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第二百九十章:安全屋
    她一直站在林年的身後,幫助着他成長,剎那、暴血、時間零、複合領域乃至如今的浮生,每一股力量的背後都有着她的影子...就好像林年真正的言靈不是所謂的剎那、時間零、浮生,而是她本身。

    如果沒有金髮女孩,林年可能已經死在尼伯龍根的暴雨夜中了。

    一個給予你力量的女孩,你怎又忍心將一切的罪責推到她的頭上,給予她不安好心的醜惡帽子呢?

    地下室的房間中很安靜,靜得能聽見空調壓縮機裏每一個零件碰撞發出的細瑣嘎吱聲,牆角的灰塵簌簌落下摔在地面上砸出一粒粒微不可見的痕跡。

    可誰又想過,如果沒有金髮女孩,林年甚至可能根本不會進入尼伯龍根。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金髮女孩看着林年,“你最近好像越來越不安了,是因爲遇見老同學了嗎?那個叫蘇曉檣的女孩?”

    “關她什麼事?”林年問。

    “就連承諾都那麼的怯懦,是因爲終於意識到自己其實並不像想象中那麼‘自由’不是嗎?”金髮女孩淡淡地說,“在一段美好得能讓人飛起來的關係面前,太多鎖鏈捆住了你的手腳,混血種的宿命,四大君主的復生,校董會乃至歐洲祕黨的監視,以及我這個無時無刻晃盪在你眼中的幽靈...這些鎖鏈終於讓你感到喘不過氣了,就連伸手去握住那段關係的勇氣也沒有了。”

    “你在害怕,林年。”她說。

    “......”林年側頭看着金髮女孩,眼眸已經被熾亮的金色代替了,儘管他的表情那麼的平淡,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在這種平淡下這個男孩往往都會從袖子裏抽一把刀出來,乾淨利落地砍掉面前人的腦袋。

    “奧丁找上楚天驕是爲了某件東西,而奧丁找上你也是爲了某件‘東西’,你對楚天驕起興趣並不是因爲你多愁善感想要挖掘一個老男人的過往辛酸,而是聰明機智的你敏銳地意識到了一旦你找到了楚天驕遇襲的事情和你自己昨天遭遇事情的關係,你就終於可以把我這個‘寄生蟲’的真實身份挖出來了那麼一點點,即使是冰山一角浮出水面也足夠窺見其下的巍峨之暗了。”金髮女孩說。

    寄生蟲,她是這樣稱呼自己的。

    不,沒人會這麼貶低自己,況且是那麼美麗的金髮女孩,這個詞最先想到的不是她,而是林年。

    “oops.”金髮女孩說,“我話說得太直了嗎?”

    “我一向不是一個很容易輕信別人的人。”林年說。

    “因爲有人給你上過一課了,而你也讓她付出了相應的代價...死的代價。”金髮女孩說,“你從來都是一個孤僻的人,你沒有相信過任何人,除了你的姐姐。”

    林年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沒有人會莫名其妙地對另一個人好,金髮女孩出現的太過突兀了,來歷不明,林年很難真正的去相信這麼一個正體不明的‘東西’。

    “很讓人沮喪,但這是事實,就連我你也從未真正試着去‘信任’過。”金髮女孩淡笑着說,“我倒也是很好奇,如果有一天你唯一相信的那個人背叛了你,你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你這算是在離間嗎?”林年並沒有惱火,語氣平淡地說,“如果你單純地想噁心我,那恭喜你,你成功了。”

    “我其實並沒有想把我們兩個的關係搞得很糟糕的意思。”金髮女孩嘆了口氣,“我只是想借着這次的事情說...請你試着多相信我一些可以嗎,林年?”

    男孩沒有回答他。

    “...你要找的東西就在這張牀下面,但我要告訴你,很可能你這次要無功而歸了。”

    金髮女孩輕輕嘆息了,跳下了牀走到了牀尾,右手輕輕拉住牀邊舉重若輕般將整張牀拉開了,露出了地上那塵封已久的暗門,鐵皮和鐵框架將一道正方形的安全門死死地焊在了地上,上面掛着沉重的掛鎖足以見得下面藏着多麼不得了的東西。

    楚天驕真正的安全屋。

    “這算是在示好嗎?”

    “你可以當做示好,也可以當做是我對你調查的行爲無能爲力之後的妥協讓步,隨你這麼想。”金髮女孩臉上再度掛上了熟悉的微笑,站在了一旁靜靜地看着他。

    林年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想借着奧丁找上自己這件事,結合楚天驕的同樣經歷試圖從奧丁的目的下手,拼湊出有關金髮女孩的蛛絲馬跡。

    金髮女孩雖然能共享林年的記憶乃至讀取他的一些想法,但如果不是他自願讓出身體的控制權,金髮女孩就很難對他造成實質的影響...起碼目前爲止遊戲規則是這樣的,以後的規則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動就很難說了。

    金髮女孩就像一個夢,從以前的難以記清,到可以回憶起夢裏的細節,再到夢境慢慢投影到現實,直至現在...她甚至可以干擾到物質世界。她就像是從虛假童話裏走出來的人物一樣,隨着林年掌控的力量越來越強,也變得越來越飽滿、真實了起來。

    她來幫你,總是那麼風輕雲淡,穿着紗簾似輕薄的白衣,踩着雨水旋轉着像是在舞蹈,嬉笑之間賜予你披荊斬棘的力量,又讓你不覺得受了她的恩惠。

    ...可往往這種幫助,總會在不經意之間付出一些不爲人知又難以承擔的代價。

    林年甚至懷疑過言靈·浮生根本沒有所謂的‘回溯’這種惹人煩的後遺症...金髮女孩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捏玩橡皮泥般玩弄他的記憶,這是否代表着對方可以在自己的記憶上動些手腳,讓他在現實裏也沉浸入那些過去的回憶呢?

    這纔是斬斷了兩根鎖鏈而已,在夢境裏那條無垠走廊上他的身上共有五條鎖鏈,如果五條都斷掉了究竟是被束縛的他終於逃出生天了...還是他終於放出了走廊深處那不可名狀的恐怖存在。

    “不要把我想得太險惡了啊。”金髮女孩無奈地看着林年,像是又讀到了他現在的想法。

    林年撤去了視線,黃金瞳悄然熄滅,走到了金髮女孩身邊蹲了下去握住了那塊掛鎖淡淡地說:“那下次就別拿我姐姐來開玩笑。”

    “說說而已。”金髮女孩聳肩,“其實我挺喜歡你姐姐的,就像你姐姐喜歡你。”

    房間內緊張的對峙氣氛忽然消失了,就好像剛纔的猜疑、揣測從未發生過一樣。

    林年似乎懶得跟她再說什麼了,就現在金髮女孩對他的影響還不至於限制到他的行動,但想要真正搞清楚一些事情也只能儘快了,誰也不知道以後他還會不可避免地遇上哪些危機,從而又被金髮女孩信手再斬斷幾條鎖鏈,那時候金髮女孩能做到的絕對比現在還要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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