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然一晌貪歡
    北亰的地面怎麼可能會出現這麼多死侍?

    路明非在列車的車廂門劃開時,見到那黑暗中沉寂的軍隊,心有那麼一刻是冷下去了的。大腦反饋的信號不是恐懼,也不是退卻,而是不可置信。他的理智在拒絕接受眼睛看到的現實,因爲這是完全反常識,反直覺的一幕。

    這羣死侍是怎麼被祕密運送到地鐵站的?這可是國際化的大都市,就算運輸一點違法品都會引得風聲鶴唳,更何況是一隻死侍軍團?在天網時代下對方是怎麼避開無所不在的監控攝像頭,避開那臺名叫‘九州’的超級計算機的監視做到的?

    路明非來不及得到答案,他就聽見面前的paco說話了,“三分鐘。”

    paco的雙眸、鼻、耳朵都在流血,路明非沒有完全捏碎她的顱骨,但也已經對她造成了可怕的傷勢,在覆蓋着她腦袋的手下,那雙眼睛已經全部充滿了血,但裏面找不到痛苦和恐懼。

    她依舊保持着平靜提醒路明非,“三分鐘。”

    “三分鐘是什麼意思?”路明非覺得自己需要聽paco講完接下來的話。

    “你只有三分鐘”paco說。

    單調,漠然。

    路明非感到了惡寒和憤怒,那雙盛怒的赤金黃金瞳下被調動起來的思考能力飛速綻放出千絲萬縷的思緒進行思考。

    三分鐘的含義是什麼。

    就眼下來看這羣死侍現在是受到“控制”的,因爲他們的狀態實在太令人眼熟了。

    水蛭藥劑,明珠塔她們公開販賣的那種違禁鍊金藥物,那一次公開演講面前的這個瘋子女人提到過水蛭藥物最終的目的是得到可控的死侍,這一條思路可以成功連接到眼下這羣死寂到詭異的死侍羣團上。

    那麼這麼一來似乎就合理了,被控制的死侍嗜血的慾望被壓制近無,所以能僞裝成普通人騙過監控不,剛纔粗略一掃,月臺上存在着不少異形的死侍,這種類型的死侍幾乎不可能進行僞裝,所以他們到底是怎麼被運輸到西直門站臺的?站臺的乘客又是怎麼被清空的?

    不安和煩躁涌上心頭。

    冷靜分析她話裏藏着的信息。注意力集中,重要的不是過程,而是結果。

    現在的死侍一定被下達了命令,這個命令是什麼很關鍵,但現在信息不足暫時無法推論。她一直強調三分鐘,這個三分鐘的意思是三分鐘後他們會暴起攻擊我和陳雯雯麼?

    不,她不可能這麼好心像是打擂臺一樣留三分鐘的休息時間給我,但可以肯定三分鐘後一定會發生和這羣死侍有關的事情,她強調三分鐘,是讓我感到時間的緊迫感,從而增加壓力,那麼根據她的目的去倒退,三分鐘後發生什麼是我不能接受,感到恐懼的.

    死侍。

    我所恐懼的。

    時間的緊迫感。

    有那麼一瞬間,頭腦風暴的路明非忽然聽見了嘈雜聲,那是屬於人羣的熙熙攘攘,腳步、衣料的摩擦、大聲的喧譁、細細的碎語。

    他的眼前好像看見了一幅場面,大量的人羣在站點中涌動,每一個人都帶着各不一樣的表情,奔向等候列車的月臺。

    原本準備退出的二度暴血非但沒有結束,在受到這一幕的衝擊後反倒是更加推進了一步,黑色的鱗甲下出來綿密的‘咔咔’聲響,膝蓋、肘關節、胸腔的骨骼在異變增生,兩隻手的手指一關節的鱗片下也緩緩鑽出了黑色的角質物,在用力握拳時就是能洞穿肉體、骨骼的致命的兇器。

    做到這一步這對於路明非來說並不困難,就像是一場慢跑,他在這趟不知道終點的馬拉松上還可以進行加速,去跑得更遠,只是前面路上未知的風景讓他有些畏懼和警惕。

    路明非悄然的變化被paco從握住她透露的利爪縫隙中看在眼裏,那雙充血的赤紅眸子幽然地看着路明非身上的變化。

    答案在路明非耳邊念出了,不知爲何,明明是自己是思考出來的答案,在腦海中念響時卻是路明非熟悉的那個該死的男孩的聲線,裏面帶着一絲無奈。

    【三分鐘後,這些死侍就會重新遵從本能,死侍的本能是嗜血,他們會去尋找渴望新鮮的血肉。】

    【所以哥哥,你要當這個英雄嗎?】

    下一刻,路明非表情恐怖了起來,不存在的冷汗讓他渾身發冷。

    他死死地盯住手中隨時可以殺死的paco,低吼,“你們瘋了!?”

    他的聲音因爲憤怒而扭曲失真,就像怪物的嘶吼肆虐在空蕩蕩的車廂中,驚起地上血泊漣漪點點。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點的13號線的終點站西直門,這裏是地表的站臺,遠處有着可以往下的樓梯,在樓梯下是號稱整個北亰換乘最多的站點,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在地下不超過十米的地方,大量的乘客正在換乘,而他們卻對頭頂的13號線終點站月臺內正在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伱有三分鐘。”

    paco重複了這句話,路明非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她像是一個機器,一個只會完成命令的機器,隔着手下的這個女人的嬌小軀體,他彷彿看見了藏在幕後最深處的那個傢伙,那個叫皇帝的不知正體的東西在凝視着自己低笑。

    地鐵列車外,沒有燈光的黑暗站臺裏,由着路明非的嘶吼驚動的,是那羣原本處於死寂的死侍,爲首的第一隻向前踏了一步,銳化的腳爪與地板觸碰發出瞭如鐵器落地的響聲。

    車廂內,路明非原本憤怒的表情以及那狂躁的情緒瞬間消失了,他低着頭,讓人看不清他那黑鱗簇擁的臉頰的表情。

    在陰影之中出現的,是極少在路明非身上見到過的冷厲。

    片刻,他擡起了頭,望着手指縫中paco露出的血紅的眼眸,緩緩說,“你們.都該死啊。”

    他捏碎了paco的腦袋。

    就像鉗子夾爆了一顆脆爽口的通紅蘋果,那難以言喻的響聲稍縱即逝,大量的鮮血和白色的物質濺到了窗戶上,他的身上,沒有躲避。

    在無頭的屍體開始倒向他之前,他已經離開了。

    背後響起了屍體砸在地上的聲音,路明非已經站在了車廂外的黃線邊緣。

    停靠在月臺的列車內散發的白色冷光將他的影子打在黃線外的月臺大理石地面上,那些如潮水般的死侍看過來時,他知道了被控制的這三分鐘內,這些危險又致命的生物兵器被下達的最後一個指令是什麼。

    不需要猜測,不需要質疑。

    因爲所有的死侍,在paco死亡的一刻,蛇似的暗金瞳眸都躍過了車廂,盯向車廂末端玻璃後那個呆坐在座椅上低着頭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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