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快穿之主角光環粉碎機 >第202章 放過原諒帽王爺吧(十二)
    宸皇說完,就瀟灑離去。

    林暮同情地看向一旁渾身肌肉緊繃的楚墨。

    怎麼連你爹都要爲你的青青草原加肥料呢?

    這絕對是從古至今最慘、腦袋上最綠的男二號了。

    突然,楚墨發力,一掌拍裂了石桌。

    林暮被巨大的聲音嚇得一哆嗦,“你聽……”

    楚墨拂袖而去。

    林暮那句“我說”,又被堵了了回去。

    她今日也太倒黴了,連句囫圇話都不讓說。

    就這樣,宸皇走了,楚墨走了,林暮看着空蕩蕩的院子和一地碎石,無奈不已。

    這時候,陳沅芷開始和她聊天:“暮暮,我覺得這個世界劇情很難扭轉的樣子,這或許是一個契機。”

    “你的意思是我答應宸皇說的,和楚墨和離。”林暮已經和陳沅芷搭檔過這麼多個世界了,她很輕易就猜到了陳沅芷的想法。

    “對啊。”陳沅芷開導她,“你看啊,劇情裏面,陸婷儀可是和楚墨真的在一起生活了兩年之後和離的,你要是現在就和離,絕對是扭轉劇情。宸皇金口玉言,我不覺得還有什麼可以運作的餘地。”

    “那楚墨不是太慘了嗎?”林暮突然想到,“沅芷,你說按照劇情,是不是宸皇也曾問過真正的陸婷儀這個問題,但是被拒絕了,因此陸婷儀纔會和楚墨在一起兩年。”

    “這我就不清楚了,劇情只是故事的走向,很多其他的事情並不會事無鉅細記載下來。”陳沅芷猜測:“或許真的劇情裏面就有這件事,因爲你現在並沒有改變任何劇情,都是擋劍。”

    “真正的陸婷儀爲什麼沒有趁機和楚墨和離呢?她在劇情裏面不是對楚墨冷若冰霜,還總是埋怨楚墨,恨不得趕緊到兩年之約嗎?”林暮覺得奇怪,每個劇情世界,總有一些劇情之外的精彩故事。

    “暮暮,這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我們只是完成任務而已。我就是想提醒你,這是一個扭轉劇情的機會,你好好考慮。”說完,陳沅芷就消失了。

    林暮對着一院子的寂靜蕭索,陷入沉思。

    直到深夜,她的“室友”楚墨也沒有回來。

    她都躺在牀上正準備睡覺了,突然門被重重推開。

    那聲音嚇得侍女們都打了個寒顫。

    “王爺……”芸香低着頭,都不敢看楚墨一眼。

    “滾!”楚墨大喝。

    侍女們一個個噤若寒蟬、悄然退下,誰都不敢說話。

    夜風吹進來,裹挾着濃重的酒氣。

    楚墨喝多了。

    雖然是夏天,深夜的風也還是涼意習習。

    林暮披着外衫下牀,把門關上,“王爺,夜裏風涼,小心受寒。”

    “風再涼也沒有我的心涼。”楚墨目光深深,望着林暮。

    林暮下意識側臉避開他的目光,“王爺,你喝多了,我給你倒杯茶吧。”

    說着,她去桌上去了茶杯給楚墨倒滿茶,希望他能醒醒酒。

    她剛把茶端到楚墨身邊,就被楚墨一袖子拂開。

    冰裂瓷的茶杯碎裂成許多片,在燭光的映照下讓楚墨聯想到了多年前在冷宮中,那個被強送到她母親嘴邊的盛放鴆酒的杯子。

    都是這般的漂亮。

    結局也都是一地碎片。

    是杯子,也是他母親。

    一剎間,楚墨突然很想哭。

    自他母親去世後,他就再未哭過。

    所有眼淚,恍若隔世。

    林暮見楚墨突然頹然坐在牀前的階榻上,望着那杯子的碎瓷片發呆,覺得有些奇怪,“王爺……”

    “我母親去世那年,我只有八歲。”楚墨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了這個,他本來準備了許多質問陸婷儀的話語,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沒什麼意義了。

    林暮沉默地望着地面,不知道該說什麼。

    楚墨似乎也沒指望她說什麼,只是自顧自地往下說,“我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宸皇從來不曾承認我是他的兒子。我生於冷宮,長於冷宮。最開始的時候,雖然日子苦一些,但是母親總會護着我。”

    “我母親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溫柔但堅韌。冷宮的日子不好過,飯菜是餿的,屋子是破的,可是她總能讓我過得很開心。她會在那一方破敗小院中種上各色花草,也會在深夜帶我看月亮、數星星。那些奴才們瞧不起我們、罵我們,母親總會捂着我的耳朵。”說起他母親,楚墨面上是少見的溫柔。

    他嘴角掛着清淺溫柔的微笑,側頭笑看着窗外的月色,“那時候的夜空很美很美,是我往後十數年都再未見過的美。”

    林暮站起,吹滅了屋內燭火,讓月色更加肆意灑落屋內。

    她重新坐在階上,默默陪楚墨看着這月色。

    “可是一切都變了。我八歲那年,鈺貴妃薨了。明明是因爲宸皇的後宮三千才讓鈺貴妃抑鬱而終,可宸皇一心要找個替罪羊。那些家族勢大的后妃他奈何不得,就要拿那些沒什麼背景的妃子和我母親撒氣。”楚墨一身皆是月,孤獨冷然。

    “我母親是異族舞姬,宸皇酒後亂性寵幸了她,由此就惹了鈺貴妃不高興。八年前,宸皇爲了討鈺貴妃歡心,把我和我母親扔在冷宮不聞不問不說,還說我母親並非完璧,說我不是他的兒子。八年後,鈺貴妃薨了,他又爲了求自己寬心要殺了我和我母親。多可笑啊。”他現在說起這些事,語氣好像雲淡風輕,其實林暮感覺得到他渾身肌肉緊繃,眸中是濃得化不開的仇恨。

    “齊王爺是個慈悲之人,他特意趕來制止宸皇,還安排了一出滴血驗親,並且借諫官向宸皇施壓,宸皇這才勉強承認我是他兒子。”說到齊王,楚墨渾身才放鬆一些,“齊王爺醉心佛道,悲天憫人。他那時候見宸皇不待見我,幫了我許多,也教了我許多,教我讀書,教我做人。他不擅武功,就請武師教我武功。”

    他突然輕笑一聲,悽愴悲涼,“大概我是個不祥之人吧,齊王爺那樣一個滿心悲憫的人,卻在我十三歲那年,被宸皇扣了一頂謀反的帽子殺掉了。那可真謂是血流成河啊,齊王爺全家連只鸚鵡都沒活下來。齊王爺最喜歡的那隻虎皮鸚鵡,讓人斬成了好幾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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