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說她只伺候皇后娘娘,林暮一個王妃還沒那個資格讓她伺候。
林暮只能跟着宮女進去換衣服。
她很注意每一個細節,確定了衣服沒問題,那個宮女也沒做什麼手腳,她正準備出去。
誰知道後脖頸子一痛,就暈了過去。
大殿之中,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楚涵看到自己安排的宮女回來衝自己點了點頭,他就知道事成了。
他開口:“哎,三弟妹呢?怎麼換個衣服要這麼久啊?鄒嬤嬤呢?”
此時,鄒嬤嬤正好進殿,“回大皇子的話,襄王妃憐惜老奴年邁,自行更衣,讓老奴先回來了。”
楚涵還裝模作樣地氣憤了兩句:“糊塗!怎麼能讓三弟妹自己更衣呢?鄒嬤嬤,虧你也是母后身邊的老人了。”
二皇子瞪大眼睛,“這三弟妹也去了好一會了,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楚墨頓感不妙,他看到楚熙也不在,站起來:“那我去找找內子吧。”
楚涵也站起來,“我們陪你一起去,怎麼說鄒嬤嬤也是我推薦的人,沒想到居然怠慢了三弟妹,我去給三弟妹陪個罪。”
“大哥言重了,大哥也是一片好心,怎麼敢讓大哥賠罪?”楚墨拒絕,楚涵一看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怎麼能讓他也去呢?
“呀,怎麼五弟也不見了?”二皇妃好像才發現一樣,愕然道。
一下子大殿炸了鍋,衆人議論紛紛,三皇子妃和五殿下同時不在,情況微妙啊。
二皇子妃好像才發現自己失言一般,連忙補救:“沒準是五弟喝多了出去吹風,在哪裏躲清靜呢吧,只是恰好三弟妹也去換衣服了而已。”
其實她不補救還好,一補救,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正好三弟要去找他的王妃,那我們也順便去找找五弟,把他叫回來喝酒,可不許他躲酒。今天是給他接風洗塵,這個主角怎麼能出去躲清淨呢?”大皇子不等別人有異議,就急吼吼往殿外走去。
衆人都是看好戲的心思跟上。
楚墨心裏越發覺得不妙。
林暮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在這偏殿之中,只不過身邊多了個男人,安王楚熙。
林暮揉着自己的後脖頸子,真疼啊,早知道不喝加料的酒就會被這樣打暈,她還不如喝酒呢,這也太疼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抱怨的時候,她得趕緊離開這裏。
她剛要起身離開,就被楚熙拽住了手腕。
林暮回頭看他,他醒了?
結果他只是閉着眼睛,應該是下意識喃喃道:“婷儀,不要離開我。”
什麼時候了?還演苦情戲?林暮都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了。
不行,離開是不行了,現在出門肯定撞上來捉姦的那些人,而且自己的外衣都被那個宮女脫了,古代人衣服太複雜了,現在穿也來不及。
楚熙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林暮,突然就笑了,十分開心:“婷儀,只有在夢裏我才能見到你,真好!”
林暮覺得頭昏昏漲漲,屋裏被點了一爐香,與昨晚氣味清新的安神香不同,這股香味甜膩得緊。
好歹她也是看過那麼多電視劇和的人,她猜測這八成是什麼迷情散一類的東西。
林暮都已經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了。
楚墨他們一行人在鄒嬤嬤的帶領下走到門口,鄒嬤嬤就要推門,卻被楚墨制止,“鄒嬤嬤,內子一個人更衣多有不便,我自己進去就行。您這樣一開門萬一內子衣衫不整的,豈不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面子嗎?”
的確,這一行人男客女眷都有,很不方便。
這個理由冠冕堂皇,楚涵不能拒絕,但他建議:“讓鄒嬤嬤跟你一同進去吧,萬一三弟妹有什麼事情,還可以吩咐鄒嬤嬤去做。”
“多謝大哥好意,但是還是不用了。鄒嬤嬤是母后身邊伺候的老人,我們小輩就怎麼敢勞煩鄒嬤嬤呢?剛纔內子就不肯勞煩鄒嬤嬤,現在若是我讓鄒嬤嬤伺候,她必定會怪我的。”楚墨知道這屋內一定沒什麼好事情,他絕不能讓旁人進去。
楚涵沒有在門口聽到想象中的聲音,反而靜悄悄一片,心裏也不太確定了,還是得讓人先進去看看,反正自己堵在門口,他們一個都跑不了,就讓楚墨進去吧,“也好,你去看看弟妹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再說吧。”
林暮看楚熙還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在屋內摸到了一杯已經涼透的茶,和一對白玉鎮紙。
她想都未想,就先用冷茶把楚熙潑了滿臉,然後舉起白玉鎮紙就要往楚熙腦袋上砸。
楚熙被冰涼的液體一潑,渾身打了個激靈。
楚墨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屏風後一個女子舉起鎮紙要砸牀上人的樣子。
他三步並作兩步,“婷儀?”
林暮聽到聲響嚇了一跳,那白玉鎮紙就要往地上跌去,楚墨輕功非常,接住了那個鎮紙。
恰在此時,楚熙悠悠轉醒。
修羅場!
林暮恨不能把自己變成那個白玉鎮紙,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楚熙身處宮廷這麼多年,腌臢事情見得多了,很快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楚墨也聞到了香爐裏面不一樣的香氣,他走過去捻了一撮香粉,放在鼻下輕輕聞了聞,神色冷然。
“三弟?怎麼樣啊?”楚涵唯恐天下不亂的聲音響起。
楚墨看着衣衫不整的兩個人,他知道這二人是被陷害了。
但是心裏陰暗處那些難看的傷疤又在叫囂着,這二人說不好就是半推半就,他們是不是偷偷見面了?楚熙一個見慣了皇家齷齪手段的人,怎麼這麼輕易就被暗算了?
林暮想要解釋,但是現在不是說話的場合,楚涵還等着看笑話呢。
她真的欲哭無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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