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之非常規宮鬥 >第92章
    “人心人心!是他的心還是別人的心?”徒述斐因爲梨香的話冷笑了一聲,“若是他的心,子言父過是不孝,阿諛曲從陷親不義以至祖父受苦也是不孝!兩個都是不孝,選公理一方難道很難嗎?若是別人的心,又與他何干?”

    梨香還是搖頭:“殿下豈不知衆口鑠金積毀銷骨嗎?”

    徒述斐一口飲盡已經沒了溫度的茶:“好了,總歸是我多管閒事。他既然不願意讓我替繕國公出頭,那繕國公就只能自己後悔自己眼瞎,保下來的孫子是個沒膽氣的窩囊廢了唄!”

    徒述斐大聲說完,就一揮手,“我去裏頭的榻上眯一會兒,等太子哥回來了再叫我!”說完,也不管梨香還有多少話想說,就自顧自的進了內室去了。

    梨香看徒述斐走了,只能嘆了口氣把茶盞收了出去。走到了門口卻是一驚:“殿下!石……大爺?”

    兩人的面色都不很好,明顯是聽見徒述斐和梨香的話了。

    太子看了梨香一眼:“你下去吧。”

    梨香福了一福,端着茶盞就走了。

    太子也沒領石光珠進去,而是沿着廊檐走了一段路,進了自己的書房。

    待兩人都坐定之後,太子纔開口:“孤早就說過,孤的弟弟容不得自己好心遭棄。你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石光珠不說話,只低着頭。

    太子也是被石光珠這樣弄得頭疼:“孤還記得你小的時候,那時候繕國公還好好的,你自幼長在繕國公的膝下,最是心中有熱血不過。怎麼如今卻畏首畏尾了起來?你有什麼顧慮的?須知繕國公不止是你的祖父,還是我大慶的國公爺!是開國功臣,容不得人如此輕賤!”

    說道最後,太子的語氣已經變得嚴厲的不像話。可石光珠聽了太子的話,臉上反倒平靜了下來,像是長久以來的猶豫終於有了決斷。

    太子見狀,還以爲石光珠想通了,便緩和了語氣:“趁着小寶如今還沒因爲你冷了心,快去陪個不是。小寶不是個小氣的人,定不會一直氣着你……”

    “殿下!”石光珠一拱手,“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請殿下和六殿下不要插手我繕國公府的家事!”

    太子被石光珠的一句話噎的不停的喘氣,最後氣得笑了起來:“好!好一個家事!倒是孤和小寶枉做惡人了。你說的對,這是繕國公府的家事,輪不到孤和小寶兩個外人插手,可繕國公乃是國家柱石,如今被人糟踐,孤身爲一國儲君,總不能視而不見吧?”

    “請殿下不要插手繕國公府之事!”石光珠聽太子話裏的意思,立刻開始磕頭,一邊磕頭一邊一字一頓的這般和太子說道。

    石光珠叩頭的力道極大,聲音雖然不響,可十幾個叩頭之後,額頭就已經出現了青紫,如今更是有血流了出來。

    太子恨得咬牙切齒:“滾!”

    石光珠被罵,還是繼續磕頭,重複了一遍“請殿下不要插手繕國公府之事”,額頭已是血肉模糊的樣子。

    太子被石光珠氣得動了真火,生平第一次失態的拿着東西砸人。檀木做的紙鎮扔了過去,石光珠也不多,任由紙鎮砸在了自己的額頭上,登時又是一道傷口。

    太子扔了紙鎮,又看到石光珠還是這樣,便閉了閉眼睛,坐回到了椅子上:“不必……磕了。”太子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累得很,卻始終閉着眼睛,不去看石光珠。

    石光珠伏在地上不動。不管如何他也是跟在太子身邊好多年的人,自然知道太子這樣的表現意味着什麼。雖然心痛,可這是他求來的,他沒什麼好抱怨的。

    “行了,你走吧!此事我和小寶都不會再插手。”果然如同石光珠料想的一般,太子這般說道。話裏的承諾雖然是石光珠以多年的情分相逼求來的,可疏遠有禮的語氣,卻還是讓石光珠心裏頭難受。

    他擡頭看了一眼太子,發現太子沒有看他。深深的又一叩之後,石光珠起身,離開了太子的書房。

    他順着廊檐回到了大廳,看了一眼清華殿的正殿。想來徒述斐此時正在殿內的榻上小憩呢,石光珠想進去看看他,可最後還是把已經快要跨過門檻的腳手了回來,朝着清華殿的大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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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光珠就這般消失在了徒述斐的生活裏,因爲這,徒述斐有好幾天都有點不習慣。

    賈赦和馮唐在家裏出夠了風頭,頂着秀才的名頭終於回到了擷芳殿來。這才讓徒述斐覺得心裏好受了一些。

    如今京郊的確聚集了一些災民,課業不過是幾萬人罷了。也因爲如此,徒述斐以招工爲由招了不少身強力壯的男丁來建設基地。

    通過幾個月的累積,水泥的數

    量相當的可觀。又有其他就地取材的建築材料,災民裏也有不少泥瓦匠之類的手藝人,如今京郊的基地那是一天一個樣子!

    還有江南、金陵等地的玻璃鋪子,也陸陸續續的都置備起來了。只等着聖人給的玻璃專營旨意下來,立刻就能在這幾個豪富聚集的地方開起買賣來!只是如今彈劾徒述斐與民爭利的摺子還留中不發,旨意也就下不來。

    因爲這樣,徒述斐心煩的好幾天都睡不着覺。甚至有一天還跑去了禮部衙門找太子訴苦:“父皇是殺是留倒是給個準信啊!沒的這般不上不下的吊着我,還不如治了我的罪呢!”

    太子在禮部還算清閒,也正好可以調節一下自己。徒述斐來抱怨,他也順嘴安慰了兩句:“行了,父皇要是真硃批要罰你,你就該哭了。我知道你心急江南的鋪子,很是不必。真要是着急,就早些開了。便是沒有旨意,哥哥給你撐腰,也沒人敢對你如何!”

    太子這話說的極爲輕鬆,很顯然對江南的掌控已經手拿把掐了!

    徒述斐一聽,就笑嘻嘻的湊到太子面前:“看樣子,太子哥你已經把江南攥住了?”一邊說着,一邊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

    “你不是要建鹽場嗎?不把江南攥住,怎麼建鹽場?”太子把徒述斐豎在自己面前的拳頭按下去,用手裏的一本公文敲了徒述斐的腦袋一下。

    徒述斐被敲了一下很是委屈:“我是爲了誰?如今鹽價都飛到天上去了!私鹽販子手裏的鹽比官鹽還多,鹽商更是一個個肥的流油!索性就讓鹽價低到地下頭去,徹底毀了如今的製鹽體系,破而後立才能讓百姓以後受益!”

    “還是要好好計劃一下,鹽戶的利益還是要顧及的。”太子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後就要打發徒述斐走,“你也別在我這裏窩着,被人看見了不好。真要是無趣,如今也九月了,正好去西山玩上幾天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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