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之主角光環粉碎機 >第184章 我在民國做副官(四十五)
    見林暮理解錯了,陳沅芷也不解釋:“好了,別想那麼多了。”

    “既然不能喜歡位面裏的人,那爲什麼還有的部門專門和位面裏的人談戀愛呢?”林暮不解。

    陳沅芷科普着:“咱們公司有很多不同的部門,有些人確實是利用和位面裏的人談戀愛來完成任務,但這可不是部門規定的,只是他們自己選擇的任務方式而已。他們並沒有真的愛上位面裏的人,只是把這當做一場戀愛遊戲。如果真的愛上的位面裏的人,那會是絕對的悲劇。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都留在不屬於自己的位面中,更不可能把位面裏的人帶離他們的位面。”

    和陳沅芷聊完,都快亮了,林暮稍微眯了一會。

    她在安安靜靜地睡覺,鄭依琳和肖文淵卻吵得是不可開交。

    “你把殺手放進去幹嘛!肖文淵,你瘋了嗎?居然想要殺害自己的同胞?”鄭依琳站在肖文淵辦公桌前興師問罪。

    肖文淵站起來,“傅憲之他就是個賣國賊!他不知道爲什麼和湯姆遜結了仇,湯姆遜要殺他,我也只是順水推舟罷了。還有,你幹嘛這麼激動啊?你有什麼可激動的啊?你是不是還喜歡傅憲之那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呢啊?”

    聽了肖文淵的話,鄭依琳冷笑:“你纔是賣國賊,肖文淵,你纔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肖文淵心裏隱隱約約覺得不好,但他還是嘴硬:“依琳,你不要口不擇言好嗎?剛纔我也是一時失言。我知道你生氣,關秋鴻是你的朋友,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關秋鴻,你別裝了,我都查到了。你敢告訴我,你給山本介勳走的是什麼貨嗎?你之所以想要傅憲之的命,還不是因爲山本介勳催了又催,你想要傅憲之趕緊放開海關的管理權,讓你好給山本介勳走貨嗎?”鄭依琳的語氣越越平靜。

    肖文淵聽到鄭依琳的那些,心上的憤怒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無窮無盡的恐懼,他害怕自己會失去鄭依琳,“你怎麼知道的?”

    “肖文淵,我不是傻子。”鄭依琳坐了下來,讓自己平靜一些。

    肖文淵也緩緩坐下,慢慢接受鄭依琳已經發現真相的事實,“你一定很瞧不起我吧,我不是你理想中那樣鐵骨錚錚的漢子,反而是卑躬屈膝的人。”

    “文淵,爲什麼?我要知道爲什麼?你曾經告訴過我你的那些愛國思想,我不相信是騙我的。”鄭依琳依然很相信她的直覺。

    肖文淵看着和自己隔了一張木製辦公桌的鄭依琳,突然就覺得兩個人很遠很遠,隔着一段他一生都無法跨越的距離,“依琳,你知道,旁人都喜歡稱我一句肖三少,都覺得我肖家是名門望族,我兩個哥哥在北平任要職,各個都是有爲青年。可實際上,肖家就剩下個空殼子了,都被掏光了。我父親一去世,肖家幾乎就要崩塌。”

    肖文淵也是被這個亂世的浪潮裹挾着、席捲着、推着走的可憐人,“我那兩個哥哥只能和日本人勾結,以此來維持他們在北平政府的官職。那時候我還年輕,他們就把我發配來了這裏,讓我幫山本介勳走貨,幫他們處理海關的事情。”

    他身不由己啊,“我們的家族就是靠着和日本饒這些關係才硬撐着的。我也不想做洋饒走狗,我也想要去愛國,去像傅憲之那樣帶兵打仗,可是我不能,一旦我不做了,我那兩個哥哥、我們肖家該何去何從呢?”

    鄭依琳沒想到看起來風光無限好的肖三少原來是這樣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文淵,你怎麼從來沒告訴過我這些?”

    “我怎麼?”肖文淵苦笑,“我能嗎?我自己也瞧不上我自己,我又怎麼能告訴你,讓你也瞧不上我呢?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傅憲之那樣做事不計後果、光明磊落、胸襟廣闊的男人,如果可以,誰不想做傅憲之呢?”

    “文淵……”鄭依琳心疼地看着自己眼前這個男人。

    “你很好奇俞昭明這個人吧。”肖文淵受不了被自己喜歡的姑娘用那樣同情的眼神看着,他突然轉移了話題,“俞昭明的父親是清朝的文華殿大學士,餘慶雲。革命黨人闖進皇宮的那一,餘慶雲自絕於太和殿前。而俞昭明當時就站在革命黨的隊伍中,眼睜睜看着他父親殺身成仁、以身殉了清朝。所以他纔會心灰意冷去唱戲,再也不問世事。”

    “原來是這樣。”一直以來的謎團被解開了,鄭依琳終於知道了那些俞昭明不願意提及的過去。

    “你知道我爲什麼喜歡去聽俞昭明唱戲嗎?”肖文淵問道,他也不等鄭依琳回答,或許他也不在乎鄭依琳怎麼回答吧,自顧自接着往下:“因爲我嫉妒俞昭明,他參加革命黨的時候,我被父兄關在家裏,他敢於反抗餘慶雲,敢於和自己父親登報聲明斷絕父子關係。但是我做不到,我只能羨慕地看着他去追求他的理想,而我被困在那一場舊夢裏。後來,他做了下九流的戲子,我成爲山本介勳的走狗。我厭惡我自己,只有聽他唱戲的時候,我才覺得大家都在泥沼之中,誰也沒有比不上誰。現在可好,他終於想明白離開梨園重新追求他的理想,而我還被困在那場舊夢裏。我仍舊泥足深陷,他已經擁有了更美好的人生。”

    “別這樣想,文淵。這個世界上,沒有誰生活得輕鬆如意。”鄭依琳勸道。

    “依琳,我喜歡你,因爲你就像清晨最美好、最乾淨、最明亮的陽光。而我是生活在陰暗裏的人。雖然我知道我們不是一樣的人,但我還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我僞裝着自己好像也是那樣的乾淨明亮。可惜,裝的終究是裝的,成不了真,你已經發現真相了。”肖文淵很失落,但莫名又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放鬆。

    他笑着:“終於,我不需要再假裝成你喜歡的樣子了,不需要再每跟你謊話,不需要再絞盡腦汁想着怎麼在你面前僞裝我自己了。你看,我就是這樣,生活在最陰暗的地方,做着最陰險狡詐的事情。我終於不需要再每都害怕失去你了,也是一種解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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