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楚熙語氣堅定。
林暮就不明白了,“都是大實話,你怎麼不相信呢?”
楚熙十分堅定:“婷儀,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會繼續愛着你,繼續等你的。兩年期滿,我一定要你一個答案。”
“安王殿下請自便。”林暮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楚熙這是油鹽不進啊。
她只能和楚墨先離開。
回到襄王府,林暮一直在思考,她該如何跳出感情戲,怎麼才能不給楚墨戴那頂好看的嫩綠戴帽子呢?
還好,劇情的車輪滾滾前進。
過了幾日,芸香突然慌慌張張跑進來告訴林暮,“小姐,不好了。宸河二次決堤了。”
“是嗎。”林暮對這件事情早有預料,並不太驚訝。
劇情裏面,這是楚墨搞得鬼。
他藉此事挑唆朝臣彈劾楚熙治水不力,並且把楚熙支出去處理宸河二次決堤之事。
而他早在宸皇身邊安插了絃歌,給宸皇下毒控制宸皇,趁機輔政。
“朝中彈劾安王辦事不力的摺子滿天飛,陛下要安王去處理二次決堤的事情呢。”芸香替楚熙着急,“小姐,你說安王殿下怎麼辦啊?”
“那他就去處理唄。”林暮心裏懷疑的種子在萌芽,芸香這樣着急,是不是意味着她是楚熙的人呢。
再加上之前她似乎就總和陸婷儀提及安王,實在值得懷疑。
芸香愕然於林暮的不在乎,“小姐,您不是喜歡安王殿下嗎?”
“芸香,現在我已經是襄王妃了,這種話少說爲妙。”林暮替楚墨嘆氣,這哥們太慘了,女主身邊的丫鬟都能視他於無物。
“是。”芸香不知道林暮爲什麼這樣冷淡,只能點頭應下。
她想了想,還是問道:“小姐,您要不要去見安王殿下一面啊?”
“不必了。”林暮趕緊拒絕,她現在躲楚熙都來不及,幹嘛要見他。
不過,男主角和女主角之間的相互吸引力,是躲也躲不掉的。
這日,楚墨陪着林暮出門去買新的話本子。
書肆中,林暮正挑得盡興,什麼書生、什麼狐妖、什麼小姐的。
要說這裏的古代人想象力還挺豐富,雖然人物差不多,但是每一本話本子的劇情都不一樣。有些劇情讓她一個現代人都覺得精彩絕倫,打破腦袋都想不出來會那樣發展。
林暮看到一本名字挺美的話本子,《落雪亭》,剛要去拿。
身旁一個男人也要拿那本書。
林暮一看,可不就是楚熙嗎?
“你要這本?”楚熙笑起來很是陽光開朗。
林暮扶額,大哥,你知不知道楚墨就在後面站着呢啊,“不用了,我不要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
楚墨擋住楚熙,“內子喜歡的話本子,我會給她買,不勞煩安王殿下。”
說完,他跟在林暮後面離開。
這時候說自己是五弟了,平時也沒見這兩兄弟把對方當兄弟啊。一個個都是客氣疏遠的“襄王”、“安王”。林暮暗自腹誹。
“好。”楚墨居然答應了,出乎林暮的預料。
三人坐在迎賓樓最好的包廂裏,一道道菜品送上來,均是色香味俱全。
不過林暮看那兩人沒有一個要動筷子,反而氣氛劍拔弩張的,也不好先下筷子。
準確說,是楚熙一人劍拔弩張的,楚墨只是淡淡坐在那裏,看不出情緒。
良久,楚墨才舉起酒杯,“安王殿下,爲您踐行,希望你能早日解決了宸河決堤的問題,安全歸來。”
“多謝襄王殿下。借您吉言,只要您願意,我自然能安全歸來。您要是不願意,我便是安全回來了,宸河也會三次決堤吧。”楚熙話中暗藏機鋒。
楚墨嘴角依舊掛着溫和清淺的微笑,“安王殿下說笑了,我怎麼有能力干涉千里之外宸河水事呢,自古以來,這水事都是天註定的。”
楚熙冷笑一聲:“這水事究竟是天力還是人爲,我以爲襄王殿下比我清楚。”
“安王殿下這樣說,我確實是有一些想法。”楚墨目光真誠,“你太過較真了,人至察則無徒。管理宸河的那些河長,你總得讓他們有利可圖吧。你斷了人家的財路,能不惹得人家給你找絆子嗎?”
“那些俸祿不夠嗎?他們中飽私囊,厚顏無恥,我定要治治這風氣。”楚熙重重錘了一下桌子。
“官場之中自有自己的一套規矩,安王殿下何必呢?”楚墨微微搖頭,似是在感慨楚熙的自討苦喫。
林暮看明白了,楚熙不是不懂那官場的彎彎繞繞,他只是不屑於去懂罷了,他是一個清高到底的人。
“什麼規矩?都是朝廷的蛀蟲!”楚熙意氣風發,“遲早有一日,我要讓他們通通完蛋。襄王殿下還請小心,別和這些蛀蟲走得太近。”
“通通完蛋?”楚墨玩味地重複了一下這四個字,笑:“那朝堂之中就空無一人,只有一個安王殿下了。”
林暮看這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她看着一桌子菜一點點變涼,頗爲痛心。你們既然光說話,找個茶樓不好嗎?浪費糧食是犯罪哎。
後面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包廂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靜得林暮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在她心跳了第一千一百三十二下的時候,楚熙突然長長嘆了一口氣,“三哥,你可以怨恨我,但你別怨恨父皇。”
楚墨頓了一下,平靜的面色有一絲裂痕,很快就被他掩飾了起來,“安王殿下何出此言?我怎麼敢怨恨陛下呢?”
“三哥,我小時候不懂事,做了許多錯事,我編排你、排擠你,你可以怨恨我,怎麼樣都可以。但是父皇怎麼說都是你父親啊。”楚熙應該是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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