗎？
“師太好神通！”張天賜亮起了大拇指，說道：“你放心去吧，你的兩個美女徒弟，我會幫你照顧的。”
看見老尼姑裝逼，張天賜心裏有氣，所以故意刺激她，要照顧她的美女徒弟。
慧遠師太大概施法之時不能說話，瞪了張天賜一眼，直升高空而去。
張天賜目送老尼姑昇天，直到她的身影消失，這纔回過頭來，對那兩個小尼姑說道：“你師父果然是得道高人，這法術好厲害。對了，這駕白蓮的法術，叫什麼？”
“這是金頂日華凝聚的蓮花，不是什麼法術。”那個愛笑的小尼姑的說道。
張天賜點點頭，說道：“厲害啊……可是，你師父殺心太重，你們也不勸勸她？我告訴你們，無量仙境的人不好對付，你師父雖然厲害，但是未必可以佔到便宜。”
兩個小尼姑默然無語，顯然，她們也說不動自己的師父。
張天賜看着那個被戴坤鵬玷污的小尼姑，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這位小師太，是在戴坤鵬手裏受了委屈。可是那惡賊已經死了……”
“不是我，大真人別亂說。”小尼姑擡起頭，紅着眼睛說道：“那是我的雙胞胎妹妹……行山，我妹妹終究還是受不了這奇恥大辱，回去以後……自盡了。我師父這才大怒，要蕩平無量仙境。”
“啊，那個是你妹妹？死了？”張天賜更是喫驚。難怪這老尼姑，一直沒有好臉色，愛徒死了，能不傷心嗎？
方纔的小尼姑點點頭：“我叫行水……這位是我的三師姐，行雲。”
“原來你們都是行字輩的，幸會，幸會……”張天賜點點頭，心裏想，行雲這名字，怎麼取的？行雲布雨，慧遠老尼姑不知道這名字很污嗎？
那個愛笑的行雲，果然有些害羞，衝着張天賜夫妻略一點頭。
金思羽看看高空，說道：“令師這一去，恐怕很久才能回來，你們兩姐妹也都歇歇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多謝天師夫人。”兩個小尼姑道謝，拂去了山石的積雪，坐了下來。
張天賜想了想，問道：“請問兩位，你師父除了破障梵音和金頂日華之外，還有沒有別的神通？當然，如果不方便回答，你們可以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