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之非常規宮鬥 >第63章
    林師傅的話沒有讓徒述斐灰心,因爲他比其他人多了一個優勢:上輩子的記憶。就算是再孤陋寡聞,比起燒炭和木柴,還有一種東西可以被列入林栓口中的燒料清單裏——煤。

    “林師傅,如今我想給您找的燃料沒到位,說什麼都是白搭。咱們下回再說!”徒述斐也不廢話,立刻就一拱手,領着人就要走。

    管事都看傻了:您作爲新東家,就不指示指示?可眼看着徒述斐走了,他也不敢攔。等徒述斐一行人又匆忙的離開了,管事轉過頭來看了看還拿着跟木柴棒子的林栓道:“老林,咱們這……”說不得要被這麼個不靠譜的孩子給玩壞了!到時候恐怕大家都要喝西北風去,還不如呆在甄家手底下的時候呢!

    林栓心裏頭既有點期待,又有點忐忑,看了管事一眼,也不說話,只又低頭一邊擺弄手裏頭的木柴,一邊留心窯裏的火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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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述斐宮門纔開就直奔直隸,而後說了沒幾句話又要匆匆往回趕。跟着他的金吾衛還有張強張壯沒說什麼,可是三個小內監喫不消了。

    可再喫不消,主子沒發話,他們也只能硬挺着。

    徒述斐一開始因爲心裏想着煤炭的事情而無心注意,好半天從自己的思緒裏回過神來,才注意到兩個跟着騎馬的內監臉都青白了。

    “咱們慢行些,慢行些!”徒述斐趕緊發話。身邊的都都是用順了手有了感情的,真要是有個什麼好歹,他心裏可過意不去!

    隊伍的速度慢了下來。還好此處也離京城不遠了,徒述斐一行人就這般減緩了速度進了城。外城可比內城要熱鬧許多,雖然街道沒有內城乾淨整潔,可卻更鮮活些。

    徒述斐讓人下了馬,自己也下了車,找了一座看上去還能入眼的參觀就進去了。因爲沒到飯時,館子裏出了零星的幾個人以外,就只有掌櫃的在算早間的賬目,而小二則是有點犯瞌睡。

    “來客人了!”掌櫃的看到徒述斐一行人,拿起手邊的一根銀撥子捅了有點迷瞪的小二一下,“來人了,還不趕緊招呼去!”

    “是!”小二被捅醒了,看見徒述斐一行人,趕緊迎了上去,“幾位是打尖還是住店?”

    “打尖。”徒述斐此生八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對自己隨意的態度,帶着點笑意的回答。

    旁邊跟着的三個小內監有點驚訝,可隨後就收斂了下來:主子願意和誰說話那是主子自己的事情。只是三個人都暗暗的大量這個小二,不知道這人哪裏得了主子的青眼了?

    徒述斐也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待落座點菜之後,也就不自己說話,把事情都交給了三個小內監。這才讓這三個人的心落了下來。

    菜色是很普通的菜色,但是捨得下油下料,對於普通人家來說,算得上是不錯了。只是徒述斐這幾年的嘴被養刁了,要不是怕身邊跟着的人因爲餓肚子而體力不足,他還真就能硬挺着回宮再說。

    喫得差不多了,徒述斐看到外面叫賣的攤子多了起來,就讓身邊的人去外頭買了些點心回來。又給了老闆些佔桌錢,就算是在午間佔了兩張桌子,也不至於讓老闆心裏不爽快!

    “小二,還是老三樣!饅頭可要現蒸的!”門口進來一個穿着還算不錯的男人,聲音宏亮的對正忙碌着的一個小二說道。

    那小二回頭一看是自己的老客,也不矯情:“您稍等上些會兒,馬上就得!”然後轉頭朝着內廚的方向喊了一嗓子“金大爺老三樣”。

    內廚給這位金大爺準備喫食,老闆就和站在櫃檯側邊的金大爺搭話:“今天怎麼這麼匆忙了?老弟你平日裏可是悠哉的!”

    “還不是從南邊過來的那些紅毛夷!”金大爺臉上帶着點敬畏有帶着點不屑,表情很是複雜,“這一回來的可不安分。”

    “不安分?”老闆順着話接了一句,“領到百花樓去,住上幾個晚上,他們還不腿軟得沒力氣不安分了?”

    “這羣紅毛夷就是不願意去百花樓!之前還在街上拉住了幾個小媳婦,就要動手!”金大爺的話裏有氣憤,可不是因爲他話中的“紅毛夷”調戲良家婦女而氣憤,而是因爲對方沒有聽他的話去百花樓。

    “住在鴻臚寺?”老闆的聲音低了點,問了一句。

    金大爺點頭,“我給牽的線,也就幾天就回南邊。”

    “您別多管,終歸咱們平頭百姓,也不是鴻臚寺,犯不上夷人不是?”老闆看上去像是擔心金大爺一般,其實心裏頭還是有些不舒服

    的:自己的人在自己的家鄉被外人欺負,可鴻臚寺卻壓着自己人不讓深淵訴苦,這叫什麼事兒?

    “對,咱們禮儀之邦,不和他們一般見識!”金大爺笑着應了一句,像是用這句話說服了自己一樣。只是笑意還是沒到眼底。

    “哼!”徒述斐雖然坐得遠,可身邊還跟着好幾個耳聰目明的練家子呢!兩人再壓低聲音,交談的內容也被複述了一遍,進了徒述斐的耳朵。

    看到金大爺拿了喫食走了,徒述斐盯着眼前桌子上放着的茶水出身。淺棕色的茶湯裏,細碎的茶葉沉在杯底明顯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喝慣了好茶葉的徒述斐也只是用它來解渴而已。

    好半天,徒述斐才端起面前已經涼透了茶水,一口灌進了肚子裏,一抹嘴就往出走。冰涼的茶水讓徒述斐稍微清醒了一些,待出了飯館,他招手找來一個小內監:“你去告訴咱們老爺,就說他兒子又要幹傻事了!”

    小內監一聽,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用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徒述斐。等發現徒述斐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之後,臉上立刻就帶出一種要哭不哭的神情來:剛纔金吾衛複述的時候,他也在邊上聽着呢!現在徒述斐要去幹什麼,這不是一看就知道的嘛!

    “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去吧!”看“金大爺”的樣子,由他引線的人也不會是什麼正經的使臣隊伍。他們大慶雖然新建不過百年,可底子不差,海軍雖然大頭在南安的手裏,可天津威海等地也在最近幾年裏陸續招募兵員,以期將來取代南安霍家手裏的隊伍,要開打,徒述斐還真不怕!

    幾個來走商的葡萄牙人就敢仗着自己非華人的身份,在天子腳下對良家婦女動手,沒得讓人覺得徒家可欺!不管朝廷裏別的大臣是什麼態度,他徒述斐是不會坐視不理的!讓自己的國人在自己的國家裏被一羣外國人欺辱,原諒他憤青,要衝動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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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進鴻臚寺裏的這羣人,也不是什麼身份貴重的葡萄牙使臣或者是貴族,不過就是一艘商船上的一部分商人和水手罷了。加起來不過十幾個人。他們其他的夥伴和手下,還留守在停靠在運河的船上呢!

    張強和張壯似乎是全能型的人才,徒述斐坐着馬車還沒到鴻臚寺呢,就傳來了這一羣人的身份消息。

    另外還有一條,他們似乎真的打算對普通人家的女眷動手了:“……從側門出入,鴻臚寺官員看似不在,實際上是避開了。這種事……”說話的是張強,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似乎不是第一次。”

    “哐”徒述斐一巴掌拍在了車裏的小几上,把小几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跳,“我慶朝還沒要亡呢,就被人把臉皮都踩在地上了!”身爲朝廷官員,爲虎作倀,坐視外夷辱及本朝百姓竟然視而不見,很好,真是太好了!還真是什麼時候都不缺漢奸啊!

    車廂外頭傳來了幾聲長短不一的聲響,像是哨聲一般,在車廂裏的張強臉色雖然沒變,可聲音卻沉了下來:“殿下,您有何吩咐,臣等替您辦理,請您迴避!”

    “什麼?怎麼了?”徒述斐立刻就猜到,那幾聲哨聲應該是傳遞了什麼消息。

    “請您迴避。”張強沒回答徒述斐的話,只是低着頭又重複了一遍。眼前的主人只是個八歲的孩子,不適合看到那種場面。

    “說。”徒述斐看張強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得話音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請您迴避。”

    “我要是不迴避呢?”氣到了極點,徒述斐反倒冷靜了下來,不光語氣平靜了下來,甚至還帶着些似是而非的笑意。

    “六爺,老爺派人來接您回家。”馬車外頭,一個小內監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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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述斐到底還是到了鴻臚寺,幾個衣衫不整的葡萄牙人被拎了出來,徒述斐身後,還跟着幾個鴻臚寺的官員。

    徒述斐的耳朵邊上還留着他離得好遠都能聽得到的女子的尖叫聲音。他們能“弄”到的女子並不多,所以,這些人是輪流……

    徒述斐笑了,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一樣,沒去看被綁成一串還憤憤不平的外國人,而是轉過頭看向身後跟着的鴻臚寺少卿,一字一頓的說:“既然你們沒有男人的擔當,那也很不必留着男人的物件了!”

    然後,只是對着張強吩咐了幾聲,也沒去看屋子裏那些女子,就轉身離開了。

    身後,是慘叫聲。

    翌日,御史臺七名御史聯合彈劾皇六子徒述斐三大罪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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