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第一千零一十五章:正事
    楚子航是被一股糖桂花的香甜味驚醒的,他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那雙充滿機靈古怪的黢黑眸子,那是一雙屬於漂亮女孩子的眼睛,就從那裏面自己的倒影如此清晰來看,他們現在所處的距離放在傳統電視劇裏不是要睡美人式接吻就是要蒙枕頭謀殺親夫。

    平躺在牀上的楚子航花了不到一秒時間就認出了這張漂亮得生花兒的臉是誰,面無表情地鬆開了袖子裏握住的尖銳冷鐵。

    瞳眸的主人似乎對他的醒覺感到有些喫驚,但優秀的情緒管控還是讓對方立刻壓下了這股驚訝,自持鎮定晃了晃放在他的鼻尖前的湯勺說,「師兄,開口吃藥啦。」

    楚子航拉推開了夏彌的手腕,把盛滿銀耳羹的勺子放回了湯碗裏,他從牀上坐了起來掀開被子看向周圍,在確定沒有第三者存在後才說,「你怎麼會在這裏。」

    「犯人編號9527出列!你有探監申請!」夏彌故作嚴肅地對楚子航宣讀命令,「你的親屬給你帶了銀耳羹,命令你就地喝完不準浪費!」

    楚子航看向夏彌手裏端着的碗,裏面的確是銀耳羹,這也是之前自己在休息時忽然聞到的香甜味的來源。在特殊的環境下他一般都睡得很淺,稍微有刺激性的因素接近都會把他驚醒,把一勺放了糖桂花的銀耳羹湊他鼻尖前無異於讓他直接聞嗅鹽。

    但饒是如此,楚子航還是多看了夏彌一眼,自己驚醒是因爲糖桂花的香味,如果夏彌沒有惡作劇的話,那麼是不是自己就一直髮現不了身邊接近了這麼一個大活人?

    這個想法只是在他的腦海中稍縱即逝沒有深想,暫且只當是這段時間弦一直繃着,一下子睡着放鬆後有些疏忽大意了。

    「師兄喝銀耳羹嗎?專門給你們熬的。」蹲在枯黃草地上的夏彌把碗湊了過去一臉期待。

    「在我之前你還見了其他人嗎?」楚子航不着痕跡地觀察了一下培養倉角落的攝像頭問。

    「覺得自己不是第一個被師妹關照的人,有些不開心啦?」夏彌壞心眼地說。

    「沒有不開心。」楚子航看着放到自己手裏的銀耳羹,頓了一下又說,「我很高興,謝謝。」

    這反應註定讓夏彌失望了,果然就印證了學院裏對於楚子航的風評,你沒法對一根木頭」茶裏茶氣」,一根挺拔優秀的木頭生來身上都長滿了優質的茶葉,但也沒見着哪片茶葉能喫下木頭,最終的結局不是枯萎了,就是被人摘走了,茶葉換了一茬又一茬,木頭始終還是那根埋在地裏的木頭,春風一吹嫩芽不止。

    「沒勁。」夏彌託着下巴看着端着銀耳羹的楚子航,「快嚐嚐味道怎麼樣,點評一下!」

    楚子航舀了一勺銀耳羹放在眼前觀察了一下,再輕嗅,最後放進嘴裏品嚐,一套流程專業得就像是美食評鑑家,但在夏彌看來面前的大男孩頂着這張冷酷的面癱臉做這個流程比起品鑑美食更像是飯前試毒。

    「味道不錯,但糖桂花應該放多了。」楚子航放下湯勺做出了點評。

    「讓你點評你還真認真點評啊!」夏彌大惱,自己拐着彎兒得讓對方誇他,怎麼就跟聽不懂一樣呢!

    「我說錯什麼了嗎?「楚子航忽的有些手足無措,他還輕輕捋動舌頭品嚐嘴裏尚未消退的餘甜,以他的口味習慣來說,這碗銀耳羹的確糖桂花放多了。

    正常來說一碗銀耳羹的量加三分之一勺糖桂花甜度尚可,但就現在他嚐出的甜味來看,這一碗銀耳羹裏少說有近一勺的糖桂花甜度,雖然不至於到甜得齁人的程度,但從整體的口感看來糖桂花的味道太過於喧賓奪主了。

    「師兄,女孩子專程給你做喫的來看你,你就不應該對味道這麼挑剔了!」夏彌就差嚷嚷起來了,但還是托腮看着楚子航問,「真的放多了嗎?我應該放多

    少才合適?」

    「你嘗過嗎?」楚子航問。

    「沒有」

    「你熬東西從來都不自己嘗一嘗嗎?」

    「有人幫我嘗過了,其實糖桂花也是他建議我放的,學校裏好心人還是挺多的。」

    「—碗銀耳羹標準銀勺的三分之一勺糖桂花就可以了。」楚子航說。

    「可路明非師兄說甜度剛剛好誒,我還專門問過他怎麼樣。」

    那是因爲他喫東西喫得一直都很甜…這句話纔在楚子航腦海裏跳出來就止住了,手中的勺子無聲擱放在碗邊。

    他忽然察覺到了,自己主觀地認爲這碗銀耳羹糖桂花加多了,是自己基於自身對糖分攝入的嚴格控制做出的標準,其實這碗銀耳羹的甜度並不算齁人,就像是路明非就覺得剛剛好。

    夏彌說銀耳羹的糖桂花是別人建議她放的,那麼整桶銀耳羹的口味也是基於那個人的喜好調製的,夏彌纔剛來卡塞爾學院認識不了幾些人,更何況銀耳羹和糖桂花這種純中式的小衆甜品在一所美國開的德國傳統學校裏又有幾個人能指導她?

    ?就楚子航所知,路明非喫的口味一直都很甜,在濱海城市熬夜等第二天早上突襲潤德大廈的那一晚上,他就見到路明非喝咖啡可勁兒地加糖,他纔想說如果不喜歡咖啡的苦味其實可以喝奶茶的,然後轉頭就看見林年拿着一杯優樂美路過,路明非屁顛屁顛跑去蹭了一口差點被雙倍奶精和糖料的奶茶給齁死,這才知道林年因爲體能消耗大的緣故兌奶茶從來都是下雙份料包的。

    「你做了多少銀耳羹?」楚子航問。

    「半桶多點吧,重了不好提。」

    楚子航看了一眼保溫桶,大概清楚了和自己一樣活動被限制的另外還有兩人,蘇曉檣是他已知的一個,另一個現在可以確定是路明非了,林年不在其列,所以是早就預料到調查團的行動躲起來了嗎?

    「爲什麼晚上才送來?」

    「哇塞,師兄,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夏彌驚呆了,但在楚子航的注視下還是老還是老實回答了這個問題,「教我做銀耳羹的人說要文火慢熬,不能心急,不然會煮糊的。還讓我下午先去上課,他有手藝過得去的朋友會親自幫我看火。」

    楚子航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林年借這一碗銀耳羹要傳達的信息他全都聽懂了——儘管可能就連夏彌都沒意識到這一層潛在的意思在裏裏面。

    有些情報,夏彌需要強行把話荏捅到路明非嘴裏才能讓對方明白意思,但換在楚子航這裏,她甚至還沒準備來一段單口相聲,對方就已經摸清楚現在外面的局面了。

    「你不去看你的哥哥嗎?」楚子航回過神來後擡頭看向夏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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