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想都未想,下意識擡手,一掌就打了出去。
那個男人輕鬆避開,瞬間移動到林暮身前。
林暮被嚇得退了一步,那個男人眼疾手快攬住她的腰,“怎麼如此不小心。”
她這纔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是玉修。
玉修人如其名,端的是白衣君子的標準長相。
不過因爲他是魔君,所以從來不着白衣,都是一身黑衣,給他溫儒的長相平添了幾分英氣與戾氣。
林暮趕緊推開魔君玉修摟在她腰上的手,“那個……大哥,有事說事,別動手啊。”
玉修輕笑了一聲,幫林暮輕柔地攏了攏鬢角的碎髮,“若璃,你今日怎的了?”
“沒……沒怎麼。”玉修的笑容過於腹黑,林暮都有些結巴了,
她後悔居然形容玉修是白衣公子了,這人根本就是腹黑人設。
他笑的那一下子,有一種天然的威脅感與危險感,讓林暮心肝都跟着顫了顫。
玉修的臉貼近林暮,他的氣息都呼在了林暮臉上,“若璃,害怕什麼呢?”
“我能害怕什麼。”林暮後面再退就是牀了,她索性繞過玉修向几案走去,“我不過是擔心你潛入天宮會被守衛發現報告給父帝。”
“不用擔心我,天宮這些蝦兵蟹將的,還發現不了我。”玉修質問林暮,“若璃,你今日怎麼沒來赴約?我很擔心你。”
你是擔心若璃?怕是擔心你的鎮魂爐拿不到手吧?林暮在心裏吐槽。
“玉修,我很爲我們的未來擔憂。”林暮轉頭看着身後的男人,她現在已經鎮定下來了,“你是魔君,而我是天界的公主,我們是不會被魔界和天界所容的。”
“你放心,我一定會有辦法的。”玉修漸漸靠近林暮。
林暮假裝決絕地扭過頭,“玉修,我們不要再見面了,我們不能一錯再錯。神魔殊途,我們都沒有辦法,不如就此別過。”
說完,林暮都在心裏噁心,自己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也太矯揉造作了,就像是瓊瑤劇女主角一樣。
玉修走過去,擡起林暮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若璃,你怎麼會這樣想?”
“長痛不如短痛,玉修。”林暮毫無懼意地直視着玉修的眼眸。
玉修試圖攻城略地,可惜,他不知道,林暮根本不喜歡他,對他的眼神殺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不!你相信我,若璃。”玉修似乎很憤怒的樣子,一掌過去拍斷了林暮屋內的玉飾。
林暮可不相信玉修是因爲若璃要分手而難過得難以自持,他可是魔君,冷清冷心,現在只想騙鎮魂燈搞事業的魔君啊。
果然,玉修在出完掌後,就突然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
林暮冷眼旁觀,她就不接戲,她倒要看看玉修怎麼往下演。
玉修顯然也沒想到林暮會袖手旁觀,他神色略微難堪了一瞬,就恢復了正常。
他緩緩坐下,“若璃,不必爲我擔心。”
林暮看着他,雙手抱臂,老哥,我還真沒爲你緊張啊。
哦,玉修這就是在說他自己的受傷和天帝有關係了。
林暮依舊沒有接戲,也沒有追問,只道了一聲:“哦。”
玉修又吐了一大口血,不過林暮不確定這是苦肉計還是被自己氣的了。
“多保重。”林暮指了指門,“後會無期。”
玉修艱難起身,步伐虛浮,配上他那張俊臉,是個姑娘都不會在這時候如此無情見死不救。
林暮心想,她大概不能算作姑娘吧。
因爲,她是仙女啊!
玉修一步一步向門口挪着,就在要碰到門的那一瞬,他突然暈倒了。
林暮扶額,什麼叫做演員的自我修養,自己世界那些天價的小鮮肉小鮮花真該好好學一學。
你看看人家玉修,沒有人接戲都能一直演下來。
林暮這樣想着,但還是走過去扶起玉修,她總不能看人家在這裏躺在啊。
她倒是無所謂玉修舒不舒服會不會生病,只是怕被人發現她和玉修有聯繫。要是被發現了,她一個不受寵的公主就是妥妥的炮灰啊。
她拖着玉修往裏屋走的時候,纔想起來,自己是會仙術的啊?爲什麼要像火車站幫人搬行李的勞工一樣呢?
她一擡手,玉修就飄了起來,再一移動手,玉修就落到了牀上。
林暮正對自己的仙術沾沾自喜的時候,反應過來,自己會仙術,玉修也會啊,他來的時候都沒走門,走的時候就這麼講規矩還要走門了?
哼!他就是故意的。
林暮要不是技不如人打不過玉修怕被反殺,她真想揍玉修一頓,再把他的內丹奪了,自己可以少修煉多少年啊。
劇情裏若璃“不經意”發現玉修身上中的是她父帝纔會的玄黃掌,她遍查古書醫籍,才知道唯有鎮魂爐可以救玉修,否則玉修就會一天天虛弱下去直至魂飛魄散。
玉修躺在牀上,似乎是傷口疼,隨意動了動,恰好露出了一些靠近胸口的肌膚,那上面的紅褐色掌印也露出了一些。
玄黃掌的印記很好辨認,它太有特色了。
林暮看到這裏,倒是有些好奇,這個玉修是真的中了玄黃掌還是僞裝的呢?
她湊近,仔細觀察着玉修露出了那一部分傷口。
這時候,玉修突然醒來,他握住林暮的手:“若璃,我就知道,你心裏是有我的,我死而無憾。”
既然無憾了?那你就安心去死嘍?
林暮心裏這麼想,不過她可不敢說出來。
她抽出被玉修握着的手,還在研究這個傷口,看樣子很是逼真啊。
林暮沒忍住,用一根手指輕輕沾了一下那個傷口,瞬間她的手指就染上了紅褐色,而且手指變得巨疼無比。
她趕緊施法術,逼走了自己指尖肌膚上沾到的紅褐色物質。
這是真的玄黃掌,只有真的玄黃掌,才能摸一下傷口處就會讓皮膚變得巨疼無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