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之非常規宮鬥 >第60章
    徒述斐看太子臉上難得有能被自己看出來的表情,只是一時滿意一時憂愁交雜在一起,讓他有點奇怪。

    只是略一思考之前太子說的話,南邊,徒述斐也不傻,立刻就福至心靈的問道:“是沿海有關嗎?”

    太子點頭,只是又長嘆了一口氣:“前朝三寶出海的時候,那些夷人下海也不過是用些小船罷了。如今卻能漂洋過海,甚至和茜香、真真等國貿易了。前幾年若是你不提醒,我還真的覺得我朝仍就是萬國來朝的上國呢!”

    太子的話雖然只是感嘆,可也足夠讓徒述斐看清太子心裏的沉重了。只是如今朝野衆人之中,除了太子,又有哪個人能意識到呢?

    徒述斐這樣想着,似乎甄家的事情也不很重要了。和一國之利比起來,甄家於自己的興利,不過就是微不足道的滄海一粟罷了。

    “如今我倒是覺得你當年那些渾話有道理了些,只是……光我覺得有道理還不夠啊!”太子感嘆着,看到徒述斐皺着眉頭也一臉沉重的樣子,上手掐了自己這個弟弟的臉頰肉一把。

    徒述斐猛地被掐,被嚇了一跳:他太子哥哥可不是那種輕佻的動手動腳的人!只是如今看太子的情緒不怎麼好,徒述斐也就捂了下自己的腮幫子,就轉開了話題:“什麼渾話?我可從來不說渾話,都是大大的有道理!”

    太子也不爭辯,只是提醒了徒述斐一句:“那時你才五歲還是六歲來着,也就是前一二年的事情,你說儒家之法於人修心有用,於國更多是輔助之用。反倒是被罷黜的其他百家纔是國之利器,可興萬民。自己說的話,都忘了?”

    徒述斐閉了閉眼,心裏的念頭百轉千回。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原本因爲上一世那百年黑暗屈辱而氤氳的雙眼變得銳利且透亮:“只要太子哥哥記得就好。”唯有一國儲君記得,纔有可能用最大的力度去改變它,創造一個不一樣的未來!也因爲這樣,徒述斐更不允許這樣的一個儲君失利於奪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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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光珠用一根半長不短的棍子在徒述斐弓起的大腿上抽了一下:“腿壓下去些,衝刺不夠,如何向前遞槍?”

    徒述斐收回了弓步,重新舉着一杆鈍頭的重槍向前刺去,這一回腿壓低了一些。

    只是石光珠還是不滿意,自己奪過徒述斐手裏的槍,重重的刺了出去給徒述斐做了一個示範:“這樣!你剛纔壓得太低,身子死板的不能變招要如何迎敵?”

    跟在後面做同樣動作的賈赦和馮唐感覺自己離死不遠了。就這麼一招中平槍法,他們幾個已經學了半個時辰了,石光珠總能挑出錯來。不是六皇子殿下腦子笨學不會動作或者拿捏不準角度,而是他們的腿和胳膊已經開始抖了啊!

    “石大哥……”這樣想着,賈赦就開口了,“就是中平槍而已,差不多就行了吧!”

    石光珠的眉毛挑高了一下,抖了一個槍花,收了勢向前走了兩步。而後,就向前刺出了一槍中平式。這一槍被石光珠刺出,直接刺中了廊檐的階磚,這麼一塊上好的階磚在一槍之下,直接就碎得不成樣子,還連累了周遭的幾塊一起粉身碎骨了。

    “什麼時候有這種效果了,什麼時候纔算得上是差不多行了!”

    賈赦眼睛都直了,要不是手裏頭還拄着槍,恐怕早就癱在地上了。他嚥了一口口水,心有餘悸的不敢說話了。

    徒述斐在大正月裏出了一身的汗,看見石光珠一槍的威力,倒是沒有像賈赦和馮唐一樣驚訝——這倆貨估計還是第一次在年紀差不多的人手裏看到這種水平的功夫,估計他倆平日的玩伴也和他倆是差不多的水平!

    但是不得不說,自出生以來就無往不利的徒述斐,在武技上真的是受到打擊了!之前將近一年的時間裏,徒述斐也不是沒有通過開弓射箭鍛鍊臂力準頭,水平在一衆兄弟堂兄弟和伴讀們裏,也是名列前茅的。可如今一招中平刺槍,只練了半個時辰而已,就發現自己的體力急劇下降,動作也沒有一開始的標準了,甚至有了退步的跡象,徒述斐心裏不怎麼好受。

    石光珠收回槍,槍頭脫出階磚的時候帶出了不少碎裂的磚石。他皺着眉頭想了想說:“練上幾個月就不會才半個時辰就覺得累了。”當年他拿着長度能抵三個他的□□練習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只是那個時候他不敢抱怨求情,也不敢偷懶,就算是累得手臂又酸又疼,還是會堅持,直到真的擡不起來爲止。

    徒述斐抿了一下嘴脣,從石光珠手裏重新拿過了□□,站定之後調節着自己已經疲累得不行的肌肉,弓步出槍做了一箇中平刺。

    石光珠交給徒述斐的這一套基礎槍法,沒有套路和花哨的動作,一出手就是戰陣之中取人性命的殺招。這是繕國公當年麾下的兵士們,用無數場戰役和殺戮換回來的經驗,簡單、有效、直接,最快速的在軍陣前行中殺敵。

    就連其中包涵的騰挪步伐,也沒有太多的跳躍,而是更注重用最小的挪動躲開敵人的殺機,好最大限度

    的保存體力。

    這一回,徒述斐因爲經過短暫的休息,動作重新變得標準了起來。石光珠滿意的點點頭:“讓你的身體習慣這個動作,最後讓它變成本能就好。”

    徒述斐不發一言的點頭:這個道理他明白,說白了就是熟能生巧而已。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徒述斐的肌肉就算不使力也震顫個不停的時候,石光珠喊了停,白了站都站不穩的馮唐和賈赦一眼,態度溫和的對徒述斐道:“殿下收了槍先別去洗漱,只圍着院子抖手抖腳繞上幾圈再去休息。”

    賈赦一聽石光珠的話,就知道今天的練習結束了。等石光珠走了,他湊到了徒述斐的身邊拉了拉正聽話抖胳膊的徒述斐:“殿下你對自己可真狠啊!”

    “將來你要是因爲手腳不麻利受了罪,那都是你今天不用心作的死。”徒述斐給了賈赦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語氣特別冷淡。

    奉硯和捧墨跟在青蓮後頭出來,正好聽到徒述斐的這句話。兩個人笑嘻嘻的上前行禮:“殿下您別捉弄賈大爺了,參茶備好了,您些潤潤喉嚨再說話如何?”

    “你們這是心疼賈赦了?”徒述斐聽了,又在原地抖了一會兒胳膊,等四肢不再震顫了,才慢悠悠的進了屋裏,披上了之前因爲練武而脫下的袍子。

    “賈大爺是個厚道人,他可不是您這樣的!”兩個丫頭嘴上說話,手下卻沒停,領着幾個小丫頭給徒述斐三人披衣服,上參茶。三下五除二就把剛纔還有些不修邊幅的三人打理得利利索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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