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之非常規宮鬥 >第36章
    “六弟/六哥/六叔你有事就去忙吧,咱們給你請假!”在場的人雖然年歲小,可也不是普通七八歲的沒眼力見的孩子。一聽到這小太監的話,就知道這事情不是他們應該攙和的。

    “多謝!”徒述斐一拱手,扭身就走。走了兩步之後,又回過頭來拉上馮唐和賈赦——萬一要是有需要他們的地方呢?

    出了弘文館,就算是在這麼匆忙的情況下,徒述斐也沒忘記要帶上二十個隨侍的宮人。

    吉祥算是翊坤宮的老人了,一邊走一邊和徒述斐講述事情的經過。原來今早太陽昇起之後,也不知道爲什麼,翊坤宮外的牆上多了許多的蟲蟻,黑魆魆密麻麻看得人瘮得慌。然後這些東西就逐漸形成了“惡胎”兩個字。又有不知道哪裏來的蛇和蜈蚣,爬到了翊坤宮的牆根下面,集中在一起,發出腥臊的味道。

    過往的宮人看到了,驚動了宮中的莊嬤嬤。莊嬤嬤立刻就封鎖宮門,沒讓外面的聲音驚擾到甄貴妃。因爲不知道聖人今日推遲了朝會,莊嬤嬤讓吉祥來找徒述斐求救。

    “這是狗急跳牆了?”徒述斐腳下的步子不慢,還有心思分析一下事情的原委。走到後宮之後,徒述斐猛地停住了腳步,“去,找個人去太醫院,叫上兩三個太醫來!再去一趟尚膳間,把幾個管事都叫來!”

    立刻的,徒述斐身後隨侍宮人最末的兩個小太監就回了一聲“是”,扭身就走了,腳步利落的不像話。

    徒述斐到了翊坤宮門口的時候,看到還有不少宮人站在遠處竊竊私語,臉上的表情有的驚懼、有的惶恐,還有的帶着麻木和嘆息。

    只看了一眼,徒述斐就扭過頭不再關注這些人,而是凝神細看牆上那密密麻麻的蟲子和牆根下面的那些不停扭動身體的蜈蚣,蛇的話,只有一條。

    “殿下!”賈赦一看徒述斐靠近了硃紅色的宮牆,嚇得立刻就叫了一聲。

    “行了,別叫。”徒述斐擺擺手,看出來賈赦是真的擔心自己,就退後了幾步,“來個人,去把直殿監的人給我叫過來!母妃才鬆快幾天,這些蟲豸就都冒出來了?果真都是些不上弦不抽鞭子就不做事的懶貨。”

    聽了徒述斐的吩咐,他身後那兩列隨侍宮人中間的地方出來一個內監,也沒走遠,直接就把站在遠處正面色惶恐的四個小太監叫了過來吩咐了一番,等四個小太監走了,這內監才沉默的歸隊,走回自己原本隊列中的位置站定。

    這會兒,賈赦算是冷靜下來了。他分出了一部分心思看了一眼這幾個月來都沉默的好像佈景板、可從來都能準確滿足主子需要的隨侍隊伍,對徒述斐升起了一種服氣的感覺。

    還不等他稍微醞釀一下這種感覺,原本去找太醫和尚膳間管事的兩個內監領着人回來了。兩個不輪值的太醫和四個尚膳間的管事都來到了翊坤宮門口,對着站在宮道中間很是顯眼的徒述斐行禮。

    “免了吧。幾位先等上片刻,待直殿監的人來了之後,咱們再說話。”

    徒述斐話音剛落,直殿監的司監就一頭大汗的來了,身後還跟着將近二十個直殿監灑掃:“給六殿下請安。”

    “安?”徒述斐笑呵呵的開了口,“我不安。奉硯呢?”

    隨着徒述斐的一聲“奉硯”,就有一個十三四歲的宮女從第二排出來:“司監安好,奴婢僭越斗膽問上一句,蛇蟲鼠蟻向來不潔。每年內府都要撥下銀兩款項,讓直殿監除去這些腌臢之物,不知今日翊坤宮門前這些,又是哪裏來的?”

    直殿監的司監姓方,眼前問話的的無品級宮女嘴上說着“僭越”,可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替六皇子問的,他哪裏敢擺出平日裏司監的威風來?只是翊坤宮前的蟲蛇也確實就擺在那裏呢,容不得他推脫狡辯——幾年前時花處的事還歷歷在目呢!

    也因爲這樣,這位方司監冷汗涔涔的訥訥不能語,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內宮灑掃,關乎聖人和各位主子的安危,我等豈敢疏忽。每年自春季開始,奴才等人都會用硫磺等物驅蟲。驅蟲的藥物還是太醫院撥來的呢!”說着,就看向了兩個穿着太醫官服的人。

    這兩個太醫一聽牽扯到自己了,也都低頭行禮,而後附和的方司監的話:“的確如此。且除了硫磺之外,還有不少太醫院自己炮製的藥物,或是直接灑在地上水中,或是融入水噴灑。都是上等品。”

    “另有欽天監的老吏會來宮中觀風,便是有上什麼藥物的遺漏,也都會被奴才直接平整巢穴了。”方司監繼續說,“故此奴才實在是不明白,爲何翊坤宮前會有如此多的蟲豸!”

    “殿下,容下臣說上一句。”一旁年輕一些的太醫出來對徒述斐行禮,無視了身邊不停拉扯自己袖子的同僚。

    “你說。”

    “蜈蚣此物,慣會棲息。稍有縫隙便能成其居所。且其繁殖迅速,只遺漏一隻,幾月之後便能成數百。”這太醫說

    了一些蜈蚣的習性,算是替方司監開脫了。

    徒述斐點頭:“我知了。方司監,你現在去把那些東西都趕緊收拾瞭如何?別用水,別用藥。”

    方司監立刻點頭謝恩,讓身後跟着的下屬把帶來的工具拿上來。徒述斐的要求也不算過分,宮中總有些地方既不能碰誰,或是不能沾染藥粉。這個時候要除去蟲豸,就要先把它們印出來。這都是份內的事情。

    方司監這頭花了不過盞茶的時間就引走了牆下的蜈蚣等爬蟲,只是對着牆上那兩個黑乎乎的“惡胎”大字有些打怵。

    “你去看看,牆下有什麼沒有?我就不信,這些蟲子會自己跑到一個地方來聚集!明着告訴你們,不過就是些引蟲的把戲,都是下九流的東西,也好意思拿到宮裏頭來現眼!”徒述斐指着一個太醫,讓後者去查看牆下。

    太醫檢查回來,語帶遲疑:“似乎是死血,並非什麼難得的東西。”

    一聽“死血”,尚膳間的幾個管事就是一個激靈。宮中除了尚膳間,也沒別的地方能找到死血了!

    待牆上的蟲蟻也被引走了之後,太醫不用徒述斐吩咐,就上前查看,得出結論是含糖。只是糖這東西在宮中委實不算是稀罕的物,於是所有人又都把視線集中在了尚膳間來的四個管事身上。

    徒述斐眯着眼睛想了一下,轉頭問太醫:“你們可有能引蟲的藥物?”

    “……有。”太醫不太明白徒述斐要做什麼,回答的時候有些遲疑,“引蝶、引蜂的居多。只是如今這時令,恐怕蜂蝶都……”

    “去拿些引蝶的藥來,有人想讓我弟弟妹妹還沒出生就做了惡胎,那我就來個吉兆讓所有人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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