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入學
    “04年7月3日,颱風‘蒲公英’在這座城市登陸,十級大風,那晚放學我讓爸爸來接我...”

    “那天的颱風很大,但吹不走我們的車...”

    “路上很擁堵,所以我們拐上了一條高架路...”

    “高架路的路牌被柳樹遮住了,我看不見路牌號...不,好像路牌上有幾個0,但具體是什麼我已經記不清了...”

    “路上沒有人,什麼也沒有,只有大雨和雷聲...”

    “黑影...很多黑影,他們找上了我們,他們很渴...很飢餓...在尋找新鮮的血肉...”

    “當時我頭痛欲裂,我看見了祭壇,女人還有蛇,很混亂,讓人眩暈,但卻又很美...我以爲自己瘋了,但爸爸說我沒有,他還說歡迎我加入...真實的世界?”

    “黑影們拍打着窗戶...爸爸跟他們戰鬥...殺了很多東西...但他卻還說有東西在找我們...我當時不知道是什麼...可後來我知道了...他藏在高架路的盡頭,騎着八足的馬匹手裏提着長槍...他就好像是...”

    “北歐神話的主神,奧丁...?”林年輕聲問。

    當華美的葉片落盡時,生命的脈絡才歷歷可見。

    剝去楚子航這層殼,他看見了殼中的那個脆弱而又彷徨的男孩,獨自站在臺風雨夜的高架路上如新生的幽靈,對着殘破的邁巴赫發出悽狠的喊叫聲,彷彿它是吞掉了那個男人的卑劣倀鬼。

    “你...”

    聽見林年說出了答案,一直沉浸在回憶中的楚子航陡然擡頭看向他的眼中露出了三分震驚和二分克制以及...五分期望。

    可能他以爲林年會知道一些內情,那片死人的國度究竟是在何方,他無數次的重返那條高架路,都再無法踏上那晚上的歸途,真如那臺風的名字‘蒲公英’,一場颶風將白絨絨的花絮和那個男人一齊吹到了難以尋跡的遠方。

    “......”林年靠坐在了藤椅上揉了揉眼睛,眉頭揉得就像麪糰,無論雨水再怎麼輕撫梳理,都難以將那痕跡給撫平。

    “你知道那裏嗎?”楚子航低聲問。

    林年沒有對上他的目光,因爲他可以猜到對方眼眸中那複雜如調酒一樣的情緒,只是看那淡金的顏色就能想象有多少五味雜陳混在了裏面,貿然去舔舐只會被苦澀和濃郁衝翻腦袋。

    “我暫時不方便跟你說多少有關這方面的事情。”想了一會兒後,林年選擇了搖頭止住話題,“我真沒想到你居然去過那個地方...聽你的描述你的血統也是在那兒開啓的,那些死侍在混亂中吐的龍文對你進行了‘靈視’...居然能從那裏逃出來,也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幸運還說不幸。”

    “倀鬼一次只會吞喫一人當做替死的祭品。”楚子航聲音有些冷,就算過去了那麼多年提起這件事時眼中總會颳起跨越了時光盤踞在瞳眸深處的那場暴風。

    “奧丁是衝着你父親去的,而非是你,如果這是一場祭祀,那你的父親就是祭品,從而讓你逃出生天了。”林年輕輕搖頭,“不得不感慨你是真的命大...”

    “祂到底是什麼?”

    “你是指奧丁麼?”林年說,“現在告訴你答案你只會無法接受,不如等你明白更多的時候再告訴你這些事吧。”

    “是因爲我還沒有入學,不算‘你們’一夥兒的人?”楚子航輕聲說。

    “不,如果對混血種和祕黨足夠了解,那麼你應該清楚在臺風夜中你已經成爲我們一夥兒的了,你血管裏流動的血液裏就銘刻着我們的宿命和黨章。”林年敲了敲心臟,“混血種是會互相吸引的...異常總是會發現異常,不過多久就算你沒有找到我們,我們也會找到你,除非你願意一輩子當一個普通人抱着那份對‘神’的仇恨和對父親的痛苦活下去...不過你不可能做到,不是嗎?”

    楚子航沉默着點頭,林年看他的模樣輕輕嘆了口氣,他很想告訴楚子航今早上他遇見的那些可怕而又荒誕的事情,但他不能,一旦說出口必然會有一個致命的漏洞,那就是他如何逃出那條高架路的,如果他猜得不錯,那是一片‘尼伯龍根’,死人的國度,初代種君王的領域,想要進入或者離開都得得到君王的肯允...亦或者擊殺掉君王。

    他用超規格的手段強行逃離的死人之國,卻無法在徹底掌控這個手段之前將其暴露出來,一旦被祕黨獲悉了情況,等待他的將是數倍於現在的監控和管制,說不定還會利用藉口將他推上祕黨法庭,經由所羅門王手中的來裁判是否有罪!

    想必最終結局大概率是推諉之後的無罪,但簽訂下各種各樣的不平等條約是必然的了,他還沒有絕對的把握掀了祕黨這張桌子,等他有這個資格的時候他倒也不必掀桌了,而是像希爾伯特·讓·昂熱那樣紳士又霸道地坐在桌子的對頭,讓他們跟你翹起的Gucci的皮鞋鞋底談判。

    那纔是林年想要的,真正在祕黨中掌控說話的條件,那些資源和權力不應該被掀桌後壓到底下,而是該用蠻橫的話術和手腕掰開放在桌上,像是糖果和巧克力一樣大家‘公平公開’來對分。

    “現在還不是時候,你腦袋裏的東西有些時候並不屬於你。”林年伸出手劃過小雨的簾幕點在了楚子航的眉心,“在學院裏有很多人能輕鬆地撬開你的腦袋,不談言靈·催眠那種超自然的力量,只要深究過催眠技巧...我是指真正的催眠技巧的人,像是跟着富山雅史學習過的我的姐姐,就能在十分鐘以內把你腦袋裏這些情報挖出來上交給祕黨。”

    “催眠?”楚子航對於催眠的瞭解還在催眠大師騙人是一塊木板,然後站在那人的身上這種程度。

    “這個世界很大,比你想象的還要大,在真正接觸之前我們就像電梯公寓裏的家貓,生活在百平方米的王國裏,在各個角落留下自己的氣味和痕跡,堅信這個世界只有這麼大。可在外面的人來看,卻只會可憐我們的愚見和短視,但又不願意將我們放進那片危險的世界裏。”林年說,“井底之蛙和井底之蛙湊在一起不會談論井口外有多大,而是會反覆地討論然後確定這個世界只有井口那麼大...”

    “我想看見更多的東西,找到我想要的事實。”楚子航說。

    “這次我來就給你帶來這個選擇的。”林年從褲兜裏摸出了一部手機在屏幕上按了幾下遞了過來。

    楚子航接過手機後看見屏幕黑掉了下意識按了一下電源鍵,但卻發現沒有任何反應,這時林年才提醒:“別試了,來的時候出了點小車禍,屏幕給撞碎了一大塊黑色的,早些還能看見點東西,一會兒就全黑掉了...但也不打緊,對我來說手機有沒有屏幕都差不多,只是沒法讀短信了有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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