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樓之非常規宮鬥 >第121章
    不管凸述亮再怎麼裝熊,最後還是被矮了他足足半頭的徒述宏像拎小雞仔一樣拎回了擷芳殿去了。

    賈赦和馮唐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四皇子發威了,可這終歸是皇家的隱`私,二人只能假裝自己是背景板,眼看着四皇子來去匆匆的捲起一堆灰塵。

    “這個……”賈赦呸了一口因爲跑得有點着急而進了嘴的沙土,諂笑着看向了徒述斐,“殿下,咱們還跑馬嗎?”

    徒述斐搖頭:“回吧!”嘴上這樣說着,臉上的情緒卻好了許多,沒了剛纔東想西想時候的沉重。

    轉眼就到了小年,賈赦和馮唐再一次的帶着宮中賜下的許多賞賜回家過年去了。擷芳殿裏實在是冷清的可以,徒述斐也不耐煩一個人住在這裏,索性直接就讓人封了院子,領着一衆宮人們轉回了翊坤宮。

    徒述斐回來,最高興的卻不是甄貴妃,而是因爲天花種痘這事之後就清瘦了許多,卻怎麼也補不回來的貓貓徒述昴。

    “只只怎麼好像沒胖多少啊?”徒述斐摟着自己的弟弟坐在暖榻上,有點部滿意的摸了摸徒述昴沒多少肉的胳膊。

    甄貴妃嘆了一口氣:“總歸沒落下病根,可到底作耗了他的底子。我如今也只看着你們三個,你在外宮千萬仔細着些!”

    徒述斐點頭:“兒子省得。如今兒子也不能隨意出入後宮,倒是不能盡孝母親膝下了。”

    甄貴妃聽了這話就笑,也不似平日裏那般還要拿帕子捂着脣控制自己的儀態,伸手想戳一下徒述斐的額頭,最後卻只是斂了笑容,虛點了一下徒述斐的鼻子:“你管好自己就好,母妃還不至於因着些不入心的事情糟踐自己呢!”

    母子二人又說了幾句,徒述斐便看着徒鸞和徒述昴在奶孃和宮女的看護下拿着徒述斐帶回來的各種玩器玩的不亦樂乎。翊坤宮裏一時之間很是喜樂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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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祭天祭祖,徒述斐板着臉站在皇子隊伍裏,並沒有特別突出的表現。可偏偏聖人一回頭,就看見了他。

    倒不是聖人心裏對這個兒子愧疚或是如何,爲帝者,雖然秉持着仁君的稱號,可也只是個稱號。慈不掌兵,更可況是着萬里錦繡河山的主人呢?

    只是聖人到底還是在意徒述斐的想法——他太聰慧了!兩三歲的時候,就敢攔着御駕告狀,一語揭破其中的關竅且淺顯易懂的用童言童語揭露出來。聖人記得自己當時是非常高興的,因爲他的孩子既懂得孝悌又早慧如同天授一般。

    可如今,聖人卻只下意識的迴避關於徒述斐的一切消息,頗有種眼不見心不煩的意思在。而徒述斐呢,也同樣在迴避聖人。

    所以這父子二人自從八月以來,就一直玩着王不見王的遊戲,就連除夕夜宴和初一的家宴,徒述斐也只是遙遙躲避。至此祭祀不得不同居一室,前後不過五步的距離。

    這些話說起來多,其實在聖人鬧中也不過只一瞬罷了。他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的站在徒述亮身邊的徒述斐,語帶威嚴的說了一句“差不多得了”,便轉身向外走去。

    祁順跟着聖人也許多年了,自然知道聖人的意思。聖人跨出門的時候給了他一個眼神,祁順就躬身退到了殿門側邊,而不是像往年一樣亦步亦趨的跟着聖人離開。

    徒述斐聽了聖人話,皺了皺眉,心裏卻膩味的很:他莫非以爲自己是在撒嬌不成?有人想害死自己的弟妹,身爲父親的聖人不但自己敷衍了事,還不讓他糾察到底!難道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嗎?

    徒述斐被垂下的袍袖遮住的手握成了拳頭,因爲用力太過,甚至能聽見骨節摩擦的咯吱聲音。爲了不讓其他人發現自己的失態,徒述斐便落在了隊伍的後面,調整着自己的表情和心態。

    跟在聖人身後的太子擔憂的看了一眼徒述斐,最後還是決定相信徒述斐自己能調整過來,只是也在跨出殿門的時候,對等在外面的石榴使了一個眼色。

    石榴也不是個蠢的,看到太子手上比了個“六”,又壓了壓手的樣子,就猜到是什麼意思了。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還是聽令的等在了廊下,又看見祁順大總管也沒走,心下一突,又退到了廊外面不起眼的地方去了。

    “六殿下留步。”

    徒述斐從自己的站位到殿門的一段距離裏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才跨出殿門,就看見聖人身邊內廷總管祁順叫了自己一聲。到底這位老者在一直以來的交往中和他保持了不錯的關係,徒述斐便停下腳步來,行了一個拱手禮:“祁順,新年大吉啊!”

    “折殺咱家了!”祁順帶着點笑意微微弓着身子回道,“借您吉言,吉祥如意。”

    “你這傢伙,等在這裏總不會只等着我一句恭賀

    。說吧,到底又什麼事?”徒述斐眼底的笑意稍微斂了斂,正色問道。

    祁順也沒含糊,直接就道:“是官家的意思。”

    “嗯?”徒述斐挑着眉毛,繼續等着下文。

    祁順笑眯眯的看着徒述斐,像是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鬧脾氣一樣:“六殿下,到底官家是聖人不是?官家有時也是有其他考量的。就像繕國公家的事情,那可是兩條姓名,官家不也沒說什麼嘛!”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仔細觀察徒述斐的瞳孔,就回發現他的瞳孔在祁順說這話的時候有一瞬間明顯的收縮。可也只是一瞬,徒述斐忽略了這些,笑眯眯得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他便換了一副表情,帶着點小別扭得樣子道:“老子教訓兒子,天經地義。我這個坐兒子的,難道還在老子生氣的時候湊過去討嫌嗎?”

    祁順露出一個笑容來,自然知道徒述斐這是聽懂自己話裏的意思了,也看得出徒述斐都在演戲。可還是配合着他,做出一副普通人家父慈子孝的樣子來,維持表面的平和。

    祭祀之後,徒述斐當天便去了一趟御前殿。當然,他沒有一副去請罪的樣子。既然已經打算虛以委蛇了,就索性做得稍微與衆不同一些。

    他帶着點彆扭趾高氣揚得進了御前殿,端着架子等了半天,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才裝作被聖人晾得委屈的樣子看向了聖人:“兒臣告退!”

    說完,就滿臉像是要哭出來卻強忍着的表情,就要轉身走。

    “站住!”聖人果然立刻開了口,放下了手裏拿着的書卷,叫住了徒述斐。

    徒述斐一聽,立刻就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的時候,眼眶雖然還紅着,臉上的表情卻是算計聖人成功的洋洋得意。

    “你這小子!”聖人氣的想把手裏的書扔過去砸徒述斐一下,可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你個促狹鬼!你算算從去年開始,你晾了朕多久了,如今讓你多站一會兒,你就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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