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混血君主
    “我以前似乎沒跟你提過我的名字。就你所見,我也有過名字,起碼在這裏,我的名字是‘葉列娜’。”

    攫欝攫。“全名呢?”

    “羅曼諾夫...葉列娜·阿歷克絲娜·尼古拉耶夫娜。”

    “我的母親名叫阿納斯塔西婭·尼古拉耶芙娜...而我就是俄國沙皇末代的公主!”

    ...

    那是前天的事情,但對林年來說之後每個夜晚入睡時,那一切都像是剛剛纔發生一樣。

    在303寢室中進入睡夢中後,金髮女孩的聲音依舊如夢魘般迴盪在他的耳邊,3E考試時那場夢境的細節再度涌至眼前,彷彿電影一般回放着。

    在夢裏林年站在暗紅燈光的走廊上,遠處的鐵門前站着報出了自己真名的金髮女孩,兩人隔着陰影和紅光對視着,彼此臉上都帶着一些難以明喻的黑色,眼眸深處全是陌生。

    阿納斯塔西婭·尼古拉耶芙娜。

    如果林年沒記錯的話,這是一個極具傳奇性的人物...也是俄羅斯帝國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與妻子亞歷山德拉·費奧多蘿芙娜最小的女兒。

    “你說你是沙俄時代的人?”林年皺眉說,“末代沙皇在1917年就被拉下了馬,沙皇全家,皇后、太子、公主都被處決掉了...你的意思是你是從那場大清洗中活下來的人?”

    金髮女孩點了點頭沒有否認林年的猜想,“大清洗,真是熟悉的字眼,我還記得那是1917的第一個冬天,沙皇全家第一次品嚐到了俄羅斯的寒冷,象徵榮譽和權力的帝皇肩章不再允許沙皇佩戴,沙皇時代開始步入了覆滅的終章。”

    1917年,二月革命,“血腥的沙皇”被人民的怒火吞噬,階級的鬥爭與世界的輪盤開始旋轉。

    “那是凜冬正烈,初春未至的那一天,偉大的羅曼諾夫王朝完了。”金髮女孩輕聲述說,“封建主義的城堡被羣情激奮的人民砸開了大門,以往美不勝收的禮服被掛在竹竿上點燃,精美的瓷器從城堡高處墜落摔碎成美麗的白花。人民揮舞着鐵錘和鏟子,將沙皇一家趕出了他們的城堡,在他們的身上唾棄自己的憤怒。如果沒有克倫斯基臨時政府的保護,他們將會被怒火攻心的民衆生啖其肉,君王被折磨至死,公主們會淪爲發泄的工具。”

    金髮女孩說着背靠鐵門的雙手輕輕向後一推,大門應聲而開露出了刺眼奪目的白光,她轉身走進了後面那富麗堂皇的房間,留住了門示意林年跟上。

    巘戅奇幻7H&#戅。林年只是頓了一下就邁步穿過走廊,跟着金髮女孩走進了那扇鐵門,而門後本不該在黑天鵝港裏出現的別墅裝潢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黑色的鐵門後面並不是漆黑的冷凍庫,居然是一處豪華的官邸,白紗窗簾下,貼着窗花的窗外飛着鵝毛大雪,但官邸的室內卻溫暖如春天。炭火木材在壁爐中靜靜地燃燒着,巨大的沙發上放着手工製品的枕頭,桌上溫着咖啡和一衆佳餚,官邸裏沙俄帝國風格的裝修透露着奢靡和權力的氣息。

    “在王朝傾倒的頭半年,我們被臨時政府保護了起來,沒有被憤怒的平民撕碎,那時我們依舊還是帝國中的皇族,享受着僕人的伺候,生活和曾經的沙俄時代並沒有什麼區別。”金髮女孩站在房屋中心看着這溫暖的一切。

    “臨時政府需要我們的權威,沙俄即使倒下了,但他曾經的統治者依舊還留有餘威,所以他們認爲我們是開啓下一個時代的鑰匙,而鑰匙自然要藏在安全的地方細心保養...只是很可惜,這種安逸的生活只維持到了1917年的年末。”

    “1917年的年末...十月革命?”

    林年的歷史學得不錯,總是能根據年份精準地指出當年發生的大事件,而十月革命很顯然就是1917年人類歷史上最爲濃墨重彩的一筆。臨時政府被推翻,蘇維埃政權正式建起,爲以後龐大的紅色政權墊下了最初的一塊基石。

    “誰又能知道一個國度在同一年裏會進行兩次階級革命,而且兩次革命都居然成功了,短短一年世界,從封建主義時代,到資產階級時代,最後再到無產階級當家做主。”金髮女孩揮了揮手,豪華官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間裝潢單調、空蕩蕩的別墅,沒有了壁爐只有冰冷的地板倒影着熄滅的、滿是灰塵的水晶吊燈。

    “僅僅是一年時間,沙皇一家就從前朝遺老,成爲了更加古早的封建殘留物,就連溥儀都沒有他們慘,忠心的奴僕被祕密處死,居住環境從安逸的官邸搬到了伊帕切夫別墅...說是別墅但其實就是一個墓陵,裏面葬着半死不活的人。”金髮女孩說,“那時候沙皇一家每天最大的願望是一杯咖啡和塗了黃油的麪包,但就算是這種願望還是被拒絕了,理由是太過奢靡。”

    “那時候你應該還沒有出生。”林年說。

    “但現在我所述說的一切卻是我母親所經歷過的。”

    1918年7月底,布爾什維克對外宣佈,沙皇全家已被祕密槍決。

    沒有公審,沒有過程,只有血淋淋的結果。

    “他們怕沙皇一家成爲保皇派復辟的希望,只要沙皇一家留有活口,被歐洲其他皇室匡扶爲流亡政府,那就有機會爲才建立起的紅色政權進行威脅。”金髮女孩淡淡地說,“行刑的地點正是伊帕切夫別墅。那一天沙皇全家老小被軍人們帶去了地下室,領頭的人搬來三把椅子讓沙皇夫妻坐下,尼古拉二世懷抱着剛出生的太子,將他放在椅子中間,然後告訴他們:鑑於你的皇室親戚不斷干擾攻擊蘇維埃革命,決定對你們進行處決。”

    “然後槍響,手槍近距離穿喉而過,將沙皇本人送倒在了血泊之中,在他身後軍人們連番開槍對準所有僕役和侍從掃射,還在襁褓中的皇太子腦袋中了兩槍,皇后想要祈禱但卻在第一輪掃射中就失去了雙手倒在了自己丈夫的屍體上。”

    “半小時,十一具屍體,血流成河。”金髮女孩說。

    別墅的地下室真的有槍響聲響起了,劇烈得像是放鞭炮,林年低頭看了看地板,儘管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金髮女孩利用記憶的把戲構造出來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去想象那一幕人間慘案。

    等到槍聲停息林年才緩緩擡頭說,“但他們還是漏掉了一個人。”攫欝攫

    “阿納斯塔西婭,我的母親。她的名字意爲“枷鎖的破壞者”或“監獄開啓者”,但我更喜歡她的另外一個含義。”金髮女孩看着林年說,“復活。”

    “幸運的阿納斯塔西婭,沙皇最小的女兒,從祕密槍決中倖存了下來,流離在紅色政權籠罩下的國度中,這是當時最有名的傳言。”林年淡淡地說。“你說她是你的母親?地下室密集槍決她怎麼可能活下來,並且逃亡出去生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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