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第一千三百零二章:交代
    地鐵停靠在第6號線。

    預想中的奇奇怪怪的關卡挑戰沒有出現,在車廂門打開的時候,提着麻袋的林年聞到了一股相當熟悉的味道,鮮血的氣味,這反而讓他輕鬆安心了許多。

    有鮮血味,這就意味着戰鬥,但凡是需要依賴武力通關的關卡,對他來說都等同於白給,他最煩的就是之前智力問答,或者迷宮那樣的佈局,很明顯這是尼伯龍根的主人特地限制他的手段。

    其實在5號線鐮鼬巢穴的關卡也限制了林年的通關進度,如果在林年進入5號線的時候那個關卡運行正常,那麼以數百名人質作爲要挾的德州撲克賭局,林年就算再能打也要看在那麼多人命的份兒上坐下來好好玩上兩局牌。

    所以說路明非提前掀桌算是給林年行了方便,留下的爛攤子或許對後來的想要通關的人來說是致命的,可對林年來說基本算不上什麼,反而是白給的關卡。

    6號線大概就涉及到純粹的武力戰鬥關卡了,林年在聞見那屍山血海的氣味時便有了這個預感,可他終究還是沒有機會把兩把七宗罪從麻袋裏掏出來,因爲門外的站臺上全是慘不忍睹,死相千奇百怪的屍體。

    林年消失在了車廂,再出現時已經揹着麻袋蹲在一具蝴蝶形狀的肉泥前了,他打量了幾眼這死相詭異的屍體,伸手就扣住了屍體血肉模糊的腹腔,輕輕一撕就將肉泥給揭開了露出裏面反捲的鱗片和千瘡百孔的五臟六腑。

    “王權?”

    林年掃見這些死相基本都是受到巨力壓迫爆泥而亡的屍體,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王權”這個言靈,他在日本分部那邊蛇岐八家的少主源稚生身上見識過這個言靈。

    這個序列號91的言靈領域內,所有的龍族血裔都會承受數十倍甚至數百倍的重力,甚至可以使其骨頭壓碎把軀體壓入地下。

    施放者可使領域內的某些龍族血裔部分免疫,但不能對其完全豁免言靈的效果由於超重力的緣故,即使被作用者軀體能承受,體內的血液也會向身體下方積聚,導致大腦失血缺氧(甚至血液大量涌出身體),被作用者通常需用低頭叩拜的姿勢來避免大腦失血,因而得名“王權”。

    林年喫過一發“王權”,還是由龍王釋放的“王權”,那種兩眼發黑的感覺的確不好受,但三度暴血的他血液循環的速度和血壓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頂住那股壓力,儘可能推遲大腦失血缺氧的反應出現,不得不說這個言靈很麻煩,任何帶有龍血的生物都會受到影響,無關血統純度。

    “但我可沒聽說過王權可以改變重力的方向。”林年擡頭瞥見了天花板上的蝴蝶肉泥,無論是龍王還是源稚生,釋放王權都沒有過可以隨意改變重力方向的例子。

    林年在地上找到了路明非和蘇曉檣的腳印,腳印很清晰,並且前進路線穩定,這意味着站臺裏的血腥慘案是更早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們兩人比林年先到的時候這裏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了,看樣子也是運氣不錯,省了很大一部分力氣。

    那麼給他們開路的人是誰了?難道正統之前投入尼伯龍根裏的先行者們真的有人猛到一路幹穿到前面去了?

    林年沒有多想,他再一次邁步,人已經抵達了站臺的最深處,注意到了那打開的井蓋口,看也沒看裏面的深度直接就跳了進去。

    風聲,血味,高速落下時眼前呼嘯而過的氣流,最後落地,周圍是下水道的佈局,屍橫遍野。

    林年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見到那些幾乎堵塞水渠的死侍屍體,又將造成這一切的元兇危險度上調了一些,起碼在撞到與之爲敵後,他是不打算輕易地和對方近身,拉開距離,然後找機會一擊必殺或許纔是最佳的辦法。

    他自然也瞥見了角落裏跟《求生之路》開局似的武器堆,但卻沒興趣撿來玩一玩,順着腳步徑直就向着下水道的深處走去,因爲地上全是血污的緣故,路明非和蘇曉檣的腳印異常的清晰,基本不存在跟丟的可能,這也是方便了他找路,免得又得開着時間零或者剎那在迷宮一樣的下水道里用窮舉法通關。

    在“時間零”的加持下,林年幽魂般在下水道中掠過,就算有存活的死侍,在他們的感官裏林年經過時也不過是一陣黑色的氣流一閃而逝,現在想要捕捉到林年行動軌跡的個體,只可能是次代種往上的存在,否則在一念之間被林年剁下頭顱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在沿着血腳印向前趕了很長一截路之後,林年解除了“時間零”,不是他的體力到極限了,而是在前方沒有路走了。

    崩塌的岩層和牆壁堵死了腳印的去路,周圍的下水道也是跟大地震過一樣裂痕佈滿,這裏很明顯發生過什麼巨大的動靜。

    林年停在了塌方前,伸手觸摸了一下岩石,稍微的用力,整個亂石堆瞬間震動起來,簌簌抖落灰塵,無數的石塊互相擠壓着填滿縫隙,下水道中也響起了令人心驚的悶響。

    在悶響成爲下一次連環塌方的信號之前,林年停下了手上的用力,很明顯前面已經徹底堵死了,沒有人力開拓重新挖通的選項,這樣太浪費時間,想要離開這裏就得找其他路。

    “出來吧。”林年收回手,回頭看向身後不知什麼時候悄然出現在他二十米外交叉口的女人。

    他早就發現對方了,一個有力的心跳聲,在下水道這種幽靜的環境裏基本是不可能避開他的洞察,他站在這裏也是有等對方自己現身的意思,就算對方想藏起來,他也會主動找上門。

    趙筎笙。

    林年記得她是叫這個名字,那一身黑色的勁裝以及背後的刀柄,以及她略微有些閒庭慢步的狀態都表明了她大概就是造成之前那些死侍慘案的元兇。

    正統真是有意思,藏起來的怪物一個接着一個的,不到最後的時候,誰又知道之前和你暢談歡笑的朋友是不是手裏沾滿鮮血的祕密武器?

    趙筎笙隔着二十米的距離望着林年,這個距離看似是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但她很清楚,自己出現在了這個男人的視野內,就再也不存在所謂的什麼“安全距離”了,對方想她死,她就會死,無論她的言靈有多霸道,她背後的雁翎刀有多快。

    “你對路明非和蘇曉檣動手了麼?”林年看着她璀璨的黃金瞳問。

    趙筎笙沒有回答。

    沒有回答,那就是默認了。

    下一秒,她的視線出現了天地倒錯的錯亂,整個人即使閉眼旋轉半小時都不會喪失的平衡硬生生被打亂了,雙肩鎖骨,雙腿動脈一側被鋼筋貫穿,整個人倒逆着被釘穿在了下水道離地兩米的高處,鮮血汩汩地從鋼筋貫穿肉體的縫隙裏流出,順着大腿根部、腹部、以及脖頸匯聚到臉頰上,一點點滴落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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